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九和王一算出去半個時辰,兩人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顧清寒一臉期待的盯著兩人看,這才發現那老婦人沒來。
“咋回事?讓你們去請的人呢?”
王一算說道:“人家不來啊,給多少銀子都不來。她說咯,這銀子是有命賺沒命花,叫我往後也別找她了。”
癩子九則是說道:“不過她也告訴了我們一些事情,她說那塊地方咱們誰也招惹不起,還是早點脫身為好。”
兩人這番話一說完,齊家老爺就急忙湊過來,哀嚎著求著幾個人千萬別走。
這齊家老爺也不傻,要是顧清寒他們脫身了,那整個齊家這幾口子人全都跟著完蛋。
顧清寒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悶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隔了一會,顧清寒衝著齊家老爺說道:“今晚我會給你們留下一些東西,要是那些皮子來,只要你們不出去就一定沒事。等明早我回來,一切就見分曉了。”
齊家老爺不明所以,顧清寒也沒有多說的意思。
他又將那些紅線全都布好,並且這一次是問齊家老爺要了不少的銅板,將銅板串聯在了紅線上,又在地上撒了不少的石灰粉。
整個庭院折騰完了,那也是沒眼看。
顧清寒做完這些事情就回屋呼呼大睡,什麼也不管了。
等到了傍晚顧清寒才從屋子裡面走出來,他叫上癩子九兩人一起離開了齊家。
齊家老爺也是忐忑不安,要不是小六子和王一算還在這裡,他都以為顧清寒是不打算回來了。
夜深人靜,顧清寒提著一個包袱,癩子九在旁邊跟著,兩人順著記憶中的路一直走,直到找到了那被毀掉的皮子窩。
癩子九憋了一路,如今看是到了這裡,終於是忍不住問顧清寒:“顧大恩人,你這到底是鬧哪出啊?”
顧清寒將包袱開啟,裡面竟然是一些上供用的東西。
他將這些東西按照順序擺在洞口的位置,又是端端正正的上了三炷香。
顧清寒口中唸唸有詞,大概意思就是請這些皮子放過齊家人,要是他們有什麼要求,那都可以提出來。
癩子九在一旁聽得清楚,忍不住就笑道:“我說你可真有意思,那些畜生還能聽懂人話啊?你這跑來和他們談和,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閉嘴!”
顧清寒瞪了一眼癩子九,就繼續看著洞口的位置。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顧清寒沒辦法,只要扯著癩子九走遠了一些,想著是不是他們在這邊堵著洞口,那兩隻白皮子才不肯出來啊。
兩人找了個大樹蹲下來,這樹前的野草十分茂密,正好能擋住兩人的身體。
癩子九沒有顧清寒這麼好的耐性,乾脆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著腿就看著洞口的方向。
結果兩人一等,就等到了子夜十分。
天邊一輪明月高掛,將這四周圍照的是明亮了許多。
癩子九都有些瞌睡了,靠著大樹就打算眯一會。
這個時候,顧清寒動了動,還扯了癩子九一下。
癩子九茫然的看著顧清寒,就見顧清寒指著另外的方向。
這洞口的後方就是一座大山,在大山的前面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山上滾下來的。
巨石像是天然的大石臺,而此時,石臺上面密密麻麻的沾滿了黃皮子。
癩子九看到這情況,頓時就傻了眼。
他心說那些黃皮子不是給齊家老爺弄死了麼,從哪兒又冒出來這麼多啊。
顧清寒衝著癩子九做了一個動作,示意他可千萬別發出聲音來。
兩人定下心神,再去看那石臺上的情況。
石臺上已經站滿了黃皮子,那兩隻白皮子也很快出現了。
兩隻白皮子一左一右的站在最前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顧清寒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就見有一抹烏雲擋住了月光。
等這月光從烏雲裡面灑落下來,那兩隻白皮子半蹲半站的領頭,兩隻短小的前爪朝著月亮作揖。
石臺上的所有黃皮子齊刷刷的如法炮製。
顧清寒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黃鼠狼拜月! 日為陽,月為陰。
月圓的時候為月之極陰,這黃鼠狼集體拜月,為的是在月圓之時採集最純的陰性靈氣。
顧清寒知道,一旦遇到了黃鼠狼拜月,那是絕對不能打擾他們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遠的躲開,因為這黃皮子十分的小心眼,你要是招惹了他,他必定會找你的麻煩。
顧清寒對他自己倒是不擔心,就怕癩子九這邊出什麼岔子。
想著,顧清寒就扭頭向看看癩子九,打算再叮囑一下。
誰知,顧清寒這一扭頭,就發現剛才還在他身後的癩子九,此時已經不見人影了。
顧清寒心中一緊,急忙朝著四周圍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癩子九的人影。
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顧清寒不敢大意,他方才只顧著看黃鼠狼拜月,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他咬著牙,慢慢的將膝蓋跪在地上,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音,顧清寒是隻能在地上爬著走了。
誰知,顧清寒剛爬出去沒兩步,就突然聽見了一陣嘩嘩嘩的流水聲。
顧清寒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口老血差點就沒噴出去了。
癩子九這傢伙竟然就在樹的後面站著,正在小解呢。
癩子九也看到了顧清寒,頓時被嚇了一跳,嗷的一聲就往後退了兩步。
完了!
