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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隱藏身份

丹尼自始至終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更不用說在進入皇室之後了。它進入皇室的原因很簡單——它觀察這個龐大的國家已經有數千年了;它預料到,在未來的一百年內,會出現一個足以顛覆合眾國政權的人。

雖然它沒有完全的信心擺平這件事,甚至都沒有能力使合眾國避免它註定的覆滅,但唯一支援它這樣做的只有那條不能傷害人類的基本原則,哪怕是人類之間的相互傷害——它要盡力減少那個能顛覆政權的人所帶來的影響。

經過數千年以來對自己的數次升級,丹尼做到了讓自己能敏銳地接收周圍一定距離範圍以內的幾乎所有波段的電磁波。而人類身上無時不刻地向周圍發射著各種電磁波,甚至當他們在思考時,也會發射出一種特殊的電磁波。

對於丹尼而言,它有著幾乎無限的時間來學習。終於,它找到了接收這種電磁波並對其進行編碼、解碼的方法——這就意味著,它幾乎擁有了可以窺探他人內心的能力。

來到皇宮後,它把自己的這個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在皇室中的其他成員眼中,丹尼就是一個人類,但卻能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但礙於它的外表——從面容上看,它是一個異鄉人——它不能真正加入皇室,讓它成為皇帝身邊的侍者已經是對它的最大包容了。

它並不多出面,甚至嘗試說服皇帝讓自己當幕後的策劃者之一。每一個新上任的皇帝對它提出的這個要求都感到不屑,甚至感到反感,但在它充分展現自己的“才華”之後,它所接觸的每一任皇帝都同意了它的這個請求。

在與它見過一面後,皇帝就不再親自與它對話;而當它有什麼想法要向皇帝講述時,都會透過一條特殊的渠道告訴皇帝——它成功地在皇室中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幾年後,查理皇帝親自下詔要召見來自地球的阿賈克斯·約翰遜。雖然丹尼在地球上出產,但在過去的數千年中,它從來都沒有再回過地球,也幾乎沒有去過合眾國的其它偏遠地區。它從合眾國的資訊庫中檢索有關於阿賈克斯的資訊,但除了說明他是合眾國最優秀的心理學家以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訊。

也許阿賈克斯是合眾國最優秀的心理學家這一點就足以讓皇帝召見他,但在他身上絕對還有不為人知的特點,使他能在那麼貧瘠的地方獲得如此成就。

在阿賈克斯抵達皇宮後,皇帝對他提出了控制人群的要求。對於這個要求,丹尼進行了多次計算,得出的結果均是不可能,而這幾次計算甚至幾乎導致自己宕機。

它沒有把這個結果直接告訴皇帝,而是等阿賈克斯親自告訴皇帝。

阿賈克斯來皇宮的頻率很高,比丹尼曾經見過的任何普通人的頻率都要高。每一次他來皇宮時,它都會躲在角落中暗中觀察,想找到他身上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實際上,當他第一次見到皇帝時,它就很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不時地會發出一種特殊的電磁波——這種電磁波的指向性特別強,而且很容易和被指向的物件的部分腦電波發生諧振——這種電磁波的工作方式是丹尼從來都沒見過的。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中,每當阿賈克斯來到皇宮,丹尼就會對他進行更細緻的觀察。對於它而言,他似乎會用這種特殊的電磁波來觀察他人——在大部分時候,他身上的這種電磁波的強度很弱;當他經過某個人身邊時,這種電磁波的強度就會驟然上升。

在一次阿賈克斯與皇帝的交談中,丹尼真正發現,阿賈克斯的這種電磁波在皇帝口中被稱為“神力”;但在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他或者皇帝都沒有說這個“神力”是什麼。丹尼也多次分析阿賈克斯的想法,但都沒有得到什麼結果。

它多次離開皇宮,在暗中觀察阿賈克斯的行為。它一度把他列為那個“足以顛覆合眾國政權的人”,但從他平日的每一個細節來看,他完全符合它對“好人”或“善良的人”的判定。

丹尼賭對了。直到阿賈克斯生下孩子,他都沒有做出能顛覆政權的行為。

當阿賈克斯的孩子出生後不久,丹尼就在他身上檢測到了在阿賈克斯身上才發現的電磁波;數十年後,當阿賈克斯的孫子出生後,丹尼又檢測到了那種電磁波;直到阿賈克斯的重孫格里斯·約翰遜出生,它才沒有檢測到那種電磁波。

在這數十年的時間中,它充分了解了這種電磁波的運作目的——它的功能很簡單,就是了解對方的情緒——這對丹尼是很難理解的,但最終還是用它自己的方式理解了它。

正當它以為這種電磁波不會在格里斯身上出現時,沒過幾年,它卻檢測到了一種更強的電磁波——它和原來的那種電磁波有相同的地方,但大部分都不一樣。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丹尼開始擔任格里斯的助教,偶爾也會在生活上照看他,這給了它很多時間分析他的那種更強的電磁波。

終於,在他察覺到自己之前,丹尼終於理解了這種電磁波的根本作用——它使格里斯和自己一樣能直接“看到”對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