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過那片魚庫的時候,盧夏讓老蔣停了下來,伸出頭去看了看,無限感慨的說著。
“還是老樣子,這魚庫還是你的麼?”
盧夏問他。
“嗯,我還養著呢,家裡都靠著它吃飯呢,”
老蔣如實的回答著。
“這兩年你也為村子做了不少的好事,我剛才都注意了,草房都不見了。全部都變成了大瓦房,就連這路都比之前好多了。”
“這幾年老百姓的日子好過多了,村裡的年輕人也都往外走,賺錢的路寬了。”
“嗯,走吧……”
盧夏這次回來,並沒有和他說要查什麼,但老蔣是個聰明人,也不打聽這些,只管按著他說的安排就是。
“你看你,送我女人那麼貴重的禮物,我心裡還真是……”
老蔣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
“我是覺得這個女人,還這麼不離不棄的跟著你,不容易。”
“是啊,當初是我對不起她,謝了。”
老蔣明白,盧夏這是為自己曾經犯的錯誤,對自己的女人做的一點補償罷了。可惜,這麼多年,自己卻從沒想過要做些什麼補償。此刻,自覺的有些慚愧。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勝利村,七拐八拐的、終於拐進一家寬敞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我都和人打聽好了,人應該在家,”
老蔣停下車子。
“嗯,你在車裡等著我就好,”
盧夏一個人走下來車子,迎著這個四間大瓦房站了一會,整個院子寬的很,但,顯得有些凌亂,到處都是堆積的廢角料,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裡面鐵器看著比較多一些。老蔣說過,是個老頭,姓張,到是個大姓。看著敞開的鐵門,盧夏徑直走了過去。
剛到院子裡,盧夏就大聲的喊著。
“張師傅,張師傅在家麼?”
“誰啊?”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出來,只見他大高個,魁梧的身材,即使這個年紀,還有著一把的力氣。瞪著那黝黑麵頰上的一雙黑眼珠,看著盧夏。
“我是蔣村長介紹,要見您的那個城裡人。”
老蔣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了。
“哦,”
老頭向停在門口車裡的老蔣點了一下頭,
“進來吧,”
老人禮讓著。
“嗯,打擾了。”
盧夏禮讓,跟著老頭的左側向房裡走去。屋裡打掃的很整潔,卻有著一股奇怪的熱嘟嘟的味道,這種味道盧夏很熟悉,在很多農村家庭的房子裡都會有,應該是廚房飯菜的味道。
“您這扎紙人的活,還幹著麼?”
盧夏並沒有看到死人用的那些東西。
“坐吧,”
老人拿過一個板凳,讓盧夏坐下來。
“有人沒了,提前告訴我,我現扎就行。”
“還做棺材麼?”
盧夏四目望著,好似在問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早就不做了,現在的人興火化了,都不用那東西了。”
“那,您一定還有存貨吧?”盧夏問他。
“您,不會是家裡需要吧?”
老人奇怪的看著盧夏,猜度著。
“您有……”
“到是有幾幅以前留下的棺木,家裡什麼人沒了,我看看合適不合適?”
“一個二十歲的女孩突然淹死了,這適合什麼樣的,您給看看?”
“……”
老頭收緊吃驚的表情,愣愣的看著盧夏,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