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看見別人不能看見的東西,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也不覺得是什麼很特別,很酷的事了,反而會影響正常生活的狀態。
自從得知了和傅錦晗進入了同一個夢境,我就一直在想,自已是不是真的與眾不同。甚至懷疑自已的世界是不是真實的。自已還有必要天天工作上班嗎?
我也在網上的各大論壇,去搜尋查詢這樣的事,各種說法都有。有人說是平行世界,有人說是陰間,甚至有人說遊戲角色。
我也在網上試著去聯絡有相同經歷的人,可最後發現,基本都是假的。
因為注意力被分散,這讓我在工作上也分心,經常出錯,紅葉姐找我談了一次,才讓我恢復清醒。
因為紅葉姐告訴我,這種酒樓,除了勤快,機靈。更重要的是,能帶來新的客源。這一點,郭美群比我做的好。年底副店長的位置,也有她的一份評選資格。
恢復理智的我,才將那些事暫時放在腦後。傅錦晗畢竟只有十六歲,恢復正常以後,她正常還是要去上學。我很少再跟她聯絡,主要還是因為他爸,社會背景關係複雜。
工作如舊,臨近年底,天氣眼看都在慢慢轉涼,還是想調整好心態,好好搞工作,爭取能晉升副店長,能漲工資才是實在事。
畢竟不能因為一兩場夢,就撂挑子擺爛。
因為酒樓白天都不會太忙,晚上才會忙起來。這天白天,紅葉姐突然叫了一部分服務生,說是要到老闆得夜店去幫忙,一般這種時候,不會調管理層的人,所以我沒有特別在意,雪雲也被叫了過去。
因為少了一部分服務生,中午的外賣又比較多,那時候外賣還是自已酒樓自已的服務生去送,老闆安排了幾輛電動車給我們用,人手不夠,一個服務生小哥送不過來,我沒辦法,提上了一堆外賣,急匆匆到樓下放到電動車的餐箱裡。
跟服務小哥兵分兩路出發不同的兩個房子,一路都挺順暢,畢竟酒樓附近所有的位置也熟悉了。
可送到最後一份的時候,位置留的是一家醫院。我下意識以為是市中心醫院,那裡也有經常會有很多人訂餐,可是導航一開啟,我懵了,7公里。
這麼遠的距離,一般問清楚我們都不會接這麼遠的外賣訂單,這讓我有些煩躁,這是前臺倩倩工作的疏忽。可現在沒辦法,已經答應了送,就必須要送到。
開起手機導航,我就跟著走,可跟著導航開著開著,發現慢慢越走越偏僻。慢慢離開了鬧市區,進了邊緣車道。
一路行駛,還過了座橋,遠遠的才看到一家醫院得大樓出現,心裡才算有了底。
把車子停到醫院門外,我更加覺得不對勁,這裡已經荒廢了,不過,也很有可能是附近的人不好定位,所以用了這個醫院得位置。
我撥通了對方的電話,電話裡對方卻告訴我,她就在市中心醫院,是我送錯了地方。
望著破爛的醫院大樓我愣住了,結束通話電話趕緊聯絡店裡重新做好一份送過去,我再回去,估計客人會投訴了。
處理好,我掉頭準備回去狠狠訓一頓向倩,做事太粗心了。
可剛把車子掉頭,電話響起來,是個未知來電,做我這行,習慣性接聽任何電話了,接通了電話。
“送進來。”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有些疑惑的詢問,對方是誰?
“我看見你在外面了,把東西送進來。”
對方語氣低沉,我反應過來盯著對面的大樓有些緊張。
“您好,您確定是對面這棟廢棄的醫院嗎?這裡有牌子,提示禁止進去啊。”
“送進來。”
女人還是重複那句話,我拒絕了女人,告知女人可以自已出來拿,我就放在路邊。此時此刻,我也有些暈。我再一次撥打了餐盒上訂單的號碼,可對方還是生氣的告訴我送錯了。
難道是兩份訂單,倩倩搞錯兩個定單的號碼?
