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對你一見鍾情,聊有興趣,來吧,我聽著,”
看著劉嬸將泡好的茶放好後,盧夏拿起杯子給他斟茶,等著他的故事。
“我的故事真的很簡單,甚至很無聊,或著說、聽著也讓人很生氣。”
大王搖弄著頭,說起來。
“誰說撿破爛不是生來就有的,我老爹,就撿了一輩子破爛,收破爛,賣破爛。我打小也就跟著幹這活,哎!說起那段生活,還真的就是我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房子是父親留下的吧?”
盧夏將茶水遞給他。
“嗯”他重重的點著頭。“父親活了一輩子,就攢下了這棟房子。”
“你……母親她?”
盧夏敏感的聽出了什麼。
“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爸說是生我的時候死的,呵……”他竟然悽婉的一笑。
“其實,後來我慢慢才知道,我媽她根本就沒死,她只是嫌棄我爸,和人跑了。對於我來說,這和死差不多,因為她從來都沒回來看過我,甚至家裡連她的一張照片也沒有,彷彿這個人從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也許,她有自己的難處,原諒她吧。那都是我們不能選擇的事情,好麼?”
盧夏最不願提起的就是母親,有時候他想,只要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以怎樣一種方式。只要她還活著,哪怕用他一輩子的勞苦來換取,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呵……”
大王笑了,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壓了一口茶,繼續說著他的故事。
“我從小學習就很好,父親一直希望我可以考一個好點的大學給他爭光。但,我也從小就是班級裡受人排擠的孩子,每天臭烘烘的我,成了班級裡最讓人討厭,憎惡的人,我沒有一個朋友,甚至小小年紀的我,每天都要小心謹慎的去觀察每一個人的情緒,就怕他們一個不高興,就把脾氣撒在我的身上,呵……”
他又是悽婉的一笑,很是無奈,又很是悲慼。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練就了我很喜歡觀察別人的本事。”
“嗯,這倒是有可能。”盧夏點著頭。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走著,眼看著我就上了高中,眼看著我就要高考了。呵……家裡的天卻塌了下來。”
他又開始搖弄著頭,好像要把這所有的悽婉記憶、都甩掉一般,不停的晃動著。
“我父親病了,尿毒症,需要天天透析。他的病離不開人的照顧,還需要大把的錢,沒有辦法,剛開始,他還能自己去透析,可後來就需要人陪著了。沒有辦法的我,只好選擇退學,回家照顧他。”
“那是個燒錢的病,你怎麼辦?”
盧夏似乎看見了他那柔弱的肩膀,在努力的扛起這個家。
“家裡的錢很快就花光了,沒有辦法的我,就一邊打工,一邊陪著父親去透析。從最開始的一個月一次,變成兩次,半個月一次,半個月兩次……”
他突然停了下來,那雙精銳的眸子裡彌上一層霧氣,盧夏不知那是茶杯裡的熱氣,還是那久遠記憶中,泛起的淚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