送走了小個子,我們架著昏迷不醒的程龍進入了他的工作室。這傢伙的確是個心裡陰暗的人,以前還真沒有太在意他這屋子內的裝飾和佈局。
整個房間顯得格外陰暗壓抑,窗簾緊閉,透不進一絲陽光。雖然現在是晚上,但他這窗簾也太厚了吧。屋內堆滿了各種奇怪的物品,牆上掛滿了詭異的畫作,讓人毛骨悚然。
書架上擺放著一些關於神秘學和心理學的書籍,旁邊還放著幾個骷髏頭模型,看起來陰森恐怖。
在角落裡,有一個用黑布蓋住的巨大物體,不知道里面隱藏著什麼秘密。地面上鋪著一塊黑色的地毯,上面繡著奇異的圖案,彷彿在暗示著某種邪惡的力量。
“好傢伙,這哪是攝影工作室啊,整個一個女巫魔法室,話說他會不會在這裡搞一些奇怪的實驗啊?”周雲神秘的問。
“背不住會有啊,算啦,趕快把他放到沙發上吧,幹完活兒我們就撤。”我說道。
安排完程龍,我們開始考慮安放攝像頭的問題,好在他這裡東西多,在他電腦對面的正上方正好有一排釘在牆上的木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一個骷髏模型正好可以放得下這個微型攝像頭,真是天助我也。
“好了,咱們撤吧,明天他就是清醒了也不會有什麼懷疑的。”我說道。
從進門到結束一共不超過五分鐘,隨後我駕車先把劉度送回公寓,然後我們二人直接回到了雲山食品有限公司。
“這一天可累死我嘍!”剛一踏入別墅的客廳周雲山就一頭躺倒在了沙發上。接著又起身拿起茶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嘴對嘴喝了一頓茶。
“是啊,這一天居然做了這麼多事。”我感嘆道。
“下一步咱們怎麼辦?”周雲山問道。
“明天我把今晚拍到的所有證據都傳給李警官,連同放在程龍那裡攝像頭的許可權一併交給他們,這樣就應該沒有我們什麼事了。”我說道。
“但願順利解決,大哥留在這休息吧,房間有的是。”周雲山說道。
“呃,那就不必了,明天還要正常上班呢,別忘了咱們做的這些全都是瞞著她們的。”我提醒道。
“哦哦,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車你開著吧,明天再說。”周雲山說道。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見我走了昂。”我說道。
“嗯…啊,不送昂”周雲山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哈欠。
路上無話,到家已經接近十二點半了,周圍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家裡的“破貓”依然蹲在門口瞪著那雙綠寶石一樣的眼睛注視著我,彷彿在想“這傢伙去哪了,一天都沒見個人影。”
我稍微洗漱了一下就疲憊不堪的躺在了床上。“破貓”跳上我的胸口,輕輕蜷伏著。我看著它清澈的眼睛,心中湧起一絲溫暖。
但隨即,我又想起了晚上的事情,那些人的虛偽嘴臉讓我感到噁心。我知道,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偽和欺騙,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個渺小存在。或許,我也曾經虛偽過,為了生存,為了利益。然而,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我希望能夠保持真實,堅守自已的原則。
“破貓”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它伸出小爪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臉。我笑了笑,抱緊了它。
我怎麼覺得面前有東西呢?鼻子有些癢。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赫然看到一個毛呼呼的圓球出現在眼前,上邊還有鬍子。無語了,原來是這“破貓”正在用它那帶鬍子的大臉蹭我的鼻子呢。
“不好,遲到了。”顧不上身旁的“破貓”我一躍而起,還好,哈哈,不到八點,這就是離家近的好處。我一陣竊喜。
公司依然是嘰嘰喳喳,你想想這可是好幾臺戲呢。不過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是守口如瓶。至少暫時還不能讓老闆知道。