這時路過了一個大姐,我向她詢問了這家醫院得情況,她告知我,這裡以前是家精神病院,後來有一批患者在這裡出了事,這裡的院長卷錢跑了,這裡就被查封了。
從大姐有些忌諱恐慌的眼神裡,我知道,這個地方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裡,我更加確信我不能進去這個地方。
我把餐盒放在了已經破爛的鐵門外,騎上電動回店。
可那個陌生號碼卻再次打來,我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告知對方不要惡作劇,東西放在外面,我也拍了照片。需要就出來自已拿。不需要,回去我在退款給他。
“晚寧姐…救我…”
可對方的電話裡,卻傳來了傅錦晗的聲音。
“錦晗!?”
我震驚了,實在想不通現在的情況。
“送進來。”
女人像是威脅,掛掉電話我趕緊給豐哥發過去訊息詢問,可豐哥沒有回覆,急得我趕緊打了電話,可豐哥告訴我,錦晗在學校。我讓豐哥聯絡學校確定一下。
我撥打了錦晗的電話,卻提示關機。
我不敢走,也不敢進去,總心裡焦急萬分,如果是綁架,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父親的身份,綁架勒索又為什麼會聯絡上我?無論為錢,還是有利益糾紛的威脅和報仇,都不應該是找上我啊…
一個可怕的想法慢慢冒出來,能找上我的。只有那個女人…
很快豐哥打來電話,說學校那邊聯絡不上錦晗。他的人也有在學校的,確定錦晗沒有離開過學校。
我不知道傅錦晗在哪所學校,可聽豐哥的語氣也知道,他也是對女兒保護的很全面的。
“我給你發個位置,你快點過來,儘快!錦晗可能被人綁架了!”
我不敢貿然報警,這種事,如果真的是綁架,那讓豐哥自已處理才是最好的。
訊息傳送過去的一瞬間,一陣涼風吹來。一股窺視感席捲了全身,大白天我渾身感覺透骨的寒冷。
手機資訊響起,一條短訊息過來。
“再不進來,我就殺了她。”
看著這赤裸的威脅,我嚇得手心冒汗。
隨即一張照片也發了過來,傅錦晗站在了醫院天台的頂上,站在圍牆邊上,隨時有掉下去的危險。
我急忙抬頭望去大樓的樓頂,因為有些距離,可樓頂確實站了一個人影。
“你要什麼,你說。別傷害她。”
我急忙回覆訊息,拖延時間。
“進來。你逃不了。”
很明顯,我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是我。
沒一會兒,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傳來,我回頭,一輛重機型摩托停在了我旁邊。
對方摘下頭盔,急忙下車。一頭銀白色三七分頭髮格外扎眼,男人一身黑。裡面也是一件黑色打底。穿著黑色皮外套,皮褲,加了一雙長筒皮靴。
比起這身裝扮,更惹眼的是男人的容貌,很像外國人,卻又是亞裔的輪廓,我第一感覺,可能是混血,一身黑的打扮,在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卻穿的格外有氣場,完全沒有任何違和。
可面對當下這種情況,我也沒有閒心去欣賞這個帥哥。
“人在哪兒?”
對方來到我身前急切的詢問我。看著我疑惑警惕的神情,他解釋了是豐哥讓他過來的。男人告訴我,…豐哥那邊還在找錦晗,這邊不確定的情況下,不方便派太多人來。
其實聽到這樣的說辭,我就已經明白,不是不方便,更多是不信任我罷了。
“我問問豐哥。”
電話裡被豐哥告知男人說的沒問題,我才放下戒備。然後趕緊把手機的訊息和照片拿給他看。
可男人卻皺著眉,詢問我看什麼。我疑惑的收回手機,手機訊息照片和通話記錄卻沒有了,沒有了那個陌生號碼的任何痕跡。
“這不可能啊,訊息了…”
我有些慌亂的擺弄手機,還一邊堅定的敘述著整個事情的經過。
“進去看看。”
男人沒耐心等我,一臉踹開了生鏽的大門,我震驚的看著男人。
“就這麼進去啊,太危險了啊!”
