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經常跑到離家不遠的臭水溝裡洗澡,這引起了盧夏的注意。
“它每天都會去麼?”
“他有些日子不去了,上幾天被我打了一頓後,就沒敢再去。再說,前天下了一場暴雨,天也涼快了幾天,它就在家好好的沒動一下……”
“能告訴我,你這條狗最後一次跑去臭水溝是什麼時候?”盧夏急問著。
“上一次?”
渾濁的眼睛,因為思考問題,不停的楊弄著那顆大腦袋,沉重的眼皮卻將他的頭一次一次拉了下來。
“絲……大概是十幾天前了……”
“具體的日子,能記起來麼?”盧夏又問。
這老頭一邊搖弄著頭,一邊吧嗒著臭烘烘的嘴巴,說道:
“記不得了,誰記得這些事情啊!這和那個死人有關係麼?太嚇人了,我的魂都被她給嚇跑了。跑回來,我又喝了二兩白酒才算是活過來,警察,那女人是誰殺死的?你們不會懷疑我吧?”
老頭有些害怕的樣子。
“放心,我們只是問問,和你沒有關係。”
盧夏又接著問了幾個問題,也沒什麼重要的線索,站起來,看了看老頭開啟窗戶裡的房中,一鋪大炕,上面攤著破舊的被子,凌亂不堪的地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但,其中鞋子不少,甚至還有一雙喬丹的運動鞋。
“家裡幾個人?”盧夏問他。
“哦,我一個兒子,一個大孫子。”
老頭拿過一邊的大茶缸子,咕隆……一口水下去。
“兒子多大?”盧夏問。
“兒子三十七了,孫子也十七八了,完犢子,早就不上學了,跟著他爸在工地上幹活呢。”
“媳婦呢?”
看來,那雙鞋是那個孩子穿的。
“我老婆子早就死了,兒媳婦跑了……”
拿起大茶缸子又是一大口,用力的摸了一下腦門。
“這家裡養不住女人,死的死,跑的跑,就剩我們三個光棍也好,哈哈……”
盧夏看了一眼大李,大李也跟著他重重的點著頭。
“那今早打電話報警的,是你的兒子?”盧夏問著。
“我兒子啊,沒在家,是衚衕裡的老孃們打的電話,你要找她麼?”
老頭的眼神,一目瞭然的看著不遠處一個敞開的房門,那裡時不時的有個腦袋向這裡張望著。
“啊!不用了,我們自己過去就行,麻煩你了大爺。”
盧夏他們正要轉身離去,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工地什麼時候散工?”
“你是問我兒子啊?他們五點半就完事了……”
“哦,知道了,謝謝……”
三個人向著那個不停偷偷竊看的房屋走去,雖然這也是一個低矮的房子,卻乾淨了不少。有了女人的家才是家,而自己的家,也不是家了,那只是一個窩而已。
“在家呢,大姐?”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微胖,矮小。看到盧夏他們先是有些驚慌,接著就從房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是個殘疾人。
“你們坐,”
女人手中拿著被擦得乾淨的塑膠凳子,遞了過來。
“不用麻煩,”
盧夏接過塑膠凳子,遞給張濤,讓他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