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組織部辦公室主任魏仲立趕回單位覆命，順帶把卓麗一起帶走，

卓麗臨走前還想給曹恆來個擁抱禮，

曹恆伸出手阻止，“擁抱就免了不合適，歡迎一年後再來瑞文市遊玩，屆時會有不同的體驗。”

整理了下筆挺的警服轉身上車，單位專門配了個司機，曹恆安排司機開車到市區各個路口轉悠，想看看有沒有人真的執行安排下去的任務。

沒有著急對整個市區封鎖突然襲擊檢查無證逗留的境外人員身份是不想打草驚蛇，等邊防部隊踩點越境路線，直接關門抓捕。

容留幫助偷渡的蛇頭全部抓起來細細盤查清楚裡面有沒有再逃犯，

瑞文市天眼就跟沒存在一樣，十個路口七個壞的，一問就是沒有經費維護。

生存環境再差但難以掩飾市民臉上的笑容，他們似乎習慣當前的處境，曹恆叫司機前面停車，想一個人下去走走。

別的單位司機跟著領導是種榮幸，跟著市公安局長時刻把腦袋掛在腰上，巴不得離他遠點，司機沒有一點猶豫，就連說，‘我跟著你’這樣的話都沒有。

走在街上一定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曹恆進路邊一家小超市買瓶水，隨意跟面板黝黑的商販說，“老闆，生意還好吧？”

“挺好的，能夠養家餬口。”

“保護費沒少交吧，這麼大的店我看了下客流量，你一天銷售額在三萬，人力成本就你一人，一天利潤之前在六千至八千，怎麼能說養家餬口，這是發家致富的生意啊。”

“我已經交得夠多了，給我留條活路吧。”

“別誤會，我不是來收保護費的。”他大概是認為自己也是來收保護費的，曹恆笑了笑給拿起櫃檯上紙筆寫下一串數字，“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想要投訴的事情可以直接聯絡我。”

商販隨手把電話號碼丟掉，“有什麼用，今天投訴別人，明天投訴人的資訊就會到被投訴人手裡，前兩任局長弄了個投訴平臺，你看看投訴人現在過成什麼樣。”

“過去是有人代管，這次是我親自管投訴事件，不管你相不相信，電話號碼你留著，等你相信我的時候再聯絡或者推薦給需要的朋友。”

曹恆轉身一臉陰沉，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把上訪人資訊透露給被舉報人，整個信訪局要整體換人，

市級政府都出現這樣的問題，下面的區縣可想而知，得爛成什麼樣啊，走訪了好幾家人，態度都一樣不冷不熱，甚至有些恐懼穿警服的人。

常務副局長趙立憲是瑞文市另一個家族的子弟，相對於李家，趙家在當地名聲很好，每年捐錢修路，沒有養流氓，口碑在瑞文市還不錯。

十四處提前安排過來的人還沒給出調查結果，曹恆等不了，下班後給趙立憲打電話約在外面一家牛肉館見面。

上午見面會上咄咄逼人下午突然請吃飯，搞不懂他要幹什麼，趙立憲食之無味。

火紅辣椒油在鍋裡滾燙，曹恆涮著肉片沾滿醬料放進嘴裡，“瑞文市終於有個優點。”

“能讓你看到優點很不容易啊。”

曹恆端起飲料笑盈盈看著他說，“你用不著敵視我，我知道我的到來阻擋了你上升的路，

你就能保證升職的一定是你？”

“至少有一半的機會。”

“兩任局長均被人酒駕撞殘，你這時候著急上位，難道是你們趙家在替你掃清障礙？”

趙立憲怒拍桌子起身指著曹恆呵斥，“胡說，我從沒用自己的職位替趙家謀取過任何的利益，

老子是緝毒十年，今天的一切全是拿命拼來的。別他媽往我身上潑髒水。”

“那麼著急幹嘛？你這樣顯得心虛。”

“你........你他媽的今天叫老子出來就是潑髒水的嗎？不好意思，恕不奉陪。”趙立憲拿起衣服就要走。

曹恆徐徐開口，“我只是說出心裡懷疑的問題，又沒說就是你找人撞前兩任局長。”

這時才明白對方這是在試探自己，趙立憲坐下來語氣平和說，“對不住，是我衝動了。”

曹恆給他撈了一勺子肉，“你心裡一定認為我是過來鍍金的官二代，真不好意思，你猜錯了，我無父無母。

即使我不過來上面還是會安排別人過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想你比我清楚。”

“那你約我出來就為了說這些？”

“約你出來就是想多個工作中的搭檔，實話跟你講，我真不想摻和到瑞文市這潭爛泥裡，你接手瑞文市公安系統一把手你認為你能短時間內把事情擺平？”

是啊！瑞文市爛成這樣不是一朝一夕，真坐上局長寶座，稍有點動作就會有人跳出來阻止，趙立憲倒是對曹恆另眼相看。

曹恆接著說，“我過來只是把瑞文治安問題解決，該判的判該抓的抓，完事我就離開，三個月解決我三個月離開，三年解決我待三年，

總之瑞文的治安只能比以前好。至於我離開後的位置誰在我任期內最出彩誰就是下一任政法委書記。”

先畫餅，當然，自己也會推薦有能力負責人的人上位，先借用他的手除掉李家，至於趙家慢慢查，真有問題收拾起來也容易得多。

體制內工作也和商業差不多，弄清楚供需關係就沒有不能合作的人，他想要前途，葛紅想要政績，市委書記想搞清楚自己背後的人是誰，想攀關係往上走。。

此次到瑞文市赴任和薛鄂最大不同的是，他是從江海調過來的，自己是從上京到地方，不難會有人猜測背後有人支援，

畢竟太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正廳領導。

包房裡各自燙著喜歡吃的東西，都沒有再開口，這種沉默算是達成合作，以前收拾李家的人沒人背鍋，正好趁機收拾李家。

趙立憲扯開工作上的話題，“你這樣年輕有為的人身邊一定不缺追求者。”

“我心裡有個想要守護的人，其他人怎麼樣都看不到。”

“年輕真好，人到中年最害怕的就是過得不上不下對自己還不死心。”

“對權利追求不全是壞事，有人手裡有權才能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我相信你是我所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