我趕緊想制止。
“沒得到想要的,對方不會動手的。你要是敢耍我,我就把你扔對面河裡。”
男人轉頭盯著我,不像開玩笑。接著他篤定的走了進去,我糾結的愣在原地,對方要找的人是我,我知道,可還是會害怕。
如果是夢境裡的女人,那就去看看,自已得弄清楚,更不能害別人。咬咬牙,我跟了上去。
走進大樓裡,一片破敗,男人麻溜的上樓,看他的速度,應該是要去天台,可他那雙大長腿走起來看著悠哉,我在後面追的費勁。
進去上樓,發現一些房間裡,各種瓶瓶罐罐,桌椅,設施都已經全是泥土灰塵。因為我們是爬的樓梯,只能瞄到一些房間的大概模樣。
可看著樓梯間的水瓶和一些垃圾袋,也知道這裡不是沒人進來過。
爬到七樓,我實在爬不動了,一手扶著牆,一手打著手機手電,只喘氣。
可男人沒有等我的意思,腳步聲已經上了八樓,我追不動,想緩緩,就沒急著追上去。
可這時,我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看著那個陌生號碼,我一瞬間就後悔進來了。
可進來了,就得知道對方到底是想要幹嘛,我按下接聽鍵,不敢出聲。
“你來啦~嘿嘿嘿~”
女人低沉而尖銳的笑聲從手機裡傳出來,嚇得我手機都掉在了地上,我蹲下身慌亂去撿手機。
蹲下身握住手機,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剛女人的聲音很近,甚至有回聲,在手機裡,更像是在我頭頂…
我緩緩抬頭,每層樓梯的轉角平臺都有個小窗戶,藉著視窗的光和手機的光線,我抬頭看向頭頂。
一個女人俯身趴在八樓的欄杆上,一頭長髮直直垂掉著,露著兩排滿是汙垢的牙齒緊緊盯著我。
女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聲音迴盪在整個樓道里。
握草!我就知道不應該進來的!我嚇得趕緊摸著牆壁往樓下衝。不管是人是鬼,我都知道那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求生的本能讓我顧不上一切想逃走。
下樓的一路衝了很久,可一直在下樓梯,怎麼都沒有到一樓。
衝得急,沒有膽子看任何地方,結果卻和迎面上來的人撞的正著。我驚恐抬頭,後退,以為對面撞上的人是那個女人。
抬頭才發現是一起進來的男人。
“你怎麼這兒?你不是在我後面?”
男人神情也不對,有些慌。
“你不是上天台去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同樣的問題我丟回給了男人,好在看見他,心裡沒那麼恐慌了。
因為破舊,很多樓層的提示牌也已經沒有了。
“我從七樓下來的,你從八樓上去的,我們不應該再撞上。”
我意識到什麼地方已經出問題了。
男人沒有理會我,而是一腳又踹開了樓梯口的側門。我害怕的跟著男人,不敢一個人繼續下樓。
踹開門到了醫院某一層的走廊裡,一片漆黑。男人推開了其中一間病房的門,進去了,我跟著他,才發現他在找窗戶。
可男人趴在窗戶上卻一動不動,我有些疑惑的靠了過去。
這才反應過來,沒有光。從剛才進到走廊裡以後,這裡就沒有任何光線了。窗戶外面也是漆黑的。可我們進來的時間,明明是白天,甚至是中午,最晚不過下午兩點。
“我應該沒有在做夢吧!”
望著窗外漆黑的一片,我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在夢境裡。
“搞什麼…”
男人望著窗外眉頭緊鎖,雖然他也震驚可是卻出奇的鎮靜。
這種事情已經不能用反常了和自然現象來解釋了。我也意識到,可能一直以來的各種夢境都不是鬧著玩,這次,或許,真的要來到現實裡了。
還不等反應,後腦勺的兩根髮簪就開始發燙,因為自從知道夢裡的女人往我脖子裡紮了東西以後,為了讓自已安心,我把兩隻木簪每天都盤在了頭上。
這一次,不是隱隱的發燙,而是燙的有些受不住。
因為沒有光線,只靠著我們手機的光線,男人開始掏出手機,試著撥打電話,電話撥通了,
“我到了,沒有找到晗晗。這裡有點邪門,出不去。”
男人應該是和傅力豐通著電話,可我卻害怕的不行。因為簪子發燙,很有可能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我舉著手機,在房間四處看著,房子裡有幾張破爛的的櫃子和床,這裡應該以前是間休息的病房。
可手機燈光掃到門口時,一個女人站在門口低著頭。
“我去!”
