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大院有種回到家的感覺，曹恆像個叛逆期的小孩子，在別人眼裡隨時和老頭唱反調就為引起他的關注。

叫婁磊他們到家裡喝酒，大院門口執勤的武警也來了，整個人顯得很緊張、拘謹，有紀律規定不允許喝酒，只能喝飲料，曹恆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衛，來到這裡用不著緊張，明年準備繼續待在這裡還是退役？”

“我想繼續待下去，要是轉不了士官就只能退役。”

想繼續留下來要麼轉士官，要麼技術兵種，“回去上學吧，你還很年輕，當前有政策優待，混個文憑到社會上工作好找一些，真希望每個退役的人都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大黑墨鏡的段鑫說，“你不是大資本嘛，往各行各業投資，提供更多的崗位給退役軍人。”

“可以找我或者你嫂子，我們公司有的是崗位。”曹恆讓姜夢給衛利聯絡方式。

高康吃了點東西，喝了兩杯酒說，“我年紀大了陪不了你們，先去休息了，酒不夠喝自己去拿。不要過量，要保證明天能工作。”

姜夢要起身攙扶，老頭擺擺手說，“不用，就這幾步路的事。”

伸出的手愣住，曹恆說，“沒事，你坐下吧，老頭跟我一樣不喜歡喝酒，但是兩杯灌不倒。”

話雖這樣說還是不放心，起身看到他進入房間躺床上才回來繼續陪他們喝。

除了姜夢和衛利，其他四人算是一起長大的發小，相互吐槽對方的糗事。

期間最活躍的是婁磊，“有個傻逼剛入營的時候瘦得像只猴子，體能各方面跟不上，還經常被教官訓哭...........”

戴光亮睡眼惺忪，“感覺你像在說曹恆但是我又沒有證據。”

“我們都是從各大高校招進來，誰都沒想到你後來各科成績都比我們優秀。”婁磊舉杯和曹恆碰了一下說，“你當時為什麼不願意和大家接觸？”

曹恆自斟自飲一杯，“自卑吧，你們上學的時候就是天選之子，我一個高中畢業生突然闖進周圍全是學霸的圈子，

第一年還好，很多是各連隊上來的人還沒被淘汰走，沒感覺到學歷的參差，第二年幾乎把文化課不過關的淘汰了，就留綜合實力最強的，

體能可以透過加大訓練，文化課只能透過擠出時間學習，你們都在玩的時候就是我追趕你們的機會，

特別是週末，大家偶爾會有親屬探親，那時候特羨慕你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世界，一出生就被人拋棄，

思想包袱太沉重，到如今還是會給自己設想沒有來到這裡，我的人生結果會是怎麼樣？會不會已經結婚有個賢惠的老婆，可愛的孩子。

或者為生活四處奔波，身上壓著車貸、房貸，被生活壓彎腰............”

坐在身旁的女人盯著他的側臉看，很多內容從未聽他說起，忽然感覺自己被安排的人生其實挺幸福，至少在物質精神方面從未缺少，他什麼都沒有。

第一次認識魯平川和季理的時候內心很平靜，今晚見到婁磊他們三人，被震撼到了，一個瘸腿，一個假臂，一個假眼，曹恆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不瞭解他們過去經歷了什麼？曹恆沒有跟自己說實話，他們也不是普通部隊的軍官，婁磊年紀輕輕就已經上校軍官，段鑫和戴光亮中校。

幾人沒有人關注她，你一言我一語聊天，衛利負責倒酒，第三瓶喝完他們便起身朝姜夢說，“弟妹，在上京多待幾天，週末我們請你吃飯。”

“好，”姜夢微微頷首起身和曹恆一起送他們到玄關處，待他們出門去把門關上回來，給曹恆接了一杯溫水重重放到他面前，進入餐廳收拾飯桌。

曹恆注意到她態度忽然變得冷漠，臉色垮垮，腦袋實在太暈，胃裡翻江倒海，很不舒服，衝進衛生間扶著馬桶嘔吐，

濃烈的酒精味刺鼻，後背多了一隻手在輕拍，埋怨道，“兄弟見面喝那麼多酒幹嘛？”

搞不懂她為什麼會態度忽然冷漠，沒精力去想，腦袋暈乎乎，感覺天旋地轉，吐到沒東西吐，嘴對著自來水龍頭沖水涑口，“你不開心就喝酒，我開心喝酒有什麼問題。”

在姜夢攙扶下回房倒頭就睡，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整個房間暗下來，進入被窩的女人靠近床沿躺下。

翻來覆去，試過趴著睡，側睡，仰面躺，換了幾種睡姿都睡不著，姜夢靠近他，黑暗中伸手輕輕撫摸他稜角分明的俊俏臉頰。

他這次集訓真的如他所言只是封閉訓練出國參加大比武嗎？他一定沒說真話，擔心他回不來或者像他三個朋友一樣。暗自嘆氣，自己阻止不了，祈禱他能平安回來。

側臉貼在他的胸口，強有力的心跳富有節奏，像安眠曲，從此刻起不想閉眼，奈何生理不可抗。

....................

啪啪打在玻璃上的雨聲把曹恆吵醒，輕輕抽出手臂下床關閉窗戶，床上的人兒睡衣薄如蟬翼，曹恆回床上睡個回攏覺。

剛摟住她，一雙美眸睜開，痴痴的看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早。”

“今天沒工作多睡一會兒，睡到中午再起床。”曹恆親了親柔軟的紅唇。

“還沒刷牙，髒死了。”

“我不嫌棄你，就喜歡原汁原味的你。”

“我嫌棄你，昨晚吐成狗，沒刷牙沒洗澡就上來睡覺。”姜夢用頭蹭了蹭他的下巴，眼巴巴看著他。

曹恆知道她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太累了，要不你來主導一次。”

臉蛋像紅透的蘋果，姜夢羞澀的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拉過被子把倆人蓋住，實在是不好意思看著對方進行這麼羞恥的事。

陣陣風掠過門外一排排白楊樹葉沙沙作響，水乳交融的聲音融入到外面熱鬧摻雜的風雨聲中毫無違和，下雨天好像就該和愛人做些最為浪漫的事。

在被子裡悶太久，曹恆掀開被角露出腦袋喘氣，胸口鑽出一張頭髮凌亂，雙頰紅暈，媚眼如絲的女人。

她像只八爪魚，緊緊扒在他身上，身體像沒有骨頭一樣的柔軟。

很軟、像海綿，又不太像，海綿給人的感覺乾巴，她像水，對的，像裝在氣球裡的水，光滑，柔軟。

伸出手整理掉臉上的頭髮，另一隻隻手在被子裡拍了拍她光滑挺翹的臀，“繼續，別偷懶。”

姜夢依舊嘴硬，“讓我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挺舒服的，就是太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