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見到劉大夫,就要下跪,她哭求道:“大夫,求求你,救救小草,我那苦命的娃啊!燒得不成樣子了。嗚嗚嗚……”
劉大夫看婦人哭的可憐,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說:“病人在哪?快帶老朽去看看,沒準還能救上一救。
若是拖得太晚了,老朽也不能保證啊。”
周氏聞言,趕忙起身,曹氏眼中滿是擔憂攙扶著她。
文允海見狀說道:“大夫,病人就在裡頭,隨我來。”
……
李妙妙一行人看大夫來了,趕忙讓開身,讓大夫為張小草診治。
老大夫先是看張小草的症狀,只見那孩子在高熱的影響下,都開始說胡話了,嘴裡一個勁嚷著要孃親,守在一旁的文倩兒見此,焦急得不行,她雙目含淚望向劉大夫,乾裂的唇瓣張了又張,卻未說出半個字來。
老大夫解下醫藥箱,坐在凳子上,凝神為她把脈。
室內瞬間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須臾,老大夫皺著眉說道:“脈浮而緊,是風寒外侵,阻遏衛氣的脈象。加之惡寒發熱,頭身疼痛,風寒之重。當以散寒為主,俟風寒消散,再行溫經通絡。”
言罷,摸了摸鬍鬚,看向文倩兒以及屋裡的人。
文倩兒聞言,身形晃了晃險些站不穩,她從張家跑出來身無分文,如今又該拿什麼去救她那苦命的女兒?想到此,絕望無助湧上心頭,眼淚順著臉頰大顆大顆滑落,砸在她的衣袖上。
李妙妙看她身體向後傾,趕忙上前扶住,急聲寬慰道:“表姐,小草會沒事的。”說罷,又看向劉大夫:“還請大夫儘快為小草診治,我們有銀子。”她將懷裡的三兩碎銀遞給劉大夫,劉大夫粗略看了一眼,開啟藥箱,拿出銀針,為張小草施針。
房屋本就不大,加上屋裡的人又多,老大夫皺了皺眉,將一些人都打發出去。
文倩兒一出來就要給李妙妙下跪,李妙妙被她這舉動嚇得不輕。
“表姐,你這是做什麼?”
“妙妙,姐欠你的銀子會想辦法還的,這一跪你受得起,姐謝謝你救小草一命。”說罷,還要往地上跪,李妙妙死死拉住她,才沒讓她跪在地上。突然的這麼一下,外面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姐,你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一家人。”
文溪兒見她二姐這般,趕忙將人扶住,眼眶紅紅的:“二姐...”
徐老夫人抹掉眼角的淚,說道:“倩兒,餓了吧,你嫂子給你煮了碗麵。”
文倩兒點了點頭,此時的她哪吃得下。
李妙妙看她沒動,勸道:“表姐,你還是去吃些,身體要緊。”
“二姐,你還是吃些吧,等小草好了,你身子到垮了,該如何是好?”文溪兒說道。
周氏嘴唇動了動,看著她,欲言又止。
文倩兒知道他們是為自已好,也就由著李妙妙拉著她去了堂屋。
飯桌上,擺著一盆白麵條,一盤醃蘿蔔和一碗雞蛋羹。
曹氏和楊氏看他們進來了,給每人都盛了一碗。
文倩兒看著眼前的白麵,忍不住的嚥了幾次口水,她實在是太餓了,從她生出張小草起,她就沒吃過一頓飽飯。雖說周氏私下偷偷給她送過幾次,可也只是經過她的手,卻從未進過她的肚子,每回都是看著張氏母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