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粉嫩的臉頰，白色的衣襬，女兒像一隻小蝴蝶一般飛了過來。

“寶貝……”

有東西迷了眼睛，盧夏蹲下來，看著跑過來的小麥穗一把抱了起來，站起。

“媽……”

“哎！”

老太太這聲哎，不知是答應，還是嘆息。她的臉色不好看，似霜打的茄子般抽吧著，

“你爸怎麼說都不下來，說沒臉見你。”

“我和玲玉的事情、和你們二老沒有關係，您叫爸注意點身體。雖然我們離婚了。您也知道，我在這城市裡沒有親人，您二老永遠都是我的親人，我的父母。”

這話沒有一點的虛偽成分，肖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沒有一個人不說他盧夏是個好人的。可就是這個好人，竟成了肖玲玉最後離開自己的原因。

“家裡有什麼事情，您該叫我還是叫我……”

“盧夏……”

老太太有點激動，蒼老的手指不停的擦拭著眼睛。

“你不僅是我的姑爺子，也是我的兒子，不，你比兒子還要孝順。就算是親兒子也做不到你這樣，你爸恨、我也恨，可有什麼辦法，玲玲她瘋了，她是被我們給寵壞了。她以為她是仙女，她以為誰都會圍著她轉，她以為誰都是像你這麼好的人。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媽，我們都很愛玲玉，既然路是她選的，那就祝福她可以永遠的幸福下去。”

“是啊，這不幸福去了麼，把孩子扔給我，和那個老男人去什麼島度蜜月去了……”

“姥姥……是巴厘島……”

小麥穗那纖細小胳膊，摟著爸爸的脖子、一臉高興的說著。

“媽媽還說，回來給我買巴拉巴拉小魔仙呢……”

“好好，媽媽最愛寶貝了。媽，我帶小麥穗玩一天，下午就給您送回來。”

“嗯，去吧，哦，你要帶她出去玩的話，她的背篼裡有水，還有洗好的水果和吃的。儘量不讓她吃外面的東西，都不乾淨，回頭在吃壞了肚子……”

絮絮叨叨，似乎成了老太太的慣有模式。

“行，我都記得了，您也回去吧。”

“寶貝聽爸爸話，知道麼？……”

“姥姥再見……”

抱著女兒走出小區大門，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

“寶貝，今天想去哪裡玩，爸爸帶你去。”

今天是看孩子的日子，和預想的一樣，仍舊沒有見到肖玲玉。

“爸爸離婚是什麼？”

突然，小麥穗呆呆的看著盧夏問著。

“離婚呢？……”

盧夏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兒，卻看著司機正透過反光鏡、偷偷的看著自己。

“師父，去動物園。”

“好嘞……”

“爸爸今天帶著你去動物園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吵著要看大老虎麼，今天我們就去看大老虎……嗷嗷嗷……”

“哈哈哈……”女兒歡快的笑著，“爸爸……媽媽和那個老叔叔帶我去過了……”

“是麼，都去過了？”

說了好多次要帶女兒去動物園，卻一直都沒有去過。如今想去，卻讓人家捷足先登了。

“我聽說動物園裡的大老虎有了小寶寶，小朋友們都跑著去看呢。”

司機這個時候，滿臉誇張的表情說著。

“你不要去看看小寶寶麼？”

“好啊……好啊……我要去看看小寶寶……”

“謝謝你……”

盧夏看著司機師傅，臉頰有些漲紅。

“不客氣，應該的，我也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司機話不多，說完，就專心開他的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