顧清寒急忙扭頭往回看,結果這一看,他發現那石臺上的所有黃皮子的腦袋,都齊刷刷的轉向了他們的方向。
為首的兩隻白皮子放下前爪,四肢落地。
兩道白影當即就是從石臺上竄了出來,緊跟著那些黃皮子也是三五成群的往下面跑。
“癩子九,這次要被你害死了!”
顧清寒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癩子九現在是個什麼德行,一把扯住癩子九的胳膊,隨便找了個方向就往前衝。
草叢裡面不斷地傳來沙沙的聲音,石臺上所有的黃皮子都衝下來了。
顧清寒就是嘴裡發苦啊,這心裡面是恨不得踹死癩子九了。
他之所以帶著癩子九來,是想著有個人作伴,也好壯壯膽子。
誰知,這事情壞就壞在了癩子九的身上。
早不撒尿晚不撒尿,偏偏就在這個跑去撒尿,這不是找死麼!
這一群黃皮子的速度極快,轉瞬之間就把倆人給圍住了。
草叢裡面時不時有黃皮子竄起來,它們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北邊!”
顧清寒,拉著癩子九就朝著北邊跑,結果剛一轉身,就看到一隻白皮子蹲在北邊,一雙油綠油綠的眼睛注視著倆人,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人能逃命的方向都被堵住了,眼下是無路可逃了。
癩子九一把甩開顧清寒,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就罵罵咧咧的說道:“都這時候了,還怕個球啊,老子就不信一幫畜生還能怎麼著了!”
癩子九胡亂的提上了褲子,就是抄起兩把彎刀,凶神惡煞的朝著那白皮子走過去。
蹲在地上的白皮子歪著頭,看到癩子九朝著它走,這東西竟然也不躲開,反而是先一步發難了。
癩子九抄起彎刀就劈過去,他這準頭可是十分了得。
這一刀劈過去,刀鋒幾乎是貼著白皮子的脊背划過去的。
癩子九慘叫一聲,立馬就退了回來。
顧清寒就看到癩子九的肩膀上有些血跡:“怎麼了?”
“這畜生,抓了我一下。”癩子九啐了一口,也是有些憋屈。
想他也和不少高手交過手,還是頭一次被一隻畜生給耍的團團轉。
四周圍的黃皮子越來越近,很快就有幾隻膽子大的開始試探。
這些傢伙配合起來十分的默契,不斷地糾纏著兩個人,你咬一口我撓一爪子。
茂密的草叢成了它們最好的藏身地,而癩子九和顧清寒儼然是成了活靶子。
癩子九也是被折騰的毫無章法了,胡亂的揮舞著彎刀,但凡是靠近他的東西,都要來那麼一下子。
顧清寒也不敢靠近癩子九那邊,這轉眼之間前胸後背都是一陣陣的劇痛。
一隻黃皮子竄起來,狠狠的一爪子撓在顧清寒的手臂上,顧清寒抬起一隻手就想要打。
豈料,這東西機靈的很,一擊得手就立馬撤退,那速度太快,顧清寒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傢伙。
就在倆人被折騰的時候,不遠處的草叢突然傳來怪異的聲音。
一隻白皮子從草地上竄起來,蹦得足有一人來高。
白皮子一竄出來,緊接著就跑出來一道人影。
這人凌空躍起,手中扔出去一個物件,狠狠的打在了白皮子的身上。
幾乎是與此同時,這人一腳蹬在旁邊的一顆老樹上,那老樹被踹的樹葉嘩嘩落。
那白皮子被打的摔在地上,起身就想要跑,而此時人影已經撲過去了。
白皮子就被這人提起來,此人一隻手卡住白皮子的脖子,將它死死的攥在手裡。
“孽障,再折騰就休怪我殺生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人喊完了之後,那白皮子就不折騰了,似乎聽懂了此人的意思。
周圍的那些黃皮子也是怪叫著,全都順著草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