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許家一家人在一個簡陋的小房子中，度過了今年的春節，要知道四九城的春節是很忙碌，有一首兒歌唱的好：叫“二十三，糖瓜沾。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炸豆腐（此處很多版本），二十六，燉鍋肉。二十七，殺只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這雖然是小兒歌謠，但是不亞於一個新年工作程式單，家家戶戶都幾乎嚴格按照歌謠裡唱的，絲毫不差。

臘月二十三從北方人小年開始，四九城的大家就要忙碌起來，到了臘月二十五，說法很多，有的說是炸豆腐，有的說烤白薯，還有說推麻薯的，總歸都跟吃有關。

四合院的眾人，這日都會去六必居醬園子買醬菜，當時四九城物資有限，冬天除了白菜就是豆腐，過年了要吃別的菜，還真沒有新鮮的，必須去六必居醬園子買醬菜。

而臘月二十六，必然是燉肉。

當然了，六十年代物資缺乏，燉肉就基本上沒有了，畢竟一個月只有八兩肉票，拿什麼燉呀？

其實，在前朝民國時期，物資供應其實比後來豐富得多，並且有錢人吃好的，沒錢人吃次的，豐儉由己，更加公平。

各家各戶有自己獨特的燉肉方法，那時候的燉肉的香氣真是遠近聞名，就好像《貓和老鼠》裡的耗子，順著飄遠的香氣可以飛起來。

臘月二十七，是殺雞的日子，四合院裡面沒有養雞，所以雞必須要買，一隻雞一塊錢左右，大家咬咬牙還是能買到手的，只要到這一天，周圍很多農村的村民都會偷偷的來賣雞，不要票，一塊二一隻，你要是去菜市場一塊錢一隻，但是要票。

很多人都會選擇不要票的，而那個時候，抓這個也不是很利害，大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到了臘月二十八，就是是把面發起來，然後為了二十九，蒸麵點，為了三十晚上的年夜飯做準備。

到了大年除夕，除了團圓飯之外，最重要的活動是祭祖，懸起彩繪祠堂，端出祖宗牌位，沒有空房的，就擺上相片來磕頭。

滿人祭祖，講究八碟兒八碗兒，乃八葷八素；而漢人祭祖，也是雞鴨魚肉，但是盛以高碗，寓鐘鳴鼎食之意。

除此以外，滿人還要貢核桃酥、芙蓉糕和蘋果，更加突出肅穆之禮。

祭祖過後，就要接神，主要迎娶財神和福祿壽三大天神。

除夕剛一擦黑，貧苦人家的小孩就沿街傳送自己做的財神字畫，用高於幾倍的價格從高門大戶家裡換錢，而有錢人家也樂於佈施，增添功德。

有大佛的家庭，還要在除夕夜預備“金佛”紙，粘在架子上，立在佛像前。

夜裡一點鐘，開始正式接神，家中按照輩分依次焚香叩頭，接完佛身接喜神、財神和貴神。接完神之後，全家要互相祝福，但是要留一個人守著香蠟，保證一夜蠟燭不能滅。

四九城人的院子裡還要鋪上芝麻桿兒，人踩在上面嘎吱作響，名為“踩碎（歲）”和踩去“晦氣”。

因為有接神佛之禮，所以除夕晚上要吃素餡餃子。

去年的時候，許家多風光呀...吃的，喝的，那辦的都是整個四合院第一的，一家喜氣洋洋，等到大年初一，走親戚坊親友的時候，家中個個都是趾高氣揚。

可是今年一切都沒有了，沒有了忙碌，沒有了吃食，沒有了趾高氣揚，今年的除夕夜，就只有許家三人在簡陋的房間中，一人一塊豆腐，跟著許大茂還哭了起來，可能是喝了不少的酒，說了一些對不起自己父母的話。

看到自己兒子誠懇的悔過，第二天一早的時候，許伍德就找到了許大茂，此時的許大茂已經醒來了，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發呆。

許伍德看著許大茂問道：“大茂...頭還疼嗎？”

畢竟許大茂是自己的兒子，所以許伍德還是很關心的，這個時候，看見自己父親的許大茂也是嘆息一聲道：“不疼了...爸...這次我們能躲過去嗎？”

許大茂說的躲過去，是躲小林子這群高利貸。

許伍德一個苦笑：“怎麼可能，這群小子是地頭蛇，不用猜也知道，現在我們的家周圍，一定有他們的人，只要我們回去，他們會立即趕過來。”