“大哥,昨天的照片都處理完了吧?”老闆突然問我。
“哦,完成了,我還沒來得及給周姐看呢。”我說道。
“嗯,不急,距離下次上新還有一個多星期,慢慢來就行。話說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沒睡好吧?快說昨晚到哪鬼混了?”老闆說著用一種極其猥瑣的表情湊過來。
“呃,沒,沒什麼只是昨天失眠了。”我故作鎮定。
“該不會脫單了吧,昂?”老闆假裝壓低了聲音問道。
“什麼,鬼子脫單了?”坐在最後邊工位的花姐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耳朵特別尖,居然首先驚呼起來。
“真假啊,大哥這種鋼鐵直男居然脫單了,可喜可賀啊。”佳佳連忙插話。
“喂喂,你們這是聽到什麼了啊?”我不禁一臉尷尬。
“剛剛瀟瀟姐不是說你脫單了嗎?”霖霖補充道。
“無語了,我這個大瓜你們可是吃著了昂?”我掩面無語。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我的手機很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啊。”我像見到救星似的,連忙抓起手機就往外跑。
“唉唉,別跑啊?”老闆在後邊幫腔。
“喂,一凡啊,怎麼樣?”電話那頭正是網警副中隊長李一凡。
“王哥,有兩個訊息你想聽哪一個?”對面的李一凡這個時候居然還沒忘了調皮。
“呃,是不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我問道。
“對,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一個?”李一凡道。
“先跟我說一下好訊息吧!”我回答道。
“嗯,那就先說好訊息,昨天下午我將程龍的事情向上級做了彙報,上級領導高度重視,決定立即成立專案組,由我作為組長,我已經收到了你給我發的影片證據,然後我也透過影片連結看到了安裝在程龍家的影片監控,不過目前為止因為程龍還沒有開過電腦,因此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他操作的後臺網頁。至於你們給出的影片只能作為佐證,也許他會說那是喝了酒之後的醉話。還有就是我們的閘道器中心正在查你提供的ip地址,不過對方實在太狡猾,居然進行了三層加密因此這一條線索暫時也沒有進展。不過你放心,這傢伙基本上沒跑了。”電話那頭的李一凡滔滔不絕。
“那壞訊息呢?”我問道。
“壞訊息就是,程龍這傢伙今天早上報警了。”李一凡說道。
“什麼?他居然還報警了?你沒搞錯吧!”聽到這個訊息我不禁一怔。
“沒搞錯,今天早上七點十三分零二十秒,我們分局指揮中心接到的警情,報案人就是程龍。”李一凡說道。
“他報的什麼警啊?”我問。
“他說他家昨天晚上被盜了,三個歹徒把他灌醉後挾持著他到他家裡進行了偷竊。”李一凡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簡直是胡扯,惡人先告狀!”我有些失去理智。
“王哥,你先別這樣,人家還拿出了影片證據。等會兒我發你微信看看。”李一凡說完電話那頭暫時沒有了聲音。
不一會兒微信上傳來了一段由監控攝像頭拍攝的影片,影片中一個男人首先開啟了大門,後邊一個五大三粗的人架著爛醉如泥的程龍,再後邊還跟了另一個男人,待所有人都進屋後最後邊的人關上了門,隨後影片就中斷了,顯然是有人剪輯了影片。
“看到了吧,影片裡是不是你們?”電話那頭的李一凡嚴肅的問。
“呃,怪我怪我,怎麼沒想到程龍也會安裝監控啊,怪我一時疏忽。”我說道。
“哎呀,我說王哥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虧你還是大學生呢,不過野也怪程龍太過於狡猾,監控安裝的地點十分隱秘。首先感謝你們主動協助警方辦案,但前提是他沒有證據說是你們搞得,這倒好讓人家先告了一狀。”李一凡埋怨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有些膽怯的問道。
“手續是免不了的,下午吧,麻煩你到我們局裡來一趟,就當是協助調查吧。”李一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