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間陷入沉默的寂靜中，只有桌上煮沸的茶壺在發出尖銳的聲音，都在等著秦舒表態。

看完整份十萬字的報告，秦舒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睛道:“報告上的資料很好，收益很大，企業資產評估合理，從資料面看，我個人認為值得投資。”

倆人心中一喜，把目光轉向曹恆道:“曹總，你的意思呢？”

拿起一塊桌上的糕點咬一口說道:“我不懂股票市場規律，一切由秦總回公司和其他幾位管理層討論再做決定。”

作為職場老人，老闆沒有當場表態，大機率是不會投資這個專案，秦舒說道:“恆勝資本向來不是一言堂，任何專案投資都要經過會議決定。”

穆思雅說:“曹總，你是恆勝最大的股東，你做出的決定一定不敢有人反對吧，我是把你當作好朋友才想著把你帶進來一起玩。”

你這招離間計太次了，曹恆心裡對穆思雅這個女人打了低分。面色如常道:

“公司請人來是要幹活的，如果老闆是全能就不必請那麼多人，請人來就要給足員工尊重.......有很多東西不懂才要花錢請人.........”

媽的，繞來繞去不都是一個意思嗎？這王八蛋遲遲不給答案，沉默許久的陳明江開口道:“曹總要早做決定，我們只有兩天時間做準備。”

“我們這就回去開會討論，最遲後天下午給兩位答覆。”曹恆起身腳步匆匆往外走。

到了停車場，等了十分鐘左右秦舒才到，把車鑰匙扔給秦舒的司機道:“你來開我的車，我開秦總的車。”

職場人要清楚自己端了誰的飯碗，司機看了眼秦舒。

“就按照曹總說的做。”秦舒不會傻到讓老闆給自己開車，坐進駕駛位。

曹恆坐到副駕駛位，把座椅往後放了些，問道:“你怎麼看待他們說的專案？”

得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的原因，畢竟都是競爭對手。秦舒說道:

“我和穆總是在上個月一場酒會中認識，互留了聯絡方式，來之前不知道有創碩的陳總在.......”

曹恆抬手打斷道:“你不用解釋這些，認識什麼人是你的自由，誰都無權干涉。”

“報告面上資料看來很值得抄底，不過，需要去核實報告內容真實性，我回去就安排人著手去做這件事。”

曹恆雙手墊在腦後，慵懶的開口道:“他既然敢給你看，說明不會讓你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創碩缺錢嗎？不缺的，賺錢的專案為什麼要帶上我們玩？

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恨不得弄死對方，回公司把調研人員的底細好好查一查，正好趁這件事把公司內部清理一遍。”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讓我們進去接盤，他們趁機脫困？”

“是嘍！誰能在大A股市賺得到錢啊，過去的大莊家，有錢有資源，現在照樣折戟大A市場。

那些企業套著高科技外殼上市，其實就是空殼公司，只要你敢抄底他就敢把整個公司賣給你，過去，外資入場大家都會喊狼來了，如今巴不得送到嘴邊讓外資咬一口。”

“看來我這專業的還沒你懂得多。”秦舒在想怎麼把公司那些內奸抓出來，投資公司要是調研部門出了問題很致命啊，

曹恆說道:“專業在任何一個地方好使，到大A就失靈，沒法預測走向，沒法用專業角度分析，很多專業的人進入，再出來的時候虧得底褲都不剩，流通股5億，你買了五億，市場上還有五億，這他媽去哪兒說理。

真正賺錢的是公司高層和股東們，公司窮到破產清算，高管們賺得盆滿缽滿，那倆傻子估計是被套住了，你找關係問問怎麼回事。”

“這倆人想設局坑咱們，你看該怎麼回敬一下？”

沒心情在這種事上去計較，浪費這時間在無用的事情上幹嘛，曹恆沒有說要找回場子，但也不反對秦舒會報復:

“他們估計會聯絡你，就一直拖著給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不著急拒絕，該安排去調研的就安排。”

到了市區，曹恆示意她靠邊停車，下車走到一直跟在後面的跑車旁朝司機說道:“你過去開秦總的車吧。”

.................

人閒下來的時候會陷入失去目標的狀態，曹恆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幹什麼，去公司吧，又沒有什麼事需要親自處理的。

找妻子吧，會影響到她的工作進度，只有去江海經管學院找曹興旺，恰好他在上公共課。

從後門進入隨便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很多學生在打盹，老師看見了當沒看到，專科院校的學風，教學風格向來如此，

大家得過且過，三年畢業啥也沒學到，找工作，用人單位又不可能給安排很好的崗位。

沒幾個人認真學習聽課，很多人就為了混個文憑，指望出去了能比九年義務那部分人混得好一些。

受環境影響，曹恆開始犯困，老師講的每一個字落進耳朵裡像安眠咒，腦袋昏昏沉沉提不起任何勁..........

不知過了多久，被人叫醒，“哥，下課了。”

曹恆揉了揉眼睛，起身跟著他往外走，吐槽道:“我靠，你們老師不去當催眠師可惜了。”

“不至於吧，餘老師講課的水準還是可以的吧。她的課我每次都能學到新的知識。”

咦，他懂得反駁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你說啥都對的傻大個，看來知識能讓人明辨是非，不會盲從，曹恆拍了拍他肩膀道，

“學費沒白花，我請你去大酒店消費，叫上你小女朋友一起。快點給人打電話.......”

邊說著邊拿出手機撥打金瀚大酒店訂餐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