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兩小時隊終於拿到離婚證，走出業務大廳曹恆忍不住抱怨，“結婚的時候不到半小時就拿到證，離婚需要花這麼長時間，好好一個黃花大小夥變成二手的，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這話恰好被出來的姜夢聽到瞬間怒氣沖天，壓制憤怒冷聲道:“別把自己裝成多麼純潔的樣子，私生活怎麼樣你比誰都清楚。”不久前在外面過夜帶著大口紅印回家，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輩子會被人戴綠帽子，“給我一個賬號，我給你轉點錢。”

“你管不著，祝你幸福，以後不再見。”曹恆邁步走向停車場，瀟灑坐進車裡心裡無比暢快，沒有一點離婚後的難過，想在姜夢面前演戲都演不出來。

姜夢與他心情恰恰相反。看著跑車湧入車流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車，本該開心才對，可心裡說不出的失落，感覺某個角落缺失了一塊。遇到曹恆才明白原來有男人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美女而濫情。

又突然覺得曹恆這種人太過冷漠無情，他這輩子應該沒有愛過別人，也沒有被人愛過。大概沒人能走進他的心裡。

離開民政局後和外資在江海投資的最大食品企業副總見面，對方安排了一個副總和自己談身份地位不對等，初出茅廬沒搞出什麼名堂被人看低實屬正常，‘雨後秋茗茶社秋菊’包間裡，曹恆溫文爾雅看著四十來歲的婦女道:“秦總，你給的優惠力度還是太低了，我是做過市場調研才給貴司打電話尋求合作的，據我所知你們給代理商的價格比我現在給的報價還低。”

“曹總，我們作為國際數一數二的食品企業有固定的銷售渠道和代理，今天和你見面就已經違反了合作精神。盈利對企業很重要，守契約精神也很重要，你不能讓我們兩頭都虧了，總要有一頭能找補。”公司老總不想破壞長期合作的代理商關係，壓根就沒想過要合作。安排自己來的目的只是婉拒絕對方。

明顯沒有要合作的意思，派個副總過來只是為了應付了事，運輸加上損耗虧得毛都沒有，曹恆不再糾結，於是說道:“我需要回去和團隊商議，希望秦總回去也能向上反應。恆升已經談下一千五百家實體店，我們的目標是四個月三萬家實體店，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銷售渠道想必您也清楚。”

“我們的目標是十萬家，城市會往農村擴散形成一個銷售網。屆時貴司再想合作就不是我今天給的報價單。我還約了幾家企業負責人見面就不打擾了。”沒時間做無用功的事，曹恆收起報價單決然起身離開。

能做到外企在國內分公司副總這個位置，秦舒絕對不是一個擺設，明白對方的規模有多大，未來的規模是沒有對手可以匹敵的存在，如果沒法合作又阻止不了對方發展將會對公司乃至整個食品、日用品零售行業帶來巨大的衝擊。

尤其是國內幾家加盟連鎖店更是遭遇品牌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幾家零售連鎖店是經過二十年的發展才有三萬家線下實體規模。恆升四個月就要幹人家二十年的事，投入的資金至少百億，秦舒不敢再想下去，立即起身回公司上報這件事，務必要引起上面負責人重視。

秋菊包廂隔壁芙蓉廂裡，曹恆細細品茶眼神時不時看向正在看報價單的青年，這是一家本國內能排的上前五的本土食品企業。準備花一週時間和江海的日用品和食品企業見面，接下來就去找外地企業談。

“曹總，我看完整個報價單，貴司想必是花了不小精力去做市場調研，嘉美沒法和同行大企業相比，我們沒有太多的現金流，只要把結款週期改一下，我們還是可以談的。”蘭明很清楚公司的地位，雖在國內同行排第五，但是和前四名差距太大，線下渠道是短板。

“貨款可以從三個月一結改為每月結80％，恆升有足夠多的資金給線下門店鋪貨。但是，我這裡也有一個前提。”公司不差錢，後續資金回流會很快，完全能按照月結錢。

“曹總不妨直說。”

“門店剛開業一定要做一波活動引流，活動資金貴司也要承擔一小部分，幾家廠商分攤下來其實也不多，一家頂多五十萬的貨物。”

經銷商搞活動廠家確實要給予支援，堆在倉庫裡的產品很多，五十萬的貨物能給。但不想太過爽快答應，蘭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我只是個打工的，做不了這麼大的決定，五十萬的貨物超出我的許可權範圍。”

“貴司既然安排你過來就一定會給你處理整個事件的權利，蘭總用不著這麼謙虛。”曹恆不相信他的說辭。

蘭明一臉糾結、為難許久，彷彿下定多大的決心開口道:“我最後再加五萬，實在對不住，這已經超過我的許可權。”

手裡沒有工廠很難把控貨源，曹恆不滿意他給出的條件開口道:“你們公司有沒有融資需求？我可以提供一筆資金，這個需要和企業負責人面談。”

“啊！”嘉美是一家經歷過市場淘汰塞存活下來的企業市值五十億，這是來談合作還是談收購，蘭明不清楚公司是否有融資需求，擦了擦額頭汗水，“這個確實要和我們董事長談。”

“我手裡還有另外一家投資公司叫恆勝資本，恆升只是一家子公司，如果同意恆勝資本入股，線下店面當然會首推自家產品，我昨天特意研究你們公司，去年的總營收10億利潤不足1億，同比上一年下跌50％，你們沒有穩定的經銷商合作，公司又沒錢自己建銷售渠道，去年的營收有一大部分是透過直播售賣，這部分的利潤幾乎被平臺和直播公司抽走你們沒剩下多少，我給嘉美投的不只是錢還帶來了銷售渠道..........”

聽著曹恆滔滔不絕說著嘉美目前的困境蘭明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他說的是實話，句句在心坎上，回去可得把話原封不動轉述給老闆，嘉美現在處於風雨飄搖的階段。當下，如果同行裡突然出來一根攪屎棍公司極有可能挺不過去。

曹恆說得嘴唇有些幹了，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潤了潤嘴唇繼續說:“我估計下一場食品行業大戰即將來臨。麻煩蘭總把我的話完完整整轉述給趙總。”離開前給對方留了一張名片。

根據自己所瞭解到的資訊‘創碩’一般只投資短期見收益的行業，很少會投科技等長線的投資，科技企業一是很難評估價值，企業的市值普遍虛高。二是週期太長風險高同時這個行業騙子也多。

按照創碩以往的尿性陳明江極有可能選擇短期見收益的行業就是食品類，只要把對手弄死市場就是你的。創碩的投資理念和恆勝不同，曹恆希望同行都能壯大共同承擔外來同行業帶來的風險，國內如果最後只剩下一家食品企業，國外的巨頭就會蜂擁而至一同掰倒巨人分而食之。

同行不一止是冤家還是共同抵禦風險的戰友。外資投資公司不會管這些，只要撈到一大筆收益就撤離，很有可能還會參與分屍榨取最後一點價值。

昨天一夜沒睡加班分析調研報告，約好和郝麗君一起去酒店也爽約了，人，一旦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忙起來壓根不會想到吃飯睡覺以外的事。曹恆沒有回公司直接回了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