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停了下來,司機急忙跑上前,將車門開啟,徐嘉月帶著剛剛去花店買玫瑰花下了車,雪已經停了,院子裡的積雪都被打掃乾淨,她滿意點了點頭,往裡面走去。
她抬手敲了敲門,很快有阿姨過來開門,看到是她似乎有點吃驚。
“徐小姐,您似乎好久都沒來了,快請進。”
她將花遞了過去,以主人的姿態,四周看了看:“劉姨,我不是說了不要在客廳裡放百合花,我不喜歡,換了。”
劉姨拿著東西跟在她的後面,敢怒不敢言。
“還可以,雖然我有段時間沒來,但是劉姨你的工作還是做的那麼好,對了,我要一杯咖啡。”
徐嘉月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轉頭看到桌子上還留著早餐:“劉姨,你過來。”
劉姨聽到她的喊聲,放下手中的活過去:“怎麼了,徐小姐”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這個是怎麼回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收拾。”
劉姨擦了擦手,解釋道:“徐小姐,先生還沒有下來吃飯。”
“什麼?阿遠還沒有上班?你為什麼不叫他!”她本來想在家裡等他回來,沒有想到就在家裡:“你也不告訴我,真是的。”
“徐小姐,一般都是先生自已下來,我已經給先生打過電話了,他說不吃,我想著先留下來,看先生什麼時候下來。”
“算了算了,別說了,囉裡囉嗦的,我去上去看看。”
徐嘉月擺了擺手,往樓梯方向走,劉姨在後面叫住了她:“徐小姐,先生說不讓人上二樓。”
剛剛踏上樓梯的人轉過身,一臉無語道:“劉姨,我是阿遠的未婚妻。”說完轉頭就走。
二樓除了書房就是顧遠山的臥室,徐嘉月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劉姨在騙她。
她嘗試按下把手,門開了縫,她驚喜推門而入,房間的窗簾緊緊拉住,一點點光線都沒有,完全黑暗的環境裡,她不敢妄動,她嘗試摩挲著牆壁開啟開關,一瞬間,屋子亮了起來。
他的房間也很簡短明瞭,她大致掃了一眼,就被床上隆起被子吸引,徐嘉月上前,看清了床上的人。
似乎是燈光太刺眼,他不適的皺眉,徐嘉月趕緊將燈關掉,找到窗簾的位置,一點一點的拉開。
她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仔仔細細看著他的臉,他額前的頭髮遮住他的眉,緊閉的雙眼看不出他睜開眼時對著她無奈無視的神情,有些乾燥的嘴唇緊緊閉著,她露出痴迷的神情,忍不住牽住他手,要是永遠屬於她該多好呀。
她握著他的手的那一瞬間,立馬被床上的人抓住,她以為他醒了,立馬慌張想要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他皺著眉,一臉痛苦的樣子,嘴裡喃喃自語。
徐嘉月被他熾熱的手掌緊緊握住,心裡狂跳,她緊緊回握著,俯身貼近聽清他的話語。
“不要走,不要走......”
聽清他話的那一刻,她忽然眼圈發紅,聲音哽咽安慰著他:“我不走,我不走,阿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似乎聽見了她的話,他又安靜了下來,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開,就這樣,徐嘉月靜靜坐在床邊目光溫柔看著他。
“叮叮叮”床邊的電話再次傳來聲響,一下子打破了沉浸在幻想中的人,徐嘉月不耐將電話接起來,低聲呵斥:“劉姨,有什麼事?阿遠正在休息,你不要老是打擾他。”
另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徐小姐,先生一般是不會睡這麼久的,現在都快中午了,我害怕先生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打打電話問問,而且先生昨晚很晚才回來,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雪,唉,要是先生生病了可怎麼辦?”
聽完她的話,徐嘉月將目光移到一直睡的不安穩的人,她才發現他臉上不正常的紅,以及握住她手中的熱度。
“劉姨,你快點給家庭醫生打電話,還有送點降溫貼。”很快樓下發出動靜。
徐嘉月心疼抵住他的額頭,輕聲說了對不起,都怪自已沒有早一點發覺。
很快劉姨將降溫貼送了上來,又下去等家庭醫生,徐嘉月一隻手拿著降溫貼沒有辦法給他貼上,只能從他手中抽出來。
似乎察覺到她的動作,床上的人變得極其不安,眉頭緊皺,不願意鬆開,嘴裡喃喃自語:“別走,別走,我求你......”
“不怕,不怕,我在這呢,阿遠,我會永遠陪著你......”突然,她的話卡住嗓子吐不出來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她不確定的貼近他的嘴巴,想要努力聽清他說的話。
“不要走,清清。”
徐嘉月終於聽清了他的話,心如刀割,心裡嫉妒腐蝕著她的理智,她盯著痛苦的顧遠山心裡湧現出一股快意,但是這股快意讓她眼眶發酸和恥辱。
她扔掉手中的退燒貼,掙開他的手,掀開了被子一角,挺直著背,目光既決然又帶著愛恨交織都複雜,她一點一點將自已的衣服褪下,像是一點一點將自已的尊嚴和驕傲撕扯掉,她露出光潔的肩膀躺在他的身邊,捉起來他的手想要讓他摟在自已。
她手中動作僵住,他的手抽回,她驚恐的轉頭,對上了一雙異常冷漠的眼睛。
“你要做什麼嗎?”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徐嘉月完全能夠聽到他聲音中的厭惡。
“阿遠。”她害怕顫抖著身體,想要出聲解釋:“阿遠,我,我是來照顧你的。”
“滾下去。”說完之後,他又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徐嘉月難堪將衣服一件一件撿起穿了出去,站在角落沉默,很快,家庭醫生跟著劉姨上來,檢查了一番,醫生訓斥道:“顧先生,你都這麼大的人了燒到四十度都不知道,再燒下去,我看就要進醫院了。”
顧遠山閉上眼睛,沒有任何言語,他現在腦子都要炸開,渾身的冷意從昨天一直蔓延到現在,他覺得他的心臟也開始生病了,酸酸澀澀的感覺一直停留在胸膛,他的腦子不停的迴圈著昨夜的場景,他自虐般的一遍一遍回想。
“都出去,都出去,顧先生要靜養。”醫生將人趕了出去,徐嘉月難堪扭頭看他一眼,也跟著出去。
顧遠山叫住了要出去的劉姨,虛弱了坐了起來,依靠著枕頭:“不要再讓徐嘉月上來了。”
劉姨為難解釋:“顧先生,不是我不讓她上來,她說是您未婚妻,我也不能攔住啊。”
“不是。”
“啊?”
“不是未婚妻。”說起“未婚妻”他卻想著了另一個人。
劉姨小聲抱怨了幾句,就要下去準備午餐。剛轉過身,又被叫住。
“怎麼了,先生。”
“你去撥打這個號碼,告訴她我病了,病的很嚴重,如果,她來了,就讓她上來,如果她沒有來......”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滿身的疲倦席捲而來,他不再說下去,讓劉姨出去,又躺下了下去,痛苦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