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有蔬菜、雞蛋、麵條，曹恆簡單煮麵條，不能私自出去購買食材進來，老頭多數時間在食堂吃飯。

剛把午飯準備好，聽到外面傳來動靜，走出廚房，老頭手裡拎著兩袋東西，還是印象中古板的樣子，“下午我讓後勤送點食材過來，中午將就著吃食堂飯菜。”

“您老又不早說，我煮了麵條，待會兒見到我老婆你多笑笑，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把人嚇到。”老頭這種嚴肅的人，哭鬧的小孩見到他都得立馬收聲。

話落姜夢換了一身衣服款款走來，從容打招呼，“叔叔好，我叫姜夢。”在房間裡不斷地給自己心裡建設要自信。

古板嚴肅的臉露出慈祥笑容，“丫頭長得真俊，你怎麼就看上曹恆這混小子？”

“會說話你就多說一點，不會說就別說話。”曹恆把麵條盛出來，留他們在外面聊天。

商賈之家出身的姜夢見到高康這樣的大人物難免拘謹，好在他像個長輩一樣親和。

高康瞥了眼曹恆說，“來家裡就在這裡多玩兩天，我給臭小子放幾天假，就住在家裡，我一老頭子每天冷冷清清沒個人聊天。”

“好，我給您帶了禮物，您等我一會兒。”姜夢知道人家未必會看上自己帶來的東西，就是一點心意，上樓取來一盒茶葉。

高康接過禮物，眼裡掩飾不住欣喜，吃喝不差，什麼都不缺，用的東西是特供，但是小輩送的東西第一次收，“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曹恆能把你帶來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

曹恆故意放慢速度，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姜夢需要更多機會去適應，把打包回來的午飯擺好，朝外面叫了一聲，“吃飯了。”

老頭子滿臉褶子堆在一塊兒，第一次見他這樣，曹恆目光轉到姜夢臉上，她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曹恆說，“她跟你說什麼了？第一次見到你笑地嘴都合不攏。”

“你管那麼多幹嘛，吃飯吧，我下午還有工作。”

“年紀大了早點退休，別佔著位置，擋住年輕人上升通道，人家指不定在背後咋罵你。”鬥嘴歸鬥嘴，還是希望他給自己留點時間過自己的日子，每次看到他都感覺老了一些。

“快了，想做的事做完我就退休，明天跟我去一趟單位，去見一些領導。”有姜夢在不好直言。

“國家不缺能做事的人，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地球缺了誰都能轉，你說你一把年紀了，一年365有360天在工作不覺得累嗎？”

明白男人是關心眼前這個老人，姜夢還是提醒道，“曹恆，別這樣跟高叔叔說話。”

“你應該叫他伯伯，叫什麼叔叔。”

“他說話一向都是這麼沒禮貌，我壓根就沒放在心裡。”

“對，他可大氣了，不會跟我計較這些。”

家裡難得有人能拌嘴，對於高康來說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非但不會和曹恆計較，反而還挺開心，無論多麼位高權重還是希望生活中有人陪伴。

快七十歲了，這個年紀不可能續絃。心裡始終對已故的老伴抱有愧疚之心，沒讓兒子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就不會犧牲，

老伴也不會因此患上精神疾病，不到六十歲就抑鬱而終。曹恆的性格和兒子很像，同樣努力，同樣說話沒大沒小，能把人氣得七竅生煙還拿他沒辦法。

姜夢才吃了一碗飯就說飽了坐在一旁，曹恆知道她的飯量遠不止於此，在家每頓至少兩碗，多數時候三碗。

大概是不好意思，沒有出言勸她，鍋裡有面條，待會兒老頭上班再叫她吃點兒。

飯後姜夢收拾餐桌，曹恆陪老爺子進書房喝茶，走到書櫃前拿下包裝老舊的茶葉，“喝這個吧，分量越少越珍貴。”

“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不懂茶，但是我知道物以稀為貴。”

“就國內那幾棵樹上摘下來的春茶每年就分到幾十克，好不容攢下來一點，還被你盯上了。”高康說著從茶餅上掰下來一小塊沖泡，茶香充滿整個書房。

“能享幾天福啊，有好東西就及時享用。”曹恆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湯抿了一口。

又問，“我什麼時候出發？”

“估計你這幾個月沒怎麼鍛鍊，先把體能恢復再過去，派過去的人還沒收集到有用證據，最快半個月，這段時間抓緊訓練。”

“想跟你請幾天假到處轉轉，此行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晚飯後我們住在外面，就不住在家裡。”

“家裡又不是沒有房間給你睡，知道你想什麼，我一把年紀，早就不相信那些。”

倆人對話沒有再針尖對麥芒，高康催他趕緊要個孩子，曹恆說一直在努力。

房門外，姜夢坐在沙發上看著院子裡發呆，沒有進書房去打擾他們，很好奇家裡沒看到其他人。

書房門開，出門還是嚴肅的臉看到她露出笑容，“我去上班了，你們待在家裡好好休息。”

姜夢起身目送他出門，曹恆此時從書房出來，“咱倆不用去找酒店住，老頭說就住在家裡。”

“晚上再說，我想出去逛逛，順便去學校看望老師。”姜夢總感覺待在這裡不自在，擔心做錯事，時刻感覺有一股壓迫感。

“從這裡出去要走好遠的路，附近不允許外來車輛進來，明天再去，今天好好休息睡一覺。”曹恆走到她身邊坐下，開啟電視隨便找個電影看。

有一個疑問盤亙心裡，姜夢還是問出口，“高叔叔就一個人住？”

“他兒子不到大學畢業就送進軍營，執行任務期間出了意外。老伴對兒子思念過度，沒兩年便撒手人寰，他是一心為國的人。”

姜夢頭枕著他的腿，盯著他的下巴，“你說要是咱倆有孩子了，將來想讓他做什麼？”很期待能懷上，未來他不能陪自己至少還有個孩子替他陪自己。

有機會嗎？努力這麼久都沒結果，這段時間能懷上嗎？精子活躍度不到5％，機率太低了，不想破壞氛圍，說道，

“只要不違法，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長大後有的是苦給他吃。小時候儘量讓他選擇，開心最重要。”

“小時候不吃苦，長大扛不住壓力，小時候苦，長大後的生活才是甜的。”

“管教太多長大了缺少主見，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我的身家足夠他衣食無憂過一輩子。”曹恆眼神沒有離開過電視。

姜夢咬了咬嘴唇，“咱倆上去努努力，這幾天你多辛苦一下。”

“跟你在一起我定力不太行，你別把我玩廢就行。”關閉電視把人抱起快步上樓。

進入房間進行一場激烈大戰，或許是即將離別，曹恆比任何一次都賣力，姜夢變得非常熱情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