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鎮上回來待了一天，曹恆針灸療程結束，背上曹治安給自己準備的中藥隨蔣明義離開曹家村。

到達省城第二天，中南省政府舉辦了一場隆重的捐贈儀式，在三十家媒體的見證下籤署正式合同。

接受完媒體採訪，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讓媒體參與進來希望透過捐款洗掉吃軟飯的罵名。沒有留下來參加晚宴，時間太緊，坐上前往上京的飛機。

高老頭哪裡要打個招呼。不然，他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財產凍結，順便借用他的影響力在上京傍條大腿。

別人不清楚自己的錢是怎麼來的，他很清楚。執行任務期間不能和國內有任何聯絡，甚至要背上通緝犯罪名，沒有拿過一分錢津貼。

訓練期間每個月有兩千元生活補助，第三年基本不會淘汰人，每個學員在海外有五萬米元外匯作為後期

一個半小時後降落上京國際機場，出發前聯絡過高老頭，他安排司機在機場外等候，曹恆一出機場就看到身姿挺拔的中年人，小跑過去，“宋叔，辛苦你了。”

宋子文是老頭的司機也是保鏢，他不在單位的時候會跟著。

十四處的孩子誰見到他都會親切叫一聲宋叔，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

性格比較沉默，倒符合高老頭的胃口，宋子文啟動車輛，從後視鏡中打量了一眼年輕人，“首長知道你今天回來，提前下班在家給你準備飯菜。”

“他是工作狂人，準備的飯菜能吃嗎？”印象裡高老頭對食堂有說不出的感情，春夏秋冬都在單位食堂，和他住半年沒見他煮過一包泡麵。

這小子性格還是沒變，說話依舊犀利，別人巴結不上的人，在他眼裡就是個普通老頭子，想吵架就吵，

作為司機，沒少親眼目睹他把首長氣地摔杯子的名場面。首長的性格自己很瞭解，屬於刻板、不容反駁，更不會以權謀私，對曹恆這混小子算是縱容的了。

離開繁華的商業主街道，隨後進入的區域路段沒有車輛、行人，道路兩旁幾百米的青磚院牆。有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老舊青色的院牆，樸素而莊嚴，到這裡氣氛是莊嚴的。

共和國權力巔峰的一群老人就住在大院裡。執勤的武警把車攔住敬了一個禮，宋子文出示通行證，回頭看了眼曹恆，“下去把你的行李箱開啟檢查。”

如果換個人來接自己或許會解釋說一下說沒辦法，要按照流程走，多理解..........此類的話，作為高老頭的警衛員，任何人靠近都要檢查。就是有人偷襲成功，最先倒下的是警衛。

他們會把任務看作比命還重要。曹恆不會有任何怨言。下車先檢查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展開雙臂任由武警檢查。行李箱裡只有幾套換洗的衣服，武警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放行。

想要回禮，可自己只有在第一年集訓的時候像個軍人，往後兩年要做的就是去掉所有關於軍人的痕跡才能執行任務中活下來，

犯罪組織中大有高智商的人存在，生活中一些細節有可能就會暴露身份。

黑色的轎車停在一棟老舊的二層小樓前，牆壁上爬滿藤蔓，曹恆沒有等宋叔開門給自己開門，自行開啟車門下車。

知道他一定會，大家心裡把自己當成高老頭兒子，是未來十四處的接班人。

這個地方訓練時期來過幾次，海外執行任務七年期間沒有回來過一次，作為身負數條人命的通緝犯，沒有組織允許擅自回國要麼被抓，要麼被擊斃。

最後一個任務失敗，身體原因才被允許回國，恢復以前的身份，需要治療在這裡住了半年，就像回家一樣，

房門敞開，直接走進去，冷清感撲面而來，這種感覺很壓抑，讓人渾身不自在，心頭呈現出一股悲涼感，客廳一側的牆上有兩張黑白照片，上去點了兩根香，住在這裡的時候每天會如此，沒見過照片上的母子本人，關於他們是從別人口中聽說。

廚房裡不時鍋鏟與鐵鍋摩擦聲，放下手中行李箱，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單薄的背影鬼使神差說一句，“我回來了。”

高康翻炒著鍋中食物，沒有回頭看一眼，“把行李放到你原先住的二樓東面小屋，被褥是新的，家裡沒人住，我工作太忙，之前的被子發黴，我已經叫人扔了。”

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話裡前後不搭，高老頭一下說這麼多話，簡直就是奇聞啊，不知如何回答，點頭回應，“嗯！”

轉身提上行李箱，高康此時也轉身看拔挺拔、單薄了些許的背影，說:“放好東西就下來吃飯。”

第二次回到熟悉的房間，床上的被子，其他生活用品都是新的，唯一沒換的東西就是那張床。是‘高志軍’睡過的，他要是還活著快四十了。

有自己生活過的痕跡，桌上有一個相框，裡面一張身著迷彩稚嫩臉龐的少年照片，眼神很堅毅。曹恆想不起什麼時候拍的，而且不是特意擺拍，是一張訓練時被抓拍的照片。

出任務前的自己和現在對比，長相上沒有太大變化，身高變了，褪去稚嫩變成熟了。拿起桌上的相框發呆，高老頭有心了。

回國後相處的半年裡，他每天早出晚歸，倆人沒有什麼交流，最多就是問一句吃飯了沒？他不會過問身體的問題。原本是想住單位宿舍，住到這裡是他安排的。

很不適應太過沉悶的環境，曹恆想找話題和他聊，可他就是臺工作機器，沒有生活的人怎麼可能聊跟自己聊柴米油鹽醬、愛恨情仇。

“算了吧！還是先下去，最多待兩天回江海，勉強找話題聊不開顯得太尷尬。”曹恆剛出臥室就聞到一股燒焦味。

廚房裡，老人手足無措，想悶雞塊，結果水燒乾了，曹恆看到他正往鐵鍋雞澆水，有些笨拙，嚴肅刻板的身上多了一點菸火氣，“你做了幾個菜？”

好不容易想做頓飯，搞砸了，高康很不爽的把鍋鏟一扔，脫下圍裙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廚房，坐到客廳沙發上喝茶。

等著他做飯給自己是一件很難的事，還是得自己來，曹恆從冰箱裡翻出來一堆食材，時間還早可以多做幾個菜，一起訓練過的小夥伴們好久不見，

想約來一起吃頓飯，可這裡不是自己家，身體趴著牆面伸出腦袋，看著沙發上氣呼呼的老人，:“那個啥，.....首長我想請婁磊他們來家裡吃飯，您看..........”

茶水送到嘴邊，聽到他第一次徵求自己的意見，手停了下來，“你們年輕人之間有話題聊，到了打你電話，我出去接。”

“好！”曹恆有種小學生想帶同學回家玩，在徵求父母的意思獲得同意後的欣喜，立即給婁磊打電話，讓他通知另外倆人下班一起過來吃飯。

高康這種身份的大佬，食材是專供的，有專門一個部門負責他們的生活。曹恆把需要用到的食材全部備好再開火，

需要花很多時間去處理的食材沒有準備，就炒了幾個簡單的家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