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Z，事情讓我徹底辦砸了...可我沒有辦法。”百靈鳥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一個廢棄的沙發上。

“總有選擇的，宋昭美，總有的。”Z說道。

“不，這次沒有，對邁爾斯還有新美國來說...我不過是又一件武器。前往黑牆對面的工具，武器和工具有選擇的權利嗎？想不幹了都不行。”百靈鳥還是相當有苦衷的。

“聽上去...能夠理解。”Z身為一個傭兵，雖然是一個很強的傭兵，但是為了獲得獎勵就必須不停的接委託，尋常的傭兵也是身不由己的。

“那當然，沒有人比你更懂這樣的感覺，所以在這方面只能相信你，但問題是，聽完了我說的這些話，你還能不能繼續相信我？”百靈鳥問道。

“那李德你也信不過？他想救你的。”Z問道。

“哼，他是救過我一次，找上了一個想打軍用科技主意的十九歲笨姑娘，給她開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百靈鳥也是很無奈的說道。

“懂了，要麼加入他們，要麼蹲網監大牢。”Z這才明白了，原來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光明磊落，雖然李德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最終讓百靈鳥走上這條不歸路的，其實還是邁爾斯和新美國。

“那一天，女孩死了，換來的就是現在你面前的我，是，李德也死了，沒那麼早罷了，七年前新美國給判的刑，可今天他照樣精忠報國，死死抓著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的教條。”百靈鳥有些木訥的說道，彷彿已經對這個世界麻木了。

“我一直想問，就是...穿越黑牆另一頭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Z問道。

“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忽然腦子一片空白，死活想不起來地址...這種感覺你懂嗎？”百靈鳥問道。

“也就是說你失憶了？”Z問道。

“一片雪花落在手套上，我可以計算出它的分形結構...但自己媽媽的聲音卻不記得了。”百靈鳥繼續說道：“有時...我會失去控制，要麼就像是另一個人在控制我，感覺很可怕。”

“奇美拉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簡直像是做噩夢一樣。”Z當時和百靈鳥的Relic相連，能感受到那種情緒。

“總覺得有誰站在我身後...但一回頭根本沒有人，而且越來越頻繁。”百靈鳥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呢？”Z問道。

“當我被迫離開布魯克林走進冰冷的華盛頓的時候，房子就已經燒沒了，哪還有什麼家呀。”百靈鳥說道。

“嗯...原來是這樣...Z似乎明白百靈鳥為什麼身不由己了。

“感覺你是第一次對我說實話？”Z說道。

“是，對你，而且也是對我自己，我必須走，漢森，新美國，李德，擺脫這一切。”百靈鳥忽然站起身十分鄭重的說道。

“話說回來，這麼多人能選，你偏偏覺得漢森靠譜，發燒了吧？”Z隨後又說道。

“派到夜之城後認識的，我需要有這麼個人，幫我擺脫邁爾斯的控制。”百靈鳥說道。

“你這步棋太險了，而且還是步臭棋。”Z說道。

“所以才選了你。”百靈鳥也是如實的回答，要是有誰能夠逆轉乾坤，估計也就只有Z了。

“所以，夜之城只不過是跑路時候的中轉，你早就這麼計劃了，對吧？”Z反問道。

“對，只不過，後來事情就有點，變得複雜了。”百靈鳥也是如實的說道：“完全沒有想到舊同事會牽扯進來，也沒想到會被漢森監禁，我要逃命，再也不回去了，Z，因為...只有你能理解，Z。”

“所以你這次說的是實話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把我往坑裡帶，總得拿一個擔保出來吧？”Z這一次也不太敢這麼輕易的相信百靈鳥了。

“真拿不出來，不過我的誠意你也看到了，這個忙你要麼幫要麼把我賣給李德，誰都沒法擔保誰，倒也公平。”百靈鳥選擇相信Z，相信Z會幫她一把。

Z想了想倒也是，如果說幫李德，百靈鳥永遠也飛不出籠子，但是如果幫百靈鳥，其他人倒也沒什麼損失。

“兩邊都在畫餅。”Z能感覺到自己選擇兩面，其實都不討好。

“如果說想要讓你活下來，我們還是要先幫你拿到神經矩陣的，拿了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可以擔保你。”Z這一次選擇了站出來，畢竟百靈鳥這種人還是能儘可能爭取就爭取到，反正這個世界上能自由自在穿越黑牆的駭客原本就不多。

“謝謝你Z，拿到神經矩陣以後，趁李德和亞歷克斯對付漢森時，我們跑路。”百靈鳥已經計劃好了。

“然後呢？”Z問道。

“你幫我出城，已經跟一家黑診所商量好了，離夜之城遠得很，再然後，讓那裡的義體醫生訪問矩陣，用一個演算法來給我解藥建立原型，他們跑測試的時候我必須在場，一等完事就給你發訊息。”百靈鳥說道。

“基本上，就這些，說完輕鬆多了，現在該我問你了...

“你答應幫我，是能理解我，還是因為我是小宋的親戚？”百靈鳥忽然問道。

“無所謂吧？我覺得兩個原因都有，反正我有這個能力。”Z很自信的說道。

“我看也差不多了，你給李德打電話吧，告訴他我們已經準比好，可以去見漢森了。”百靈鳥說道。

隨後百靈鳥斷開了Relic的連線，消失在了原地。

隨後Z也沒有遲疑，直接給李德打了電話。

“Z，情況。”李德也是很謹慎，說話也很單調。

“李德，宋昭美找過我，有訊息。”Z說道。

“首先，VIP已經準備就緒，我們可以進行服務了。”Z說道。

“是個好訊息，還有呢？”李德問道。

“百靈鳥稍微說了點，她的情況。”Z說道：“聽上去特別要命，她能不能活全指望這門技術了。”

“明白了，我懂你...既然這樣，我們就更應該完成眼前的任務，把那個解藥拿到手。”李德說道。

“Z，還有一件事...你需要新的義體，必須要能相容行為特徵的。”李德說道：“給你發了個地址，已經跟那邊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