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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屠殺】

笑了一陣後,三本一郎擦乾笑得流到眼角的淚水,一手握刀,一手揮動,示意手下速戰速決,將這三個不是孩子就是瞎子的人解決掉。

他可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浪費,必須儘快劫掠到足夠的物資和女人,然後離開這裡,以免引來慶國的巡邏隊。

但他不得不承認,幾日的陰鬱心情,倒是被這四人逗笑了。

剛才,他以左手拄著倭刀,右手摸著肚子,笑得彎了腰,還生生笑得擠出一滴眼淚。

“那個女娃子留下,一會兒帶到船上去!”

他說的自然是範清越,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這樣可愛又漂亮的小孩子,都會覺得是個女娃娃。

這些倭寇的裝備普遍是倭刀,他們也使不慣其他武器。

對於這攔路的四人,兩個孩子,一個瞎子,一個是老頭兒,沒人會將他們放在眼裡,一人一個,上前清理。

剛靠近,準備出手的四個倭寇卻在瞬間被秒殺,身體以腹部為基礎,頭部近乎快要與雙腳貼合,在半空中形成一個“U”字形,倒飛而去。

“上!”

那個海盜頭子三本一郎只是愣了一下,便迅速下達命令,自己也抽出那柄很長的倭刀,朝那個漂亮的女娃子奔殺而去。

他出刀的時候,故意留了三分力道,有心留這女娃娃一命,打算帶回去折磨一番,再將其養大,一直養,一直折磨。

如此可愛的女娃子,他從未見過,可捨不得一次就將其折磨至死。

五竹以手中鐵劍,所使用不過是普通招式,直刺、上挑、橫掃……

毫無半點花裡胡哨的招式,一眾海盜卻無一能擋,每次都能帶走兩至三人性命,一擊斃命。

刀劍觸碰間,倭寇們引以為傲的倭刀,卻在清脆的叮噹聲中斷裂,那瞎子手中的,好似從未開鋒的黝黑鐵劍卻毫髮無損,甚至連一道印痕都未曾留下。

這瞎子實力強大,深不可測,速度和力量都令人恐懼,殺得一眾海盜膽寒,心生退意。

比起這裡,另外一邊的海盜則顯得輕鬆許多。

五六個海盜圍攻一個小孩子,這個算不上漂亮的可愛的孩子,他們首領可是下了必殺令的,海盜們也沒有留手的意思。

起初的時候,這個孩子只是閃避,不時以手段偷襲他們一二,似乎有殺意,但不會殺人。

在經歷幾次險象環生之後,脖子處也被倭刀劃拉一道口子,險些喪命,這個小孩子眼神頓時兇狠起來,處處下死手。

五個海盜聯手,卻被他那霸道的真氣手段,紛紛擊中天靈蓋而亡,其中兩個還被踢碎了蛋,下意識低頭彎腰捂襠的時候,那霸道的真氣已經轟至腦門。

範閒誰人憎恨這些倭寇海盜,卻從未殺過人,但最終還是逐漸接受了這一思想改變,將五個倭寇盡數擊殺。

終究是第一次殺人,範閒將圍攻自己的五人解決掉後,頓時扶住一塊巨石嘔吐起來……

他目光看向那位兄長所在方向,有些擔憂,他剛才可是看見了,那位倭寇首領親自朝那邊去了。

抬頭間,卻看到一個個冰雕,上面還冒著寒氣,像是夏天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棒,與酷熱外界接觸後,冒著寒氣。

朝那邊去的約莫二十餘海盜,除那位首領之外,此刻已盡數化為冰雕。

範閒不由得受那寒氣侵擾,打了個寒顫。

是真的氣溫驟降那種嚴寒,絕不是障眼法的寒氣。

“不是說魔術嗎,怎麼如此逼真……嘔!”

此刻,心中恐懼最深的人,莫過於山本一郎。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著可愛到極致的女娃娃,竟如此之恐怖。

他率領眾人攻擊而來,卻在一個呼吸的瞬間,他的所有手下都變成了冰雕,那種撲鼻而來的寒氣,讓他有種世界錯亂的感覺。

清晨的河岸,霧氣是重了些,但絕不會在這等酷暑夏日結冰。

此等手段,堪稱妖異!

他呼吸進喉嚨裡的空氣,似乎都帶著冰碴子,全身冰寒。

“你,你倒是是什麼人!”

他手握倭刀,警惕看著眼前這個可愛,小眼神清澈得毫無雜質的小孩子,怎麼也不願將這些冰雕和她聯絡在一起。

轉身之間,那邊的黑衣矇眼瞎子也如殺神一般,正在對他手下那些所謂高手進行屠殺,沒錯,就是屠殺。

有抵抗之力,那叫擊敗,毫無還手之力,那就叫屠殺。

那個猥瑣老頭兒身邊,已經倒下一片倭寇,無不口吐白沫,臉色發青,脖子處的血管有著明顯的青黑色。

跑!

這是山本一郎此刻唯一的念頭。

全身力量匯聚於手腕,將手中倭刀射向那可愛到極致的孩童,右腳在地面猛的向後一蹬,在地面劃拉出一道腳印由淺入深的痕跡,借力反彈,朝海面飛去。

那極速射去的倭刀,卻在半空轉彎,反倒朝那倭寇的山本一郎殺去,速度奇快。

被自己的佩刀穿胸而過,山本一郎從半空掉落下來,屁股插在一處折斷的樹樁上。

大清晨,一聲淒厲的撕心裂肺聲音,將還在打盹的群鳥驚嚇得從樹上掉落下來,快落地的時候又反應過來,藉著風勢,撲哧著翅膀騰飛而起。

還剩三十餘海盜,紛紛朝海盜船逃竄而去,丟盔棄甲,非常狼狽。

範閒嘔吐還沒結束,加之身體本就幼小,追之不上,只能看著他們逃竄。

五竹一路追殺,但畢竟是單體攻擊。

當範閒也覺得今日要有所遺漏之時,卻見那些逃跑的海盜,盡數一個個化作冰雕,所站立之處的寒氣,讓四周花草也瞬間凍結為冰塊。

“這手段,簡直吊炸天啊,無法以語言形容!”範閒鼓掌喝彩,又忍不住嘔吐起來,嘔吐物裡全是烤魚。

急忙從腰間摸出一粒藥丸塞入嘴裡,他這才感覺舒服不少。

跑上前去打量著那些冰雕,剛伸手觸碰,那些冰雕就瞬間裂開,化為一地碎冰渣,緊接著,冰碴也消失不見。

“這……”

範閒已經不知自己該如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覺太玄幻,也太虛幻。

人死了,總該有屍體吧?

這又不是遊戲世界,屍體化作資料消失不見。

那個一身黑衣,蒙著眼罩的少年瞎子,蹲下身去,以雙指捻了捻那還未消退冰凍的花草,站起身來後倒也沒說什麼,他一向惜字如金,極少說話。

“哥,這個海盜頭子怎麼辦?”範閒上前指著那被樹樁插透屁股的山本一郎,說道。

“哥,你有沒有那種折磨人,讓人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