我恐懼的後退幾步,下意識的靠近男人,撞到了男人懷裡。
男人也警惕的看著我,順帶把我一手推開。我回頭和他四目相對,他看出了我眼裡的恐懼和驚慌。
“門外有人。”
我哆嗦著說道,雖然被推開,可還是因為害怕,不停在靠近男人身邊。
男人隨即舉起手機,也看向門外,那女人卻不見了蹤影。
男人沒有理會我,向著門邊走去,我愣在原地不敢動,因為我舉起手機,看到了女人的頭髮,一點點從門側邊飛起來的影子。那女人側身站著,躲在了門邊。
“你別過去啊!”
看著男人一點點靠近,我害怕的大叫出來。
男人也嚇到了,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門外。還是走了過去。
我整個人緊張到極點,看著男人一點點靠近,可突然眼前一黑,隨即立即恢復光線,那一瞬間,我看見。一雙手像是要捂住我的眼睛,可只擋住了一瞬間。我驚慌的回頭,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再轉身,男人卻在門口懸空了。雙腳極力掙扎著,我看向男人腳下,是一雙慘白的腳,隨即男人被狠狠扔了進來,砸向了我的方向。
男人撞到櫃子,櫃子上的玻璃破碎的聲音讓我害怕的尖叫。
男人吃痛的爬起,癱坐在地上,捂著頭,看來痛的不輕,我蹲下身驚慌的詢問他情況,男人卻惡狠狠的看著我,一副懷疑我的樣子。
“你到底惹上什麼人了?”
我這才發現男人的瞳孔是金色的,深邃的眼神充滿怒火。
“我不知道,如果跟我有關係,那可能就不是人了…”
我渾身哆嗦的看著男人,男人卻一臉的疑惑還有些不耐煩。
這時候,對面的床鋪卻發出了咯吱一聲,像是有人坐了上去。
我倆緊張的一起看向對面,那女人坐到床上,我舉起手機,才看清,女人渾身是血,更奇怪的事,女人沒有穿衣服,赤裸的身體上卻沒有女性本應該有的乳房,整個面板也是皺皺巴巴。
我嚇得抱住了男人的胳膊,男人也瞪大了瞳孔,我知道他也看見了。
女人緩緩站了起來,站起身,我才發現女人從額頭到腹部都有一條黑線,很奇怪。直到女人慢慢走近,我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黑線,那是女人的身體被撕開了…
撕開的裂縫一張一合的,還有鮮血不停滲出來,可女人的內臟卻沒有掉出來,這場面嚇得我直接手腳僵硬,動彈不了。
“嘭!”
巨大的聲響,從我耳邊發出,我驚恐的抱住了腦袋。沒了聲響我才抬頭,發現男人手機舉著一把手槍,對準了女人。
原來他對著女人開了一槍,我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汗水流進了眼睛才反應過來,看向女人。
“你還不想辦法嗎,這種東西對我沒用哦,他長的挺好看的,我要扒了他的皮。”
對面的女人盯著我,冷冷譏笑著,可女人慘白僵硬的嘴卻完全沒有動,不是女人在說話,可聲音確實是從女人身上發出來的。
隨著女人緩緩的靠近,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像是陰溝裡的死老鼠。
女人的話,反覆在我腦子裡跳。想辦法,我有什麼辦法,扒了他的皮,想到這兒,我心裡一冷。
這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女人。對面女人的臉上的縫隙撐開的一瞬間,裡面出現了另外一張人臉…是那個咧嘴笑的女人。
“你到底要什麼?!”
