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川底子村的人就開始為自己的春節開始努力了。
這沒頭沒腦的幹了一年,村子裡面的會計開始核算起了賬目,直接給村民們開始分紅。
儘管收入很低,可是大家都等著過年花。
趕集買東西,置辦大人、小孩新裝。
家裡公公、婆婆當家的,要跟兒子、兒媳商量,看給哪個小孩買衣服。
錢少不能都買,儘量給大的買,老大穿著小了,二的穿。
年輕人當家的,夫婦商量,幹了一年是否添置東西。
總之,就是預算一下。孩子第一,然後是媳婦。
實在不足,大人縫補再湊合一年。婆婆、媳婦碾米、磨面,準備蒸年糕、蒸饃饃、做豆腐、炸油糕、攤煎餅、蒸糰子的食材。
川底子村的碾子不夠用,每個小隊從吳家窯定了一盤。
一隊安在大道傍,原五保戶趙門叫老天的院裡。二隊安在村中間四畝地東北角。三隊安在西場,也就是潤年或死去的大拉堂家東邊。
蒸年糕的黃米和攙的玉米,先要泡一下,撈出來箜幹。
提前去排隊佔碾子,碾子晝夜不停,人和牲口倒著。
村子裡面的驢不夠,村長秦川又想起新辦法,用牛替驢去拉磨。
怕驢偷吃,給它嘴裡安上夾板,怕牛偷吃給它包上嘴罩。牛本不是拉磨的動物,走的慢,罩著眼,轉著圈多了,也頭暈嘔吐,沒辦法對付吧。
不到臘月三十就開始殺羊,這羊是村子裡面養的,每人一斤,四毛錢,羊架子和羊頭頂一斤肉,也是四毛,不過要抓紙鬮,當然了,老秦家不用抓鬮,最好的羊腿親自被秦川送到老秦家,不要還不行。
川底子村的小孩們一看到殺羊,那是齊齊的圍著殺羊人看熱鬧,獻媚著幫忙,一人捉一根羊腿,為了得到一個羊水泡。
年底了,也是農閒時,白天最短,是一年最冷的季節。生產隊的活就是農田建設,壘伏天水沖垮的地堰、修地,不太忙。
下雪過後,川底子村的婦女們在家準備著過年和正月吃的,天冷了壞不了。
磨面、碾米都是小活,蒸饃饃、蒸年糕是技術活,蒸饃饃要發孝,過火了就酸,鹼面放多就黑,不好看,口感也不好。
年糕黃米麵、玉米麵比例要適當,粘範正好。
豆腐同樣如此,滷水點豆腐,量、時要合適,還要用布壓好。生豆芽、攤煎餅也是如此,是考驗媳婦的一道試題。
大年傍晚的時候,村子裡還要將祖宗爺《家譜》請回來,掛在大輩房內,擺上小米撈飯和煮熟紅豆,再放上素餃子,燒炷香恭著。
沒有家譜的,用彩色紙疊好,寫上香花、淨水代替。
切記不能上帶葷食品。
門上貼著春聯,掛著燈籠,煙花炮竹放著,預示著年來。
晚飯後,每人帶著一壺酒,到大輩家。首先是祝福,大家有什麼磕碰過不去的,從此以後化解了,這就算是祖輩留下來的一種家文化。
午夜零點,炮竹連片響起,每家都在爭第一份香火,半小時後才靜下來。
初一早晨,早早起來,吃了餃子。從大輩始,近親到街坊,挨門拜年。咱村不時興磕頭,見了面作揖、問候、祝福。
文藝生活當然也是不可缺的,冬天晚上排練。
絲絃《小二姐做夢》、《暨陽關》、《對花槍》等是壓軸戲。
物質匱乏的年代,吃飯也是有講究的,初一早晨是白麵豬肉餡餃子,中午是餾饃饃、糕、糰子、煎餅、豆渣窩窩和紅蘿蔔或白蘿蔔片加少量肉、豆腐、粉條的熬萊。
孩子們爭著吃饃饃,因為缺少白麵,平時見不到。
吃完饃饃吃年糕,最後才是豆渣窩窩。
熬菜裡的是肉、豆腐、粉條小孩爭著吃,平時蘿蔔片常吃,所以不待見。
初二、初三餃子不光是白麵了,豆麵、山藥面都有。
年三天過完後,要走親戚了,竹籃裝上饃饃。
饃饃也是幾樣,有實餡的,有豆餡的、棗花的。
主家留饃饃也有規矩,留下四、五個,剩餘壓回去,不能空著走。
一晃,年三天過去,看戲、走親戚到了正月十五。又熱鬧三天後,五道口送走了祖宗爺。孩子們沒了盼頭,該返校了。青山依舊在,旭日天天升,又一年的春耕開始了...!
