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樓成一米二幾個頭的老太太，就像她的臉一樣，皺巴的厲害。很難讓人猜測到，這個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究竟能有多高。

“打擾了，大娘。”

盧夏幾乎捏著鼻子說話，臉上卻儘量表現出和藹的神情。

“我家裡髒，你還是不要進來了，有什麼話就在門口說吧。”

老太太一臉的難色，看樣子，她是既耳不聾眼也不花，耷拉著長長眼皮的小眼睛，仍舊警惕的看著他。

“哦，是這樣的，”

盧夏拿出了徐娜的照片，拿出手機，並開啟了手電筒模式，照亮著。

“大娘，和您說實話吧，之前三樓的那個住戶是我們一個村的。他來這裡的時候把我妹妹也拐帶走了，如今他死了，我妹妹卻仍舊沒找到，您看看照片上這個女孩子可見過。”

盧夏暗暗的祈禱，希望照片上的徐娜她會看的清楚些。

“你說三樓那個小子麼？”

老太太似乎對呂波的印象還不錯。

“對，就是他。”

盧夏肯定的說著。

“嗯，警察來過，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後來又來的時候就說他死了。哎！是個好孩子，可惜好人不長命啊！”

老太太感嘆著。

“那、這個女孩子，她來過這裡麼？”盧夏急問著。

“沒見過，”老太太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了盧夏，說著。

“那小夥子，只要看見我拿不動東西，都會幫我拿回來的。我家這傻老頭子，摔在外面他不嫌髒給我抱回來，這小夥子好人呢。”

“嗯，是個好人，”

盧夏附和著，卻聽見房中一陣咳嗽聲，並伴著沉重的呼吸傳來。

“大娘真是麻煩您了，這是二百塊錢，您拿著。”

盧夏搜遍了褲兜才找到這兩張大票，遞了過去。看得出來，陳舊的房子裡，住的只有這個老太太和老頭，至於他們的孩子？也許有，也許沒有，可現在這裡有的只是兩個枯萎的軀體。

“不，不用你的錢，不用……”

老太太推讓著，卻不去接。

“來的匆忙，就這些了，您拿著吧，”

盧夏用力將錢塞進了老太太的懷中，轉身快步的走出了樓道來。

“哎呦……”

迎面卻和一個捧著一大堆東西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

盧夏俯身不停的賠禮，抬頭看到的卻是個四十左右的一個男人，一臉的髒氣，手裡拖著一堆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破紙殼子，正要往樓道里來。

“孩子……哦，大王你回來了？”

那老太太從身後跟過來，她和這個拾破爛的男人是認識的。

“大娘，你這是？”

叫大王的男人看著老太太手中拿著二百塊錢，問著。

“哦，這孩子給我的，是個好人呢，可我也不能這麼白白拿著人家給的錢，不是。”

“給你就拿著，他們有錢。”

中年男人鬼嗖的看著盧夏，那雙不安分的眼睛在不停的掃弄著。

“呵……”

盧夏尷尬的看著男人一笑，並將手裡的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照片遞了過去。

“這個人，你見過麼？”

盧夏手指在徐娜的臉上，並用手機裡的手電照亮著。

男人看了看，又看了看……半響，突然看著盧夏，呲弄著一口黃牙、咧嘴一笑，

“說了，給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