男人似乎被摔得不輕,應該是斷了骨頭,吃力的靠在櫃子上,看著緩緩靠近的女人,我質問到。
“要他的皮~”
女人緩緩靠近,蹲在了我們身前。男人這時也穿著粗氣,我知道他也嚇得不行。
強烈刺鼻的臭味,讓我有些想嘔吐。這才看清,原來裸體女人只是一張人皮,這張血淋淋的人皮下面,才是說話的女人。
女人胸口的裂縫被緩緩撐開,一隻帶著鮮血的手伸了出來,靠近了男人。
這個時候髮簪產生的灼傷感,讓我已經沒有辦法不把它取下來,看著女人緩緩靠近男人的手,我慌亂的快速拔下一隻髮簪,朝著女人伸出的手臂狠狠紮了下去。
髮簪是上粗下細的,下端是很尖銳的,加上我使得力氣夠大,髮簪就穩穩紮進了女人的胳膊上。
“通天木……這麼低階的地方,還有通天木…”
女人盯著胳膊上的髮簪,有些吃痛的語氣自顧自的說著。隨即緩緩站起身,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人皮女人被她撥開,一身白色長裙,沾滿鮮血的女人從人皮下顯露出來。
看著女人顫抖的手,我知道她吃痛,簪子對她有作用。
“這個男人,真漂亮。你捨不得把他的皮給我?那就把鑰匙給我。快點!”
女人眼球猩紅,發狂一般看著我。順勢拔下簪子扔在了地上。
鑰匙?我腦子裡有些宕機,難道真的是夢境裡那個籠子裡的女人。無名境也說過她會找到我。
“你是璣境?!”
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麼離譜的事,試探的問道。
女人沒有問答我,突然彎下身一把擰住了我的脖子。將我舉了起來,瞬間窒息感讓我只能掙扎。
“要麼給我鑰匙,要麼就死。”
女人惡狠狠的對我說著,顯然報出她的名字惹怒了她。
我被掐的完全沒有反抗能力,隱隱見到地上的男人站起身。隨著一聲巨響,我看到男人朝女人的頭開了一槍,鮮血甚至飛濺到了我臉上。
可女人的手沒有任何鬆動,這一刻,我才無比確定。夢境和現實真的交合在一起了。
窒息讓我漸漸感覺到了死亡,腦海裡開始走馬觀花的閃現出家人,朋友,一起生活的畫面。閃現出我和爸媽在夏季夜空下一起歡聲笑語的畫面。
“寧寧,長大以後,要給爸爸打最好的酒喝啊!”
爸爸那句充滿期待和幸福話語,在耳邊響起,我猛的睜開雙眼,用盡意識開始聚精會神想著一件事,讓我的簪子,扎進這個女人的心臟!
漸漸的,頭上的簪子開始鬆動,我知道有效果。
“去………死………”
我抓住女人的手,死死盯住女人,憤怒的喊出兩個字,兩隻髮簪在我的腦海裡,已經飛女人背後,朝著女人心臟的位置,狠狠穿了過去。
一瞬間,女人收回了手,我也終於回到地面,開始瘋狂咳嗽。大口呼吸著。
“你果然有點本事…呵呵…”
受傷的女人不僅沒有發怒,但是興奮的笑了起來。讓我立馬警惕起來,站起來女人盯著自已胸口兩個滲出血液的傷口笑著。
此時此刻我也確定,夢境和現實交合,那夢境裡我的能力也是能用的。
“我沒有什麼鑰匙!滾開啊!”
我站起身,衝著女人大吼。
“你明明可以創造出鑰匙,你不給我。不給我,我就殺了他。還有那個和你一起的女人。”
女人冷笑著威脅著我。我看了看地上已經動彈不了的男人,還有天台不知道什麼情況的錦晗。心裡開始擔憂。
可終究還是沒有鬆口。這麼離譜的事都已經發生了,天知道放她出來會怎麼樣。
“他們對你都不重要,是嗎?那她呢?”
隨著女人話音剛落,身邊的場景開始變化,女人身前浮現出一個黑色的漩渦。裡面緩緩浮現出了我老家的房子。畫面再次拉近,我看到了媽媽在塔子裡曬著玉米,忙著農活。
一瞬間,漩渦消失。女人再次開口。
“我給你時間考慮,下一次,把鑰匙給我。不然,我就把她撕成兩半…”
說完,女人笑著。一點點退出了房間。隨著女人的消失,玻璃窗外緩緩亮堂了起來。
光線灑進了房間,房間裡卻沒有女人的身影,躺在地上的只有一張血淋淋的女人的人皮。看著女人消失,我瞬間全身失去力氣,窩在了地上。
“喂…你怎麼樣啊?”
