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理會那些人,蘇易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能力之上。
很快,一個閃爍著微光的圖示在視界中浮現。
伴隨著圖案的消失,視界中的提示也悄然出現。
【你已使用隱匿之果】
【接下來的一小時內,你獲得厲鬼的能力】
頃刻間,蘇易便感覺到了自身的不同。
彷彿像是失去了人類所有的感情,身體失去了溫度,冰冷麻木,心臟也不再跳動,甚至於,在此刻,身體都散發出了屍臭的味道。
種種症狀都表明,在使用了隱匿之果後,副作用是讓他無限朝著厲鬼的方向靠攏。
不!
應該說,在這一個小時內,他就是鬼。
唯一不受影響的,也只有雙手上的屍斑。
甚至於是在使用了隱匿之果之後,原本有厲鬼復甦趨勢的屍斑在此刻都彷彿受到了靈異的影響,變得如同小貓一樣溫順乖巧。
“真是......奇怪的感覺......”
稍微體驗了一下,蘇易緩緩開口說道。
看了看隧道里的那些人,蘇易心中忽然間湧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這些人在他的眼裡,是一種可以隨意隱藏起來的東西,他們睜開的雙眼,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一種能夠引起自身異樣的衝動,不想被看見,不想被發現,不想有人睜開眼睛,要把這些東西都藏起來。
雖然這麼形容並不是很正確,但這種衝動,一時間卻很難用語言形容出來,更像是一種本能。
“看樣子,在動用了果實之後,自身同樣也會受到鬼的殺人規律影響。”
默默的記下了這一點,蘇易朝著隧道里的那些人說道:“你們還要吵到什麼時候?”
下一刻,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還在大巴車上的蘇易,此刻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人群的中間,像是閃現一樣,沒有人能看到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下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
彷彿他不開口說話,所有人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而後他只是輕輕的揮了一下手,碩大的車輛就隨之消失不見。
在靈異的力量下,大巴車直接被隱藏起來了。
“開什麼玩笑?車呢?”
“這,這是在變魔術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
震驚中,有人目露恐懼,驚恐的問道。
蘇易目光微動,看了發問的那人一眼:“如你所見,現在的我是人與鬼的結合體,通常而言,知情的人稱我們這類人為馭鬼者,駕馭厲鬼的人,其實我們不過是被鬼附身了的倒黴人罷了。”
“你們不需要好奇,因為有關於靈異事件和馭鬼者的事情你們早晚會知道,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不是麼,到了後期,靈異局勢失控,靈異事件的存在根本沒有辦法被隱瞞,而這種情況,僅僅只需要再過一兩年就會發生,哪怕是現在不說,早晚也會公佈出去的。
所以蘇易說的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一邊說著,蘇易一邊在熟悉著果實的能力。
只見大巴車就像是卡幀一樣,一下消失,一下子出現。
也只有使用了果實之後,蘇易才敢這麼做,如果只是駕馭了這隻鬼的話,還不等徹底的熟悉靈異力量的使用,就要因為消耗過度而引發厲鬼復甦了。
然而蘇易在不斷實驗的過程中,也有年輕人對神秘力量的存在產生了好奇,忍不住問道:
“怎麼才能成為馭鬼者?”
“你們的問題還真是多。”
蘇易很平靜道;“身處於靈異事件當中,取得鬼身上的一部分放進自己的身體裡,自然就能成為馭鬼者了,也會擁有一部分鬼的能力,你們有誰想要擁有類似的能力,也可以去試試,反正這裡也還有一隻鬼。”
“不過大多數馭鬼者活不過半年,過度使用厲鬼能力的話還會縮短這個生存時間,也許只能活兩月,甚至是一個月。”
什麼!
獲得了這種能力之後連半年都活不到?
那這種能力要來又有何用?
聽到這裡,不少人心中又驚又懼。
似乎是沒想到被鬼附身居然這樣的兇險。
但隨後他們就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不就是被厲鬼附身了麼?
也就是說,他活不了多久了?甚至動用厲鬼的能力還會縮短存活的時間。
一時間,人們看向蘇易的眼神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而在蘇易逐漸熟悉了果實的能力的同時,鬼域裡也出現了些許異樣的變化。
似乎是因為一下子多出了這麼多的活人,已經驚動了另外的一隻鬼。
“踏,踏踏~!”
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清晰的從隧道的遠處傳來。
一下,一下。
沉悶。
僵硬。
絲毫沒有正常人腳步的那樣輕盈,靈活。
這動靜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輕易的就讓蘇易分辨了出來。
這是一具屍體在走路。
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蘇易的心立刻緊繃了起來。
因為在隧道的遠處,緩緩的出現了一個僵硬的身形。
那是一個老人,滿臉乾枯,皺紋如丘壑,一雙眼睛空洞,死灰,沒有一丁點的生氣,而且枯老的面板上滿是屍斑,像是已經死去了好幾天,同時身上還穿著一件老式的大花襖,身形佝僂,臉上一半是正常人的五官,另一半卻是如同貓一般的面孔。
隨著老人的接近,隧道里的燈光卻是一盞接著一盞的熄滅,黑暗如同水銀般傾瀉而來。
貓臉老太?
看到這怪異的老人之時,蘇易立刻就意識到,眼前的這隻鬼,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了的。
僅僅是看著,便能讓此刻已經無限趨近於厲鬼的他都有種做噩夢的感覺。
顯然哪怕是動用了果實的能力,他也不可能是這隻鬼的對手。
所以這一刻,蘇易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對著所有的人說道:“快上車!”
然而話音落下的瞬間,卻還是太遲了。
頃刻間便有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五官瘋狂的湧出鮮血,整個人的胸腔都凹陷了下去,片刻的功夫,便停止了掙扎,軟軟的攤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