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醫務室?”
走在去宣傳部的路上,徐清來看著小心翼翼扶著她的王一心,安撫了幾句。
王一心哭得眼睛都有些腫了:“我,嗚嗚嗚,周琴回寢室了,她給我說你受傷了,而且有老師給我打電話讓我照顧你,清清你沒事吧。”
徐清來舉起剛剛接上的手腕,除了有些痠疼外,其他還好,就是臉上有些青腫,有些破壞了她臉上的秀麗,但是新增一絲楚楚可憐的氣息。
“我還好。”
“你看看你的臉,還有周琴的身上都快沒有好地方了,還說還好,到底是誰幹的!”王一心氣憤跺腳,都上大學了還在玩這一招,真是幼稚死了。
徐清來想了想了還是不將無辜之人牽連:“等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給你說的,好嗎?”
王一心乖乖點了點頭。
等兩個人到面試地點的時候,人已經擠滿了會議室,在裝扮精緻漂亮的人群中,徐清來顯得格外的顯眼,當然這種顯眼顯得格外樸實。
早就開始等著的方林一眼看見了兩人,趕緊推著兩個人進了衛生間,一邊將東西拿出來一邊解釋道:“我已經給那邊的申請將你排在後面,但是有一點不好的,就是外宣部的名額也減少了,所以,清來,你現在是背水一戰!”
徐清來迎著她眼神,目光堅定,很肯定道:“我可以的。”
方林感覺到眼前女孩的堅定,她覺得她在發著光,心中稍安,點頭肯定,方林和王一心兩個人打配合,開始幫徐清來化妝,換衣。
“清清,別動。”在衛生間鏡子前,王一心在她蒼白的嘴唇塗上口紅,又用方林帶過氣墊淺淺撲上一層,遮瑕稍微遮蓋了青腫的痕跡,將散落在肩頭的頭髮盤起,選了一對珍珠的耳環帶在她的耳朵上,顯得她的臉更加精緻小巧。
在隔間裡方林將帶來的面試的衣服給了徐清來,等人出來的時候,方林和王一心睜大了雙眼,朝著她比了大拇指,但是臉上的紅腫還是影響了整體。
徐清來感激道:“謝謝你們,心心,方師姐”她是真的很感激她們,剩下就靠自已了。
“37號,新聞系徐清來馬上準備!37號新聞系徐清來馬上準備!”
“去吧,加油,不要辜負我們的期待。”
徐清來堅定點了點頭,抿起嘴角朝著她們笑了笑,臉上閃現的酒窩像是陽光下開出的花,轉身走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推開了門。
房間內,坐著幾個人,徐清來只見過其中的兩個,一個是學生會主席顧遠山,一個秘書長陶斯然,後面是面試過的。
徐清來緊張站在前面,儘量讓自已沒那麼緊張:“我是37號,新聞系徐清來。”
“呃,小學妹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陶斯然彎起一雙狗狗眼,笑眯眯望著她,眼中閃過詭異的光。
聽完他的話,坐在中間的顧遠山擰著眉,冷漠看了一眼站在中央的女孩,看見她抿嘴笑起來的酒窩,才想起來之前見過的咖啡廳服務員,自然也看見她臉上的紅腫。
看著坐在左側的女生,徐嘉月,第一天來X大的時候,就已經聽過她的名字,果然是X大的女神,穿著miumiu的小套裝,一頭栗色的長卷發散落在肩頭,小巧的臉上,是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睫毛濃而俏,面板白皙到像個剝了殼的雞蛋,站在她的面前,耳朵上帶著Mikimoto的珍珠耳環,兩個人的風格有些相似,但是徐清來覺得自已就像個醜小鴨一樣,她心裡泛起一絲嫉妒,更多是羨慕。
徐嘉月意味深長噢了一聲,聲音溫柔道:“你什麼時候和新聞系的小學妹這樣熟悉了,秘書長。”
聽見她的話,站在中間的徐清來死死掐住自已的掌心,有些緊張陶斯然又要說出什麼,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陶斯然像是看小丑一樣戲謔道:“嗯......嘉月姐,你怎麼這樣說呢,我們是.......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就是顧客和服務員的關係啦,不要誤會嘉月姐。”
話音剛落,後面傳來稀稀落落的嘲笑聲。
徐清來臉色有些漲紅,有點想哭,使勁吸了吸鼻子,剋制自已的情緒。
“不要再耽擱時間,開始吧”顧遠山話音落下,房間又恢復了安靜,但神色各異,徐嘉月臉色變得難看,陶斯然無所謂癟嘴。
而徐清來溢位來感激他的心思,他今天不同與第一次見面,坐在桌前,穿著一身利落剪裁的西裝,欣長的身材包裹在布料之下,劍眉之下,是低垂的眉眼,拿著她的簡歷正在認真看著,整個人顯得強硬伶俐,氣質更有種避他人千里的冷漠。
顧遠山抬起頭,目光凌厲:“我看你的簡歷,除了你是新聞系的之外,並沒有讓外宣部傾向選擇你的理由。”