我拍了拍靠在櫃子上的男人,男人有些吃力的搖搖頭,示意我沒什麼問題。我趕緊掏出手機給豐哥打電話。
豐哥卻說叫了人過來,進了樓裡找。一直沒有見到我們,錦晗也不在。聽豐哥的語氣,他也快急瘋了。
我叫豐哥趕緊派人過來,一起進來的男人受傷了。
剛結束通話電話,手機又再次響起鈴聲,是傅錦晗的電話,我急忙接通了電話。
“晚寧姐!你在哪兒,我在安泰精神病院的樓頂,我出不去了啊!”
傅錦晗哭著說道。
“我也在這兒,我應該是在七樓。你等等,我上去找你。”
我掛掉電話,看了看男人。
“豐哥說,他叫人一會兒過來,傅錦晗在天台,我上去看看。”
說完,我開始在地上找我的簪子,在櫃子的角落裡,我發現了我的兩隻簪子,撿起簪子,看著簪子上的血跡,我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你拿著。”
我把其中一隻簪子塞到了男人手裡,說完起身去天台。可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雙腿居然還在發抖,壓根兒沒有力氣站起來…
坐著緩了緩,扶著櫃子還是艱難的站起,我知道,那女人這會兒不會回來了。
我緩緩走出門外,門外的走廊也恢復了光亮。
我爬到8樓,才發現最高也就8樓,我推開了天台的門,錦晗站在不遠處摸著眼淚。
“晚寧姐!!”
看著我出現,傅錦晗急忙衝了過來,我剛邁腿走進天台,就被她一把抱住。
我渾身無力,差點被撞翻,趕緊靠到了天台的牆上。
“我電話打不通,門也打不開。叫也沒有人聽見…”
她邊哭邊說。
“誰叫你來這裡的?”
我卻疑惑,她又是怎麼找到這個鬼地方的。
“一個網友,他和我們做的夢一樣的!他也完完整整的說出和我們一模一樣的夢,他告訴我,見面告訴我所有的事。我就來了。”
我有些憤怒的看著她,實在不理解,這種反常又可怕的事,為什麼她就那麼好奇!
“你知不知道,你爸找你都快找瘋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和那個男的,為了找你,差點死在這兒!這種事有什麼可好奇的啊!!”
我推開傅錦晗,沒忍住開始痛罵。想要把所有的驚嚇和恐懼都發洩在她身上。
傅錦晗嚇得退了幾步。
“我叫了一個朋友和我一起來的,可是到七樓的時候,她就不見了。我想叫你一起來,可是你又不願意。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傅錦晗開始大把大把抹著眼淚,道著歉。
這時候天台的門被推開了,我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上來的人卻是七樓的男人。
“江凜哥…”
傅錦晗哭兮兮的對男人喊著。眼神還有些畏懼。
男人吃力的挨著牆角癱坐下來。
“你什麼來頭?”
男人沒有理會傅錦晗,反而盯著我冷冷的問著。
“豐哥不是都查了我的底細了,我什麼來頭,你不知道?”
