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明亮的燈光早已熄滅,盧夏坐在黑暗中,豎起的耳朵、能聽見落葉飄落的聲音,能聽見牛兒倒嚼,煽動尾巴的聲音。他在等待,自然也在思考。
‘活閻王’不是心粗的人,他自然會留意有人監視著自己。所以,他不一定從大門走進來,可他回會從哪裡來呢?這座孤島,四面空曠的比海水還要黑暗,不管他從那個地方來,那都是他的途徑,而自己只要知道他會來就可以了。
當手腕上的電子錶出現十二點十分的時候,盧夏迷迷糊糊中,終於聽見了一陣細碎的聲音。那聲音就在房後,有一雙爪子扶著牆慢慢的向前面摸過來,瘦高的黑影,很清晰的印在新買的窗簾上。
人走到了門口,停留了一下,盧夏可以聽見那粗重而又緊張的聲音。終於,那人吸了一口氣,開啟了留了一道門縫的門,走了進來。
“你來了,”
盧夏拉開門,在黑暗中看著他。
“這種鬼地方,不要再來了。
”即使盧夏站在眼前,馬洪濤還是有些發抖,甚至聲音的都是顫抖的。
“你這人真的是太奇怪了,這裡剛剛死了一個人,你就住進來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麼?”
“坐吧,”
盧夏並沒有開啟燈的想法,自己先跳到了炕上。
“在外面等半天了吧?”
“你怎麼知道?”
馬洪濤不坐,只是靠在門框上,好似隨時準備拔腿就跑的樣子。
“當然,有人不放心我,所以安了眼線在這裡看著我。”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讓我來這裡?”
馬洪濤的聲音很是不悅。
“這裡才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我是在最低限度的減少你的危險,坐吧。”
盧夏又一次的說著。
“說吧,你到底找我做什麼?我明天還要幹活呢。”
馬洪濤的耐性快要耗盡了。
“把你看見的那個人告訴我,”盧夏直擊主題。
“誰?”
“放火的人,”
“我沒看清楚,我那天已經告訴你了,”
馬洪濤很是氣惱的低吼著。
“最好告訴我,你不僅看見了那個人,或者說你甚至看見了那個人的臉。”
盧夏冷笑著,當然,馬洪濤看不見這黑暗中的表情。
“告訴我,這對你沒什麼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被徐娜看得起麼?可你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你麼?”
“為什麼?”
“她即使選擇呂波那樣垃圾的人,也不選擇你這樣一個愛他的人,還不是因為,你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而呂波知道。”
“你胡說,呂波那就是個賊,他的父母和他一樣都是個賊。徐娜,她更是個神經病,才會喜歡那樣的賊,而不喜歡我這樣的好人。”
“可你,並不能帶她逃離這裡,不是麼?”
他越是痛,盧夏越是要戳的出血。
“難道真的一輩子都不回來麼?哼……最後還不是死在了這裡。”
他負氣的低吼著,
“是,我沒有呂波膽子大,我沒有他敢作敢當。當然,我也沒有他那樣的父母,殺人放火都能做得出來……我……”
“所以,放火的人,是呂波的爸爸?”
他突然閉上了嘴巴,盧夏說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