“外形倒是不錯。”徐嘉月又補充了一句。
陶斯然頂著無辜臉,不以為然:“你們表演系應該更多吧。”
“所以給我選擇你的理由。”顧遠山一錘定音,問出了問題。
徐清來大腦飛速運轉,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在時間僅剩三十秒的時候,幽幽得開了口:“我來自一個國家級的貧困縣,一個貧苦的家庭,這樣的環境讓我成為眼界有限,技能有限的人。”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幾秒,清了清嗓子,眼神堅定了起來:“我的家鄉像是社會上失去聲音的人,它無法發出聲響讓社會知道它的需要,所以成為一名新聞人成為我的夢想,我想要為那些弱勢群體發聲,而現在我的力量太過的薄弱,外宣部是我想要去進行學習的平臺,另外對於我的個人技能而言,只是時間的問題,我覺得這不是阻礙我進入宣傳部的理由。”
“你說的這些,我相信她們也能夠做到,所以這沒有讓我覺得非你不可!”顧遠山咄咄逼人,不給她留下喘息的機會。
徐清來冷汗直流,在他的逼問下想要退縮,就像他說的自已好像真的沒有值得選擇的優勢,第一沒有過經驗,第二連最基本的電腦技術都不會,只有一股傻乎乎的熱血,但是她的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張不開口說出退縮的話。
她不確定的目光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她們的目光無不是嘲諷,洋洋得意得看著她,還有人群中一張得意的面孔——韓蕊心。
她眼神變得銳利,直面他的眸子:“萬物速朽,大浪淘沙,我想要成為一個關注弱勢群體發展的人,因為這就是我的境遇。”
忽然,顧遠山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兒有幾分意思,嘴角微翹:“你這性格倒是很適合做新聞人。”
坐在一旁的徐嘉月沒有忽視他的笑容,眼神翳翳,聲音輕柔道:“可是遠山,外宣佈已經確認了三個人了。”
“嗯,哪三個?”
“李玉,韓蕊心,還有劉伯伯的女兒。”
“那再加一個職位,一個星期之後,再從四個人中選擇三個。”
顧遠山望著徐清來:“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一個星期之後寫出讓我滿意的報道。”
眾人散去,房間裡剩下兩個人。
徐嘉月臉色陰狠猛地將東西推了下來,硬挺的紙張劃破了她的手,瞬間血流不止:“阿遠和那個徐清來是什麼關係。”
陶斯然面帶心疼用帕子包著她的手,聽見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傷心:“沒什麼關係。”
“啪!”徐嘉月用力扇到他的臉上,手上的血漬沾染到他的臉上,像是枯敗的玫瑰,陶斯然擦著嘴角的血絲,盯著手指苦笑了一下。
徐嘉月拎著包走了出去:“我讓你盯著阿遠,你就是這樣盯著的,真是廢物!”
“嘭!”一聲,房間又恢復的寂靜。
陶斯然頹廢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低著頭,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往下落下。
忽然眼前多了一張帕子,他有些激動抬起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臉上又變得諷刺了起來。
“擦擦吧,真是可憐。”徐清來像看狗一樣可憐望著他。
“我不需要你這種平民的憐憫。”
“噢,是嗎?”徐清雲蹲了起來,眼中含笑望著他,她被口紅染紅的唇瓣,讓他想起來他小時候養得玫瑰花,飽滿又帶著慾望,身上的幽香勾起他身體裡的野獸蠢蠢欲動,柔軟的脖頸就在他的眼前,青色的血管包裹著紅色的血液,喉結滾動,她越靠越近,睫毛已經觸碰到了他的臉頰,他僵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在著諸神的審判。
“滋”是血液噴發的聲音。
陶斯然痛苦的臉上帶著一絲慾望,他低下頭看著手背上插著的刀,耳邊是她輕柔的聲音:“這是你應得的,再見,可憐的小狗。”
忽然,陶斯然咬住了她的脖頸,徐清來痛撥出聲,使勁將人推開,他的嘴上全是她的血。
陶斯然渾身是血的癱倒在地上,看著逃跑出去的背影,猖狂笑了出來。
真是個瘋子,徐清來捂住傷口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