這個時候,也到了何雨柱,秦曉雅,何雨水回四九城的日子了...這一次,一家人在川底子村待了不少的日子,也是幫了川底子村很多的忙,這請的假也到時候了,所以也是分別的時候了。
何雨柱帶著雨水和曉雅出了村子,整個村子的人都出來送,那場面真的挺感人的,只是何雨柱不知道,自己和川底子村的緣分還會繼續,川底子村也是何雨柱發家的地方。
就在何雨柱出了川底子村來到鎮上坐上回四九城的公共汽車的時候,此時的四九城四合院之中,一道慘叫聲從四合院後院的許大茂家中響了起來,不用猜想,這道慘叫之聲就是許大茂的。
就在許家沒有佔到房子之後,許伍德也想了不少的辦法,比如找親戚借,可是這個年代,大家身邊的錢都是有數的,而且工資就這麼多,你告訴我誰有一千三百塊錢。
跟著許家沒有借到錢,許伍德又想了一個招,就是去找婁半城借錢,本來許伍德還想用前親家的身份來哭訴一下,期待婁半城可以借一千三百塊,可是誰知道,這婁半城,連個面都沒有見到直接就被打發了。
後來許伍德帶著許大茂和自己的老婆在外面躲了好幾天,等年過了之後,這才偷偷的回來,可是誰知道,這剛回來,家中的東西都還沒有收拾,高利貸的小林子就帶著人殺了過來。
“草...我讓你們跑...!”
小林子一過來,對著許大茂就是重重的一腳,直接將許大茂給踹倒在地發出了悽慘的喊聲。
許伍德連忙擋在小林子的面前哀求道:“小林子...我你爸認識,我們算是老相識,求你高抬貴手...一定要高抬貴手。”
“呸...!”小林子直接對著許伍德罵道:“老東西...上次你說你認識我家老頭,我就給了你面子,直接給了你們一家三天的時間,可是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乃乃的,你們直接就跑了留下一個空屋子,我想過來收,還被你們四合院裡面的人報警,差點過年進了牢房。
你以為你們這樣,房子就不收了,做夢...今天勞資房子收定了,要是敢攔著,勞資弄死你丫的...!”
這小林子是動了真火,無他,小林子被許伍德給坑慘了,許伍德沒有佔到房子,隨後又沒有借到錢,去找婁半城,這婁半城連面都沒有露。
沒有錢,許伍德知道必須要離開四合院,而有人會問,你人走了,那些人來收房子怎麼辦?
