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京都,天熱了,人心也浮躁。
楚亦清坐在茶館裡,拽動手中的茶杯。
門簾撩開,王建安穿著深藍色夾克衫走了進來,沒看清他媳婦表情呢,他先一臉溫和的笑: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嘿,怎麼想起喝茶呢?”
楚亦清撩了下眼皮:“不愛喝出去。”
“別的啊媳婦。”
王建安牛飲一杯。他心裡明白,媳婦這是想跟他嘮嘮嗑。
這是好事兒啊,他再忙也得陪著排解心情,要不然該找別人喝酒聊天了。他家這個幹得出來,又不是沒幹過。
楚亦清看他一眼:
“畢月一週前就讓關門。舅舅去年回來建議我,既然四海是集團性綜合性公司,各行各業都要插一腳,那就要做大做強佔領市場,爭取率先贏得口碑,他是要注資的。
我明白,他其實就是想變相給咱媽,給我,包括畢月那面給小鋒些錢。並且還跟他的創天實業有業務往來。畢月拒絕了。
我,你是知道的,心野著呢。
從商這麼多年,這次也讓我挺失落。我怎麼有種感覺,或許我真不如弟妹她們。
你不以前總說我上輩子就是買賣人?哼,忽悠!”
王建安冤枉,他真沒忽悠。
他媳婦當初強到什麼程度,京都城剛開始擴建那陣,他可回家沒說漏,她媳婦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要建哪。
問媳婦怎麼猜的?聽到訊息了?她回句根據領導視察那些報道中猜的。要知道領導們哪不溜達?他當時誇的是因為真心的佩服。
王建安也咂摸了下嘴,沉思了下:“嗯,弟妹也不止是運氣好湊巧,你看她前前後後一步一步路走的,明明是略顯投機取巧的暴富,到現在踏踏實實的做事業,前後像兩個人,膽大又心細。她那月亮灣運作不錯是吧?呵呵,真挺有能力,她可不在京都啊。”
楚亦清點頭佩服:
“我經營這麼多年都不敢撒手,你瞧瞧她?
有多少人是事前豬一樣,事後諸葛亮。她是事前事後都能走的穩。
昨天碰到她那個手下唐愛華問了幾句,今年京都月亮灣恐怕就是在周邊正常擴建兩個樓,忙裝修。看起來步子很小,可建安,全國各地,杭州上海廣州深圳南京,現在她又派人跑長沙去了,全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中。
我給她算了筆賬,全部建設完畢正式對外營業那天,她的總資產得翻多少?搞半天,她不蔫聲不蔫語的,一步都沒耽誤,還不顯山不漏水。”
王建安給他媳婦倒了杯茶水:“是啊,你們這些大老闆,瞧著手中握的地皮比弟妹多,那只是瞧著,她已經把生意奔拓展全國使勁了,還不耽誤陪你弟弟養孩子,一個大哥大,兩三部電話,她就能運籌帷幄之中。但你要承認,亦清,她心大,敢用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旦有疑心病,全國各地太分散,她會忙的分身乏術。”
夫妻倆兩壺茶,一碟茶點,聊當下聊八卦,聊他們認識的人,聊生活,也談論孩子的教育,楚亦清難得空閒一下午。事實證明,她和王建安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就看夫妻倆是不是擰成一股繩罷了。
與此同三,楚慈給狗蛋打電話。
狗蛋兒連連點頭,很認可回道:
“我姐不是給咱倆買了一堆學習資料嗎?楚慈,我們好好學,等期末考咱來個一鳴驚人,我們只管這個就行,免得給我姐丟人。”
楚慈嗯嗯幾聲放心了,結束通話電話後,發現他奶奶在瞅他:
“奶,怎麼了?又想你曾孫了?”
楚老太太笑的一臉褶子:
“你就是學習不咋地兒,你哥你嫂子也能讓你過的比別人強百套,沒想到你還想爭口氣提高學習,奶聽著高興。”
五月末這天,狗蛋兒回家悶頭和麵蒸饅頭。畢鐵剛不在家,去檢視幾個房子了,劉雅芳看眼狗蛋兒也回廚房伸手蒸上了饅頭。
她這一幫忙,速度快了。
狗蛋兒啞著聲音說:“娘,以後誰說你胡攪蠻纏我揍誰,你最明事理。”
劉雅芳……“跟你姐一個味兒,夸人都聽著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