“啊...？”許大茂一個驚慌：“那爸...我們該怎麼辦呀...難道我們一輩子就不回去了？”

看著許大茂驚慌的樣子，許伍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看看你害怕的樣子...早知現在，你又何必當初，借錢的時候，不想著現在的後果，等遇到了這樣的後果，又開始不冷靜的慌張害怕，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

被自己的老爸罵了一通，許大茂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道：“爸...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犯了。”說完，許大茂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看著自己兒子那紅起的眼睛，這個時候，許伍德微微的問道：“兒子，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家的房子有可能還能從高利貸的手中要回來，只是你要做一點犧牲，你願不願意？”

“真的嗎...？”許大茂立即激動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表著忠心道：“爸...只要我們家的房子可以要回來，我犧牲什麼都可以。”

“嗯...！”許伍德點點頭：“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兒子，也知道你是真心悔過，所以我們要將事情給鬧大，高利貸始終是非法的，即使他們有你的親筆欠條，但是九出十三歸依舊是不合法的。

我們只要將事情鬧大，就有辦法引來治安所的注意，到那個時候，你只要再配合一下治安所，搞不好，你還會成為浪子回頭的英雄，但是一切都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要自己斷自己一指。”

“蛤...？”許大茂直接傻在了原地，自己砍自己一隻手指，這叫什麼事情，瞬間，將許大茂給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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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許大茂嚥了一口唾沫，跟著一個狠心，一菜刀將自己的小指給斬斷。

“啊...！”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起，跟著鮮血噴湧而出，許母哭著大喊我的兒。

所有在場的人都給許大茂的自殘行為給驚嚇到了。

小林子一看見了血，就知道不好了，連忙想要帶著人離開，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哪裡還能走的了，這邊劉海中連忙喊四合院的青壯年將小林子等人給制服住，跟著劉海中再次喊道：“叫救護車。”

大約十五分鐘，許大茂被送上了救護車，但是等到了醫院之後，許大茂的手指已經接不上去了，許大茂從此變成了九指之人。

但是因為這件事情見血了，立即引起了治安所的注意，現在還是在春節期間，大家也都知道，這四九城春節的時候，賭真的是很氾濫，因為賭而出現的一起斷指事件，你說事情大不大。

很快上面派下來一個專案小組，專門對這些涉賭的案子開始調查，許大茂也成為了專案小組的證人，他在醫院之中不僅供出了涉賭的地點，還供出了自己借錢的人，成為專案小組的汙點證人。

一次性抓捕上百人，這些人多為四九城的混混，那叫一個大快人心，很多人的高利貸都被清除了，其中也包括了易中海。

而許大茂也是因為這次的汙點證人行為，成為了浪子回頭的典範，一天一個報告，一天一個會議，很快，許大茂的工作就恢復了，又變成了那個風光的電影放映員，家中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得不佩服的是，這許大茂還真的就將賭給戒了。

就算是回來的何雨柱都沒有想到，這許大茂居然還可以絕處逢生。

當然了，這都要虧許大茂的那位老爹許伍德，是許伍的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他們許家再次活了起來，真的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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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很快就到了五月...所有人都脫去了重重的冬裝，穿上了各自的花襯衫，四合院之中，也是相繼無事。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本來過年之後就應該來到的向家住客卻到現在都沒有來。

“曉雅...早上吃什麼呀？”李雪梅站在自家門口笑著對秦曉雅喊道。

秦曉雅從自家的廚房探出頭笑道：“炸醬麵...嫂子，趙大哥吃了沒有，沒有的話，一起來吃，我做了不少呢...！”

“吃過了，都已經走了...你們自己吃，我家也做了好吃的，羊肉餡的大包子，對了...你也來拿兩個回去吃。”李雪梅連忙笑著招呼。

自從趙家和柳家有了何雨柱照拂之後，日子那是越過越好。

家中的吃食多了，肉食也多了，一個月家裡能有一百塊的進賬，要是再多動一動，兩百塊都打不住，現在的趙家和柳家再也沒有以前的窘迫了。

而讓何雨柱欣慰的是，趙家和柳家都是十分感恩的人家，兩家人對何雨柱那是十分的維護，三家人現在處的像親戚一樣，比四合院其他的住戶都要親暱。

更是比賈家白眼狼一家要好太多了。

說到賈家白眼狼，現在過的又好起來了，因為這易中海不用還高利貸了，所以他又有錢可以支援賈家了，只是用多了這易中海的錢，秦淮茹則是被易中海逼得越來越緊。

秦淮茹一度不想用易中海的錢，但是賈張氏卻不同意，逼著秦淮茹給家裡拿錢，因為賈張氏要花錢吃好的喝好的，現在這個年景，其實都還不富裕，但是賈張氏每天都要吃肉，她要和何雨柱看齊，何雨柱家吃肉，她就要吃肉，何雨柱家吃雞，她就要吃雞。

