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姐姐!”
趙樂圓欣喜地瞪大雙眼,像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她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放下後,顧不得吃就激動地問:
“葉重姐姐,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葉重彷彿沒有感受到她的熱情,近乎冷酷地問她:“你的術是什麼?”
趙樂圓呆愣了3秒。
葉重見她不說,便轉過頭去接著吃飯。
137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4天,事件發生時,趙樂圓也在場。137號卑鄙、猥瑣又下流,多次用目光猥褻他人,先前就與趙樂圓有過一些矛盾。那天137號搶奪她筷子並自殘的行為,未必不是趙樂圓操控的。
倘若真是趙樂圓操控的,那葉重還真佩服她,勇氣可嘉、夠心狠手辣。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讓她葉重背鍋。
欺騙、背叛、背黑鍋的感覺任誰都不喜歡。
趙樂圓看著葉重低頭吃飯的側顏,又扭頭向另一邊張望,再扭頭看看身後。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後,她神秘兮兮地湊到葉重耳朵旁。
“我是團寵~”
耳朵上似乎是羽毛拂過,葉重腰間癢癢的,身上汗毛叫囂著要立起來。她身體快速向一旁躲避,皺眉看向突然湊近她的趙樂圓。
“哇塞!葉重姐姐,你耳朵這麼敏感的啊!”
趙樂圓見葉重像是小動物應激似的閃躲,頓時新奇地大叫起來。少女細、軟、尖的叫聲成功讓她們成為周圍一圈乾飯人的焦點。
某位少女見狀,趕緊默默低下頭去隱藏自己。
葉重看著身旁埋頭的“鴕鳥”,一陣無語。
等探究的目光消失在瀰漫著尷尬的半空中,趙樂圓又悄咪咪地探出頭來。
“團寵不是應該很會討人喜歡嗎,也會有情商這麼低的時候?”
葉重慢悠悠的話語勾起了趙樂圓的哀怨,她又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地說道:“那葉重姐姐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嘛。”
吃剩了一半的飯菜仍在餐盤中熱氣氤氳,濃香撲鼻。
葉重吞嚥下嘴裡的飯菜,有些依依不捨地放下手中握得溫熱的筷子,嚴謹認真地環視四周一圈,接著一臉認真的模樣湊近趙樂圓,像是真要給趙樂圓“指點迷津”。
“你可以這樣跟他們講……”
“怎樣?”
葉重壓低音量,十分正經地教:“別盯著我,小心我是高情商!”
趙樂圓震驚臉,她目光復雜地看向葉重,並高高豎起了雙手的大拇哥擺在她面前:“葉重姐姐的情商居然恐怖如斯!”
“趙某敬佩、仰慕之心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噗!”
一聲嗤笑打破了葉重與趙樂圓之間隔著的一層膜。
葉重開懷地笑出了聲。
趙樂圓眉眼彎彎,用甜甜的夾子音頗為自豪道:“你終於在乾飯與我之間選擇了我一次。”
“呵,我可沒幹你。”
葉重聽著她有些歧義的話,一臉正義地反駁。
趙樂圓:“……”
當初兩人同樣是新來十圍樓的蟄者,葉重並不認識趙樂圓。
趙樂圓主動向葉重問好,葉重問她:“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話。”趙樂圓說葉重吃起飯很有氣勢,頗有一副“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也不能停止她乾飯的架勢,於是想找她當飯搭子,即搭夥一起吃飯。
但趙樂圓沒想到,葉重這個飯搭子大所數時候只搭理她的飯,很少搭理她……
所以這一次也算是認真搭理了她一回。
“葉重姐姐,那我們算是朋友啦?”
葉重拿起筷子頓了頓,微微點頭。
趙樂圓沒有在乎葉重有些勉強的舉動,笑眯眯地與她一同吃起了飯,邊含著飯邊說:“我的術是團寵之道。”
葉重埋頭吃飯:“嗯。”
“比起我們紅色區有個能噴火的來說,我的術簡直雞肋到不行。”
“嗯?”
“就大概是使陌生人對我有一個基礎的好感吧。此外,在對指定目標撒嬌討好時,能夠大幅度增強目標人物對我的好感度。”
“就這樣,很沒用吧!”
“嗯。”
“……”
葉重心下了然。
她很少對陌生人產生莫名其妙的好感,也很難跟人放鬆地交流,但偏偏初次見到趙樂圓時便對她心生好感,被動地在心裡對她降低了防備,原來是受到了她“團寵之道”的影響。
“那你是怎麼被發現是蟄者的?”
正如趙樂圓自己所說,她的術很雞肋。在現實生活中不大可能被他人察覺,甚至是在角色面板出現前,她自己都不大可能知道自己原來是一名蟄者。
趙樂圓眼神飄忽,忽然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葉重不為難她,換了個問題:“你那天為什麼沒被關押起來?”
趙樂圓樂意見她轉移話題,認真回答道:“是張醫生覺得那不關我事,137號的行為發生的突然,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姐姐你乾的。”
趙樂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肯定不是葉重姐姐你乾的!”
“調查後,張醫生也沒來找你?”
趙樂圓茫然地搖搖頭。
葉重見此面上無常,心下了然。
137號事件是誰幹的,她已經猜到了些苗頭。
……
……
天色無常,剔透微亮的天空驟然變得暗沉,雲霧遮蓋,不見天日。
大風拍打繁枝,惹得樹葉沙沙作響,好不禮貌。
葉重停下跑動的雙腿,流著汗微喘。
十圍樓不是副本中的石圍精神病院,更不是關押重犯的監獄。它是一個暫時安放蟄者的場所,所以十圍樓對蟄者的約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裡的生活設施越來越完善,除去原先建有的主要三塊區域,即綠色區、黃色區、紅色區外,還另外開始著手建了其它建築、運動設施。
這裡為所有的蟄者供吃供喝,如果忽略掉未經批准不得離開十圍樓、限制上網發表言論等規定,不用上班賺錢,為生活發愁,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葉重很久沒有過過這麼安逸的日子了,每天睡了吃、吃了運動、運動了吃、吃了睡之外,沒什麼煩惱,這使她的面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健康、紅潤。
但越是過得安逸,越是不能放鬆警惕。
在其他蟄者商量著什麼時候能回家、是不是要世界末日時,她就開始每日發瘋似的在運動場跑道上拼命地跑、跳、爬,再在食堂進食大量的飯菜。
她有預感,未來的生活不會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