其實這個不需要太擔心,首先許家的房子是在四合院裡面,你小林子拿不走,其次就是沒有人許家和高利貸之間的關係,所以四合院的眾人就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小林子要是帶人過來收房子,二大爺劉海中就不會讓他們得逞。
跟著只要一個電話報警,那小林子就要吃不了兜著走,而小林子還真的吃了這麼一個虧,應該是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小林子帶著人過來,看到這許家沒有人,小林子直接踹門,踹門聲被劉海中聽到,這許家和劉海中的關係還不錯,所以劉海中知道許家是走親戚去了。
他看到這些人踹許家的門當然是過來制止的,畢竟現在他劉海中可是四合院的話事人。
一開始,小林子還很囂張的告訴劉海中,這許大茂欠他一千三百塊錢,只是劉海中卻不相信,並且告訴小林子,如果再在四合院裡面踹門,他就要報警了。
小林子不相信,立即踹了一下門,劉海中的三個兒子也出來了,跟著二大媽去報警了,治安員很快來了,將小林子一行人給帶走了,差點就待在拘留所裡面,過年都出不來。
你說這小林子有沒有氣。
一直派人在四合院面前輪流蹲守,那今天是終於將許大茂一家給蹲到了,你說小林子會有什麼感覺,那是沒有任何的想法,直接就衝了過來。
看到許大茂之後,二話不說就是全力的一腳,直接將許大茂踹倒在地,現在的小林子還有一絲理智沒有打老人,但是他對許大茂是真的恨了。
“啊...救命呀...救命呀...殺人了呀,殺人了呀...!”許母直接倒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隨後就見劉海中第一時間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殺了過來,這一過來,發現還是上次的那個小子,劉海中立即喝罵道:“呀...小子,上次就報警將你給抓走了,你這次怎麼又來了,是不是還想要吃牢飯。”
“老東西...上次報警抓我,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這個老東西又來了。”小林子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只是劉海中卻一點都不畏懼的道:“怎麼,你還想在我們四合院裡面耍狠,我可告訴你...我們四合院可有一百多人,你要敢耍狠,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來人呀...來人呀...有人來我們四合院鬧事。”劉光福站在後院裡面一通大喊。
跟著四合院的青壯年全部都跑了過來,雖然沒有一百多人,但是三五十還是有的,小林子他們只有不到十個人,直接被三五十個青壯年給圍了起來,他能不害怕?
“你們做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許大茂欠我們一千三百塊錢,白紙黑字,這裡寫的清清楚楚,怎麼...你們四合院是黑院子,我們要債你們也要管?”
讓許伍德沒有想到的是,這小林子居然將許大茂親筆籤的欠條給拿了過來。
劉海中和閻埠貴兩人一起看了看這許大茂親筆籤的欠條有些躊躕了起來,其中就聽劉海中看著許伍德問道:“老許,這是什麼情況?”
“哎呦...!”許伍德一個苦澀看著劉海中訴苦道:“老劉,我家這個兒子不爭氣呀...被人下了套,染上了賭,一下輸了所有的錢,這還借了高利貸,我們也願意還錢,可是你這九出十三歸也太狠了,我們是真的沒有錢還。”
許伍德叫苦不迭,小林子卻在這個時候道:“錢是你兒子自己借的,欠條也是你兒子自己籤的,我們沒有拿刀架著他脖子上逼著他借的錢,籤的欠條。
九出十三歸,我們也是出了本錢九百塊,現在你們一句我們真的沒有錢,就不想還這個錢,這還有天理嗎...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今天就是來要錢的,不給錢,你們的房子就給我們。
要是你們想要和我們動手,那我們就和你們拼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個四合院是不是黑院子。”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那個時候,四九城賭還是挺多的,借高利貸也是比比皆是,你這自己賭了之後借了高利貸不還,大家怎麼幫你說話呀。
要是這些人害你,那一個院子的人還能幫你一起上,可是你的親筆欠條就在對方的手上,你讓人怎麼辦。
“大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耍錢輸了借的錢,那你是無論如何都要還的,我們真的不能幫你說話了。”劉海中嘆息一聲,跟著就準備要走,而這個時候,許大茂也是突然一個起身喊道:“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許大茂一時不察誤入歧途,我對不起我爸爸,我對不起我媽媽。
你們這些放高利貸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和那天和我賭錢的人是一夥的,我就是被你們下的套,但是我知道,我這個人確實也錯了,好...那我就表一表我的決心。”
許大茂突然起身,大家都不知道許大茂要做什麼,只見許大茂從廚房中拿出一把菜刀,小林子這些人一見許大茂拿出菜刀都被嚇了一跳。
連忙問道:“你想做什麼?”
劉海中也是喊道:“大茂,不要亂來。”
不過,許大茂卻並沒有拿著刀亂舞,而是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手指,這個時候,許大茂還看了看自己的老爹,只見許伍德對著許大茂微微的點點頭,許大茂也是心一橫,舉起手中的菜刀喊道:“你們要錢我沒有,但是我有我的決心,這根手指就給你們,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說完,許大茂直接對著自己的小指就是一刀。
“啊...!”一聲慘叫,鮮血從許大茂的小指中流出。
“我的兒呀...!”許母心疼得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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