自己沒有錢，就逼著秦淮茹去弄，等秦淮茹從外面弄了錢回來，賈張氏還要陰陽怪氣的罵秦淮茹是個不檢點的東西，說真的，這賈張氏其實是四合院裡面最不是東西的東西。

最可憐的就是槐花，現在的槐花也才一歲，名義上賈張氏是在帶槐花，可是真實的是，槐花她根本就沒有帶，賈張氏喜歡的孩子只有棒梗這個大孫子。

小當和槐花，賈張氏自始至終都是厭惡的。

小槐花就是她不上班和找秦淮茹要錢的藉口，早上秦淮茹出門的時候，賈張氏會假模假樣的將小槐花給抱在懷中哄一鬨，等秦淮茹一走，賈張氏立即將小槐花給放在一邊，任由小槐花哭個不停，她則是慢悠悠的去洗漱，上廁所，吃飯，跟著回來還要睡一個回籠覺。

真的是可惡至極，當然了，賈張氏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今年，她會遇到一個對手，這位對手也不簡單，賈張氏會嚐到敗績。

“呦...嫂子，你這羊肉包子可是太鮮了。”何雨柱笑呵呵的從李雪梅家中拿了羊肉包子回家，跟著還不忘說一句李雪梅的包子好吃。

“喜歡吃就多吃點，我晚上還包。”李雪梅微微一笑，跟著又拿起一盤羊肉包子道：“我去送給前院柳奶奶。”

只是這剛剛路過賈家的前門之後，就聽裡面竄出一個小人，這小人不是別人，正是十歲的棒梗，此時的棒梗看著李雪梅端著的盤子裡面羊肉包子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但是，棒梗卻不敢來搶，如果是別人的，棒梗可能早就搶了，但是李雪梅的他不敢，因為李雪梅有個狠兒子趙豹。

要說李雪梅的三個兒子，老大趙龍為人很和藹，在何雨柱的教導下變得謙遜，有禮，聽話，懂事，老二趙虎，雖然名字有些虎，但是十四的小子卻學習很棒，是學校裡面的尖子，而且除了學校，趙虎還有運動的天賦，籃球，足球，乒乓球，那是都喜歡，是學校裡面的骨幹。

趙豹則是李雪梅的狠兒子，今年十二歲，紅星小學一霸，不過，馬上就要升初中了，棒梗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趙豹找他麻煩。

因為這趙豹可是很厲害的，他敢直接將棒梗給扔到池塘裡，那叫一個狠辣，所以棒梗敢搶別人家的吃食，卻始終不敢對趙家的吃食有什麼心思。

李雪梅則是冷冷的撇了一眼棒梗，跟著直接就走了，要是別的孩子，李雪梅可能還會拿一個出來，但是賈家的人就算了。

“呦...嫂子，這羊肉包子真鮮，一看就知道好吃。”等李雪梅出了月亮門，迎面就碰到了許大茂，此時的許大茂推著腳踏車，帶著一副平光眼鏡，何雨柱是怎麼看怎麼像漢奸。

不過，現在這許大茂在外面的名聲很好，是浪子回頭的英雄，和何雨柱一起被稱為四合院雙進步，以前的許大茂就是見人三分笑，現在就更甚了。

可是何雨柱卻知道，這個許大茂一定是在偽裝，而且這一定也是他老爹許伍德給出的主意。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許大茂一直對人笑臉，那麼李雪梅也是微笑回答：“柳奶奶說好吃，我就送幾個過去，下次包了，也請你吃。”

“哦...那就謝謝了。”許大茂微笑點頭。

就在兩人寒暄之後互相離開的時候，賈家之中，秦淮茹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啊...槐花，槐花，你怎麼了槐花，你不要嚇媽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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