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捧腹大笑：“就應該給這賄賂人的傢伙一點教訓。不過錢呢？你不會真收了吧？”
畢竟此時閻王的形象在姜羽的心裡無比高大。
“收了啊。”
“……啊？”
姜羽的笑容凝固，震驚地瞪著眼睛。
原來不是什麼豬吃老虎，也不是什麼裝傻充愣，而是……黑吃黑！
閻王無奈攤手：“我也不想收，但你看我這破殿，甚至整個地府，哪有幾處好地方？我拿它來建設社會主義道路沒問題吧？”
姜羽的五官擰在一起，不對勁，一萬個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哎呦，放心，李來彪在天庭是個貪官，我這算劫富濟貧了～既然他玩髒的，那我就玩的比他還髒。”閻肆後半句的狠厲驚得姜羽汗毛豎起。
小一繼續向姜羽補充道：“地府一直在等天庭撥款重建，奇怪的是遲遲下不來。後來打聽到訊息，是被人暗中剋扣了，那夥人其中就有李來彪。他總是賄賂或者收賄……我們只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而已。”
姜羽：“那……你們能查到，天庭查不到嗎？天庭不管嗎？”
閻肆輕嘆一聲，看向姜羽的眼神充滿著對涉世未深孩子的同情：“天庭勢力遠比你想的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只能用這種辦法……你以後就懂了。”
姜羽皺眉再次上下打量閻王一番：“你好像還沒我大？”
閻肆愣了一下，隨後故作哀傷宛若林黛玉落淚：“的確，不騙哥哥，我今年十三歲，只因那個李副官地府這幾年吃不飽穿不暖，本王日日以粥度日，牛奶都喝不上，才沒有長高……嗚嗚嗚。”
姜羽眼瞼一跳，根本不相信閻王的話，誰家小孩十三歲這麼成熟，就算早熟也不可能達成這樣吧？
小閻王雖性格跳脫，但處事上的那種沉穩威嚴絕不是十三年就能沉澱出來的。
閻王眼神黯淡卻泛有淚花，腳搭在姜羽身後的椅子背上繼續抹淚：“地府員工消減，我們都快喘不過氣了，所以……”
小閻王忽然衝著姜羽一臉諂媚的笑：“姜羽是嗎？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地府公務員，待遇可好了！入職送一套鬼城中心區別墅（潛臺詞：市中心但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殘破不堪。破敗沒裝修相當於毛坯別墅房），陰差陽差所有職位任君挑選（潛臺詞：能者多勞幹啥都行，只要上崗肯定給你好幾個職位的活），你當陽差的話還有投胎險，冥界養老金等等等等（潛臺詞：虛乎飄渺的東西，在畫餅）。要是喜歡的話閻王這位置給你坐也不是不行（潛臺詞：這破班我是一天都不想上了你要是同意我就可以辭去這個全年無休的破崗了）！”
“閻肆！”小一突然厲聲訓斥閻王。
“啊……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被教訓的閻王停止自己正給姜羽描述宏圖的手，抱歉地吐了吐舌頭。
小一竟然敢教訓閻王嗎？看來兩人的關係，真的不一般……
姜羽微笑婉拒：“實在抱歉，我還想多活一陣，不管是陰差還是陽差我都不想當。”
而且真的沒錢開工資為什麼要找我？我看上去很便宜嗎？我又不是冤大頭！
閻肆委屈屈的抬頭，眼裡甚至泛起淚花。像極受傷的小狗：“姜羽哥哥～你真的不再考慮下嗎？”
姜羽嘴角抽搐，感嘆這小閻王不去當演員白瞎了。如果不是放不下妹妹和小一，或許真的就被他說動了。
只是他眉眼間怎麼有點眼熟呢……
“我，我可以幫小一打下手，其他的位置……暫不考慮。”姜羽尷尬的擠出一個職業假笑，連連擺手。最後還是被閻王的演技折服動搖了，作出小小退讓。
而閻肆聽到後絲毫不意外，相反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笑意。
他又正經道：“哦～想當地府編外人員，也不錯。不過現在我給不了你那麼多，一個月給你三百萬冥幣可以嗎？”
姜羽的嘴角頓時垂下：“我是圖你那點冥幣嗎？能不能給點別的東西，人能用得上的？”小閻王笑道：“相當於陽間三千吧。因為你是編外人員屬於實習生，當然你可以找小一幫你換成你們用的錢。”
“三千？！”
好像也不錯？！
如果真的有三千，我和妹妹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就不用師傅那老傢伙費心了！
“可以！”
等等，還有姜晴！
姜羽猶豫再三，最後決定替姜晴開口，她應該不會想被落下。
“我還有個妹妹，她也是陰陽師。可不可以也來……”姜羽本還想把姜晴也拉來，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閻王一口否決，那搭在姜羽身側的腳不輕不重地踩著他的椅背，發出咚的一聲：“不可以。”
“……為什麼？”
姜羽的神情茫然片刻，腦袋裡亂的和漿糊一樣，一時竟不知怎麼再開口。
不是缺人嗎？
小閻王的腿一收，腳尖轉而挑起姜羽的下巴，迫使姜羽仰視這位高高在上的閻王。
閻王似笑非笑地俯瞰著自己，審判案子時不怒自威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原因。”
姜羽這才仔細地端詳過閻王的臉……小閻王含情無辜的杏眼中卻含著冷刃般的銳利，整體看下就是個笑面虎般，這也的確符合姜羽對他的認知。
只是……
閻王的食指輕點姜羽的額頭正中，神情難得正色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她已經沒這個命了。”
姜羽的眼神一暗，警惕地看著閻王。
他難道知道？
他為什麼會知道？
不對，他不可能知道，他又不認識姜晴。
“噓～”轉眼間小閻王又恢復之前沒正形的笑模樣，他的食指豎在唇前，禁聲也禁止姜羽亂飛的思緒。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閻肆單眨左眼，衝著姜羽飛個眉眼。
不兒？紂王和妲己待久了，紂王還能被同化嗎？
“好啦，你們也該回去了。”小閻王收回腿盤坐在桌子上，半闔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