我翻了男人一個白眼,無論什麼時候,都在懷疑我的身份,都在懷疑我做了什麼壞事。
“我不是傅力豐的人。”
男人捂著腹部,輕蔑的說著。
我疑惑的看著傅錦晗。
“江凜哥是江懷遠伯伯的兒子。和我們家合夥做生意的。”
聽著傅錦晗的解釋,我就更加沒有閒心理會男人了。跟我更沒有關係的人,憑什麼質問我那麼多。
我也坐在了地上。
“錦晗,把你和那個人聊天記錄給我看看。”
我不再理會男人,開始要起了錦晗的手機,她解開了密碼,乖乖給了我。
對方微信地址顯示是別的城市,朋友圈也是空的。根本沒有任何可用資訊,我截圖了賬號,發到了自已手機上。
沒一會兒,一大群腳步聲朝著天台少來,我大概知道是傅力豐的人到了。
果不其然,一群男人衝了上來,傅力豐跟著出現。
傅力豐直接略過我,走向了傅錦晗,傅錦晗也終於哭喊了出來。
原本以為傅力豐會痛批女兒一頓,可她只是不停安慰著,說著沒事沒事的話。我才明白,為什麼傅錦晗會做出這麼不計後果的行為。
許久才掉過頭來看向我。
“小寧,沒事兒吧。”
他甚至都沒有靠近我,只是讓人拉我起來。
“我沒事。有人聯絡了錦晗,讓她來這兒,你最好查查那人是誰?”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想再待下去,我轉身義無反顧的下了樓。
“小寧…”
身後傳來傅力豐的聲音,我卻不想再理會,我好像在生氣,我發覺自已好像在嫉妒那個畫面,那個傅錦晗可以抱著傅力豐哭喊的畫面。
下樓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些,現在甚至還會威脅到我媽媽的生命。
我走到門外,電動車還在,門外停了好幾輛傅力豐手下的車。還有一圈人守在外面。
我走近電動車,可鑰匙卻怎麼也插不進孔裡,我急得踹了兩腳車子,蹲下身抱著膝蓋瘋狂大哭起來。
這時候傅力豐的人也都下來,我也不想再管他們。
“晚寧姐…”
傅錦晗蹲在了我身邊,有些擔憂的叫著我。
“晚寧姐,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電動車讓我爸叫他們給你騎回去。”
傅錦晗說著,就開始拽我手裡的鑰匙。
“不用了。我自已可以的。”
說完,一把插好鑰匙。
這時候,那個叫江凜的被人攙扶著走到我身邊,一把揪掉了我的鑰匙。
“走,跟我一起。”
說完,拿著我的鑰匙上了一輛黑色吉普車。
傅力豐走了過來,我卻一秒都不想面對他,趕緊跟上江凜上了車。
一路上,我沉默沒有說話,江凜也閉著眼睛沒有動彈。
車子卻直接到了傅錦晗家裡,下了車,江凜沒有下車,車子直接又開走了。傅力豐停下車子下了車,錦晗也跟著下來。其他的車子卻沒有跟回來。
這時候我手機又響起,是店裡打來的電話,看看時間,已經四點了,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接通了電話,還在想著怎麼跟紅姐解釋。扣在耳邊的電話卻被人一把搶走。
“告訴李強。小寧今晚在我家幫忙,不回去上班了。”
說完傅力豐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晚寧姐,進去休息會兒啊。”
錦晗拉著我的胳膊,一臉的歉意。我被錦晗拉進了屋裡。
“晚寧姐,我先回房間洗個澡,你休息兒。”
說完,傅錦晗上了樓,全程我也沒有說話,只是呆坐在沙發上。
傅力豐坐在一旁,面色凝重。
“小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久,他開口問道。
“說不清楚。錦晗網上約了人見面,被困在天台,我和那個叫江凜的去找她,結果被人堵在醫院的七樓,對方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這樣。”
我沒有抬頭,只是冷冷的回應著,無論他相不相信,我也懶得解釋。經歷過這一切,似乎有種很絕望的心態。
“不清楚?你不老實。我覺得你不一般。”
傅力豐輕蔑的笑著。
“你不信我,就不要問我。你本事大,你可以自已慢慢去查清楚。”
我受夠了他無休止的懷疑和輕視。
“最好不是你。”
冷颼颼的一句話,穿過心肺,讓人心生寒意。
“是我你會怎麼樣?殺了我嗎?要殺了我的,多了去了,你還排不上號。我要是想害你女兒,你女兒今天都走不出那棟樓。我今天為了你姑娘,差點死在那兒,你說的是人話嗎?你沒有心的嗎?黑社會了不起嗎?”
我站起身大聲宣洩這情緒,咒罵著眼前這個冷漠又自以為是的男人。
“不要跟我叫板。我從來就不信任任何人。何況是你。”
男人不可一世的看著我,眼神沒有一絲溫度,這一刻,我才發現,這才是真正的他。
我氣憤的衝向門外。這次傅力豐沒有再追出來。我一路奔到門口,哭的一塌糊塗,叫了車回了宿舍…
這場夢境和現實的交合,讓我真正開始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