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隨著暖陽緩緩灑落,我聽到隊長祁麟緩緩道。
“樂者不僅需要在樂理方面天賦異稟,還需要有一身適合於樂者修行的玲瓏根骨。”
“傳說中,當樂者修煉到極致,甚至可以和天地和鳴,以天籟和地籟來影響整個天地執行。”
“你這小子就會了那麼幾首曲子,就敢妄自以為自己就是樂者,怎麼不美死你自己啊?”
說著說著,隊長祁麟又“啪”在哼哼怪祁翼腦袋瓜上打了一巴掌,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
“嘶~老大,痛痛痛!”
哼哼怪祁翼小臉皺成一團,一蹦三尺高。
“您手下輕點、輕點......”
“我知道錯了,回頭,回頭我就去書院好好聽夫子們講課。”
“不過......”
祁翼聳了聳肩。
“╭(╯^╰)╮哼!老大,我估計那群老頭也不清楚......”
“誒!老大,別打別打!都打過了!”
“不過,話說,老大,我這都捱打了,您要不就告訴我樂者需要做什麼才能讓著邪祟恢復神智啊?”
......
隊長祁麟瞅著哼哼怪祁翼眯了眯眼,片刻後,他重重嘆了口氣,聲音中頗有些頹然。
“行吧。”
“這邪祟畢竟是由人類魂魄所墮,若是有樂者可以對他施展《清魂曲》,想來不出意外的話,應是可以神智清醒片刻。”
“可......這樂者難尋,會《清魂曲》的樂者更是如鳳毛麟角,想來也不過是與你這潑猴白費口舌罷了。”
......
一陣風吹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也許最可怕的不是沒有希望。
而是有了希望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得到希望的途徑。
......
“無事,這個邪祟,他可以說。”
……
“誒?大浪君這……您是......”
我猛地扭頭,看到隊長祁麟那麼大一個大高個在大郎君祁玉宸面前手足無措的像個焦急的孩子。
……
“嗯,這《清魂曲》我會。”
黃油似的濃烈陽光塗抹在大郎君祁玉宸身上,他紅唇輕啟,神色冷淡地將腰間懸掛著的一個長得奇奇怪怪的黑白兩色荷包丟在地上。
伸手掐訣,一陣濃煙閃過,一個渾身籠罩著黑煙的虛幻身影在陽光下閃現。
只是......
抱著歡歡,我飛快眨了眨眼,瞪大了眸子。
那黑色虛幻身影......正在......一點點被陽光吞噬,在消散?
......
大郎君祁玉宸冷哼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古箏。
只見他撥弄幾下,“錚錚錚”的殺伐之聲就像水銀般傾瀉而成。
一瞬間,天地重歸於虛無,彷彿靈魂都被強迫洗滌了般。
......
“問吧。”
大郎君祁玉宸冷冷如山澗清泉般的聲音將我從恍惚中拉過來。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抱緊了手中的歡歡。
唔,看向四周,似乎並非只有我一人被這曲子攝魂奪魄。
......
錦衣公子魏子瑜微微張嘴,顯然也還沒有反應過來。
“額,問什麼?”
......
大郎君祁玉宸抱著古箏,聲音冰冷到就連正午的太陽都暖不回來。
“自然是問他為何要會墮為妖邪,為何會對這些村民坐下這等慘事。”
……
“啊?......哦!......好的好的。”
錦衣公子魏子瑜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一旁的隊長麒麟。
......
隊長祁麟拍了拍錦衣公子魏子瑜的肩頭,柔聲道。
“畢竟是我祁家的事,我來吧。”
......
“嗯,好。”
錦衣公子魏子瑜勾唇淺笑,向後退了半步。
......
隊長祁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快步上前幾步來到那正跪坐在地的妖邪面前。
“這位......如何稱呼?”
……
似是因為有人接近,那黑影掙扎了一番,虛幻的身影在陽光下又開始冥冥滅滅。
大郎君祁玉宸冷哼一聲,抬手撥弄了一下手中的琴絃。
“錚錚~”
鏗鏘有力的琴聲一出。
那原本還只是一道看不清面目的黑影的妖邪,突然就現出實體。
……
Σ(⊙▽⊙“a!!!
我猛地瞪大了雙眼。
......
那......似乎是一個約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他的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溝溝壑壑,是一張我心目中傳統勞苦大眾的臉。
方方正正,看上去甚至有些老實巴交。
只是......如此充滿著正義感的臉,著實是令人難以想象,就是他......
在陶木鄉掀起了無數隱藏在風平浪靜之下的腥風血雨。
......
“如實交代。”
大郎君祁玉宸抱著古箏,垂眸看向那跪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聲音淡淡的。
……
“諾。”
中年男人張了張嘴,從嗓子眼中擠出嘶啞到令人靈魂上感覺不適的聲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