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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李雲睿期待的扶牆而走】

海上風起。

黑雲壓城,倭國島嶼如蜷縮之獸,伏於萬頃波濤之中。

此時。

三十萬大軍披甲列陣,旌旗蔽日,刀槍如林。

倭人自謂鐵壁銅牆,然其心惶惶。

似有所感。

忽有驚雷,自海天交界處炸裂。

細看,則見密密麻麻之鉅艦破浪而來。

桅杆如林,帆影蔽空,其形若山,其勢如虎。

倭人從未見此等龐然大物,驚呼“鬼船”。

然非鬼也,乃是大夏鐵艦。

下一刻。

艦上大炮齊鳴。

炮火如流星雨落,轟然擊於倭國城池之上。

磚石橫飛,屋宇崩塌。

孩童啼哭,老者匍匐。

倭人亂作一團。

倉促應戰。

奈何倭寇船小,大夏大炮厲害。

倭寇船隻一大夏鉅艦,未戰先潰。

戰艦如牆而進,炮火如雨而下。

倭國城郭頃刻間化為焦土,昔日金殿玉階,今成瓦礫之地。

海面之上。

範清越立於船頭,衣袂飄飄,神情自若,觀倭國焚燬,心曠神怡。

李雲睿立其側,忽然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恨倭人?”

範清越笑了一聲,道:“倭寇非人,甚至禽獸不如。

劫我邊民,屠我百姓,焚我村落,掠我財貨,此等行徑,豈是人所為?”

李雲睿默然。

範閒自後而至,拱手道:

“陛下神機妙算,早於儋州之時,即令匠人造此戰艦、鑄此大炮,

今日果然大顯神威。”

範清越含笑不語,憶起儋州之夜,倭船突襲,百姓驚逃,血染江畔。

那時候,他立於山頭,便有了諸多想法。

今倭國覆滅,亦是他一念之間。

炮聲連響兩晝夜。

第三日。

海面硝煙未散,大軍登陸,如虎入羊群,倭人殘兵敗將,無力抵擋。

或降或逃,或死於亂軍之中。

倭國宮殿,昔日金碧輝煌,今已斷壁殘垣,樑柱傾頹,瓦礫滿地。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這時候。

範閒押一矮胖之人來見,其人身著龍袍,貌醜而猙獰,口吐倭語,嘰哩哇啦。

似怒似哀。

範清越冷眼視之,問範閒:“此為何人?”

範閒說道:“這是倭國之主,自稱‘天皇’。”

範清越不語,拔劍出鞘。

寒光一閃。

倭皇頸血飛濺,倒地而亡。

其身猶顫,其目猶睜,似猶不信此身已死。

海風呼嘯,殘陽如血,映照倭國廢墟,如鬼域,如地獄。

昔日囂張之倭人,今成黃土一抔。

範清越立於廢墟之上,四顧寂然。

心中卻無喜無悲,唯覺世間之事,不過因果迴圈。

昔日倭人欺我,今我滅之,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風起時,範清越低語:“非我殘暴,實在是你們咎由自取。”

斬盡殺絕!

……

……

海風獵獵,夜色如墨,大海上一片沉寂。

船艙之內,油燈搖曳。

微光映照著堆疊如山的書籍。

李雲睿端坐其中,眉間緊鎖,手指翻動間紙頁沙沙作響。

此番遠征倭國,戰艦滿載而歸。

不僅帶回了金銀財寶,更有一批從倭寇藏書中掠得的典籍。

她心知,其中必有她日夜思慮的房中之術秘籍。

“去,抓一個倭國女子來。”

她忽然低聲說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貼身侍女應聲而去。

不多時,便帶進一個瑟瑟發抖的倭國婦人。

那婦人年約三十,面容憔悴,身著倭國舊衣,神情惶恐。

李雲睿冷冷打量她一眼,道:“你會識字?”

那婦人聽不懂漢話,侍女低聲翻譯。

片刻後,婦人點頭,聲音顫抖地應了幾句倭語。

李雲睿示意侍女將她帶至桌前,指著一本古舊書冊,問她是否識得。

婦人低頭翻看,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隨即用倭語說了幾句。

侍女轉述:“她說此書乃倭國宮廷舊藏,專講房中養生之道,極為珍貴。”

李雲睿嘴角微揚,道:“好,從今日起,你便留在此處,每日為我翻譯此書,若有一字不實,休怪我殺你做花肥。”

那婦人聞言,面色蒼白,連連叩首,口中喃喃有詞。

自此之後,她便被拘於船艙一隅,日日為李雲睿講解倭國房中術奧義。

李雲睿聰慧過人,數日之後,便已能大致通讀其文,甚至能以倭語問答一二。

半月光陰,轉瞬即逝。

戰艦破浪歸航,駛入儋州港口。

岸邊早已聚集百姓,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旗幟飄揚,鑼鼓喧天。

李雲睿立於船頭,目光如炬,望著那片熟悉的土地。

登岸之日,聖旨頒佈,天下震動。

倭國從此覆滅,其諸島盡歸大夏版圖。

聖旨之中言辭鏗鏘,曰:“倭國覆滅,永不再國,諸島屬我大夏,萬世不易,有史為證,天下同慶。”

群臣朝賀,百姓歡呼。

然李雲睿卻知覺得,真正的勝利,不在疆場,而在人心裡。

她站在儋州城頭,望著遠方的海天交界,心中暗忖:

“倭國雖滅,然其秘術之精髓,卻為我所用。

這,才是真正的征服。”

夜深人靜之時。

她獨坐書房,翻開那本倭國房中術秘籍,細細研讀。

燭光映照下,她的面容在光影中顯得愈發深邃。

……

……

京都那邊。

鎮國公的造反事業,也進行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書房裡頭靜得很,只聽得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範建端坐在案前,眉宇間藏著三分威嚴、七分思量,。

手中那奏摺似有千鈞之重。

忽聽得外頭腳步雜亂,有人喘著粗氣衝將進來,還未站穩便高聲喊道:

“大捷!陛下大破倭國,已率軍回朝!”

不多時,範府大廳已聚了不少人。

或低聲交談,或來回踱步,氣氛沉沉。

範建緩步走入,目光一掃,眾人皆靜。

他未語,先笑,那笑卻不達眼底,倒像是看透了什麼。

半晌,才開口道:“諸位,今日局勢,有何高見?”

話音未落,一人從人群中快步而出,手中一卷明黃龍袍,展開一抖,金光熠熠,竟如烈火燃於廳中。

“請鎮國公登基!”

一聲喊,眾人齊跪,聲如雷鳴,震得屋瓦欲飛。

範建站在原地,未曾動分毫,笑意卻更深了。

他緩緩踱步至龍袍前,伸出手,卻又收回,只淡淡道:

“好,很好,極好!”三聲“好”,說得輕巧,卻似有千鈞之意。

他身後,柳如玉面色微變,眼神在龍袍與範建之間遊移,似有話要說,卻終未開口。

那目光,像是看透了這世間人心,又似在問:這一身龍袍,究竟是福,是禍?

廳中眾人皆低著頭,不敢仰視。

外頭風起,吹動簾幕。

彷彿天地之間,也有一股無形之力,正悄然推動著命運的輪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