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兩個身穿制服的特殊人員出現在了楊間的面前。
看到楊間的那一刻,其中一個便開口說道:“是第七高中的楊間是嗎?”
楊間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識到,或許這兩個身穿制服的人是來了解昨天發生在學校的事情的,當下也沒有多想,而是點了點頭。
“那你們等我一下,我跟我爸說一聲。”
說著,楊間轉過身,朝著客廳裡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句:“爸,我出去一趟,跟這兩位交代一些事情。”
客廳裡的中年男人原本一直都保持著看報紙的姿態,可是在聽到楊間打算出去一趟之後,卻是忽然站起身,緩緩朝著大門的位置走來。
詭異的是,他一直都維持著看報紙的姿勢,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也不怕看不到路摔跤一樣。
這時候,楊間聽到門外兩個身穿制服的特殊人員奇怪的說道:“爸?什麼爸?你爸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爸不是好好的麼?在那看報紙呢!”
“怎麼可能!”
其中的一個辦案人員皺著眉頭道:“我們已經調查過你的檔案了,你的爸在你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出了車禍去世了,你監護人是你的母親,而且上面也並沒有你母親再婚的情況,也就是說你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是單親家庭,所以你哪來的爸?”
說話的同時,身穿特殊制服的男人推開了大門,頓時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手持報紙,遮擋住了自己的面孔,朝著門邊一步一步走來的中年男人。
客廳裡的燈並沒有開啟,只有樓道里的燈光滲透了進去,按理來說,在這樣的環境下,並不能看清報紙才對。
可男人卻一直都手捧報紙,沒有絲毫放下的跡象。
這時候,楊間也感覺到了奇怪,於是伸手撥開了客廳的開關。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的眼神頓時凝固了。
因為他看見,在客廳的一個架子上,掛著的一張男子的黑白遺像。
那明顯就是自己的父親。
可既然自己的父親死了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個又是誰?
看著男人不斷接近的身影,楊間感覺很奇怪,因為他的腦海裡分明就認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沒有半分的虛假。
可不管是掛在牆上的遺照,還是父親那詭異的行為,都讓他意識到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到底是他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記憶出了問題。
還是說,眼前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並不真實?
亦或者,整棟居民樓都有古怪?
一時間,楊間也分不清楚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可眼看著父親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心中反倒是出現了一種莫名的威脅和恐懼感。
“有點不對勁,先離開這裡!”
楊間開口說道,可那兩個身穿特殊制服的人員卻並沒有這種敏銳的直覺,只見其中的一個人推開楊間,走上去,開口道:“先生,請問你......”
話音未落,一張報紙便撲面而來。
此刻,那人卻駭然的發現,報紙的另一面卻是猩紅一片,彷彿被鮮血浸染了,那種濃郁的猩紅彷彿要化作血液滴下來。
染滿鮮血的報紙~!
正常人會去看這樣的報紙?
男人大驚失色,下意識的要躲避,可那張報紙此刻卻像是有了靈性一樣,直接撲在了他的臉上,當即就死死的黏在了上面。
男人頓時痛苦的掙扎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撕開,可是這張染血的報紙就像是化作了臉上的肌膚一樣,一撕扯,臉上就無比的劇痛,而且還輕易無法被撕開。
也就在男人被襲擊的那一刻,楊間也是徹底的看清了父親的真實情況。
報紙下面,赫然是一張沒有面孔,沒有五官,只有一層皮肉的臉!
當即。
楊間心頭狂跳。
毫無疑問。
這是鬼!
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這隻鬼混進家裡來了?
自己的記憶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篡改的?
還是說自己這幾年來都一直和這隻鬼生活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有人到家裡來,自己豈不是會一直被矇在鼓裡?
想到這一點,楊間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而在經歷過了昨天的事情之後,他也深刻的牢記了蘇易教授他的那些內容。
洞察鬼的殺人規律!
可現在,這隻鬼出現的太過突然,時間也異常的倉促,他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鬼的殺人規律,還有能力,只能先選擇離開。
“跑!快走,這是鬼!”
楊間低吼一聲,隨即拉著另外一個人轉身就跑。
而另外一個身穿制服的人在楊間喊出了這是鬼這句話之後,也是渾身一顫,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當即也是奪路狂奔。
很快兩人便消失在了樓道里。
然而他們的離開,對於鬼而言,卻像是並沒有受到影響。
在客廳裡呆立了片刻,那無臉的厲鬼緩緩蹲下身子,從地上那具早就沒有動彈的倒黴蛋上,撿起報紙。
詭異的是,那能夠死死黏在人臉上的報紙此刻就和普通的報紙一樣,被輕鬆的拿了下來。
只是那原本猩紅的另一邊,此刻卻黏上了一張栩栩如生的人臉。
........
.......
痛!
好痛!
劇烈的痛楚!不斷的傳入了蘇易的腦中,以至於讓他整個人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上下,更是被汗水所打溼!
這種劇烈的痛楚,簡直要比起癌症發作時的痛苦還要劇烈上無數倍,就好比此時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一點一點的爛掉,從面板,到血肉,到血管,到骨髓。
從雙手開始,一路蔓延,像是有一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你的每一寸血肉,可你偏偏卻動彈不得,反抗不了,甚至是連哀嚎都做不到。
這一刻,蘇易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從來沒都沒有感覺到時間會這樣的漫長,唯有在此刻,才會感覺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的煎熬。
而這樣的情況,卻是足足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他感覺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才緩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