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下,昏黃中,盧夏久久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徐娜留給了自己一封信,除了一些感謝的話,最是要命的就是那幾句;
盧夏,如果你來到這裡,我死了的話。不管他們說我是怎麼死的,我都一定是被害死的,求你了,幫我找出兇手,我的在天之靈也會感激你的。你是個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大勇這個時候早就打著憨、睡得一塌糊塗,盧夏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早就知道這趟旅行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但他如何都沒想到,徐娜死了,還留下了這樣的一封信。他本以為,不管怎樣,把東西帶給她的父母,離開,就沒算辜負徐娜對自己的囑託。
如今,要怎麼辦?是要留在這裡查案麼?以什麼身份?警察?不,這行不通,憑著一封信,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是不能亮出自己警察身份的。
離開呢?沒什麼不可以的,徐娜和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關係,只是對門而已。自己、已經幫了她很多,就這麼離去,也不算是虧欠她的。
可……真的就這麼走了?無視這個家庭的困苦?無視手裡這封信件?盧夏有些氣惱,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徐娜刻意安排好的,但,她死了,這是事實。
就是這一個死,就足以讓盧夏原諒她所有的過錯。不管徐娜說的是不是真的,作為一個警察,尤其是聽了大勇那些話後,盧夏都覺得自己必須要留下來,他要查明一切,他要幫助這個風雨漂泊的一家人。
想到這裡,盧夏拉著燈繩,熄燈睡覺。事情有了定奪,反倒是睡得安慰,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
“嬸子……”
一大早就聽見,老婦人在院子裡走動的聲音,盧夏跟了出來。這是個大好的天氣,太陽照的老高,雖然山裡的涼氣重了些,還是空氣新鮮的灌滿每個毛孔,一身的舒爽。
“起得真早?”
老婦人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鋁盆,裡面裝著攪拌好的康菜葉子。
“今天要回去麼?”
“不,我想留下,待一段時間。”盧夏決定了。
“嗯?”
老婦人很是驚訝的看著盧夏,不知所以的樣子。
“徐娜留給我一封信,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替她弄明白。”
盧夏認真的說著。
“不不不……”老婦人終於緩過神來,看著盧夏。
“小娜已經死了,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們全家已經很感激了。你還是回去吧,不要留在這裡,不要……”
老婦人此時絕對不是假意的推辭,好像在極力的趕著盧夏,那焦急的情緒中莫名的有一種恐懼。讓盧夏反倒覺得陣陣的不安,她到底在害怕什麼?難道是害怕錢被搶去?她不說,自己不說,誰又會知道有這筆錢?
不是錢,盧夏幾乎可以肯定,讓她害怕的不是錢,而是某個人。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覺,似乎成為了她的一種本能的反應。
“有人欺負你們麼?”
盧夏問著。
“沒……沒沒有……”
老婦人急忙轉過頭去,拿著盆子裡的康菜葉子去喂那些嘎嘎嘎……叫的大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