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先去附近吃些東西吧，正好我說一下了解到的情況。”少女轉著傘回頭看向兩人：“吃中餐可以嗎？”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
……
陽安中學馬路對面的一箇中式快餐店裡，兩人一鬼坐在一個小包間等著上菜。
姜羽拄著臉嚴肅地打量著對面的少女。
姜晴的視線則是在兩人之間徘徊，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好，感覺氣氛有些尷尬。
小一注意到姜羽的銳利的視線，因微笑表情而略微溫柔空洞的眼回望對上，眼神又順勢一掃看向欲言又止的姜晴。
三方就這麼僵持著直到第一個菜上來，青椒肉段的香氣四溢，一下子勾住姜羽的鼻子。正巧餓了的姜羽拿起公筷伸向比較大的菜盤：“先吃飯吧。”
姜晴答應一聲，也拿起筷子。兩人吃兩口後才發現對面的人絲毫沒有要動筷的意思。
小一笑著低頭，在翻找些什麼東西，屋子裡能聽見嘩啦嘩啦翻書的聲音。
“我和你們說一下線索。你們邊吃邊聽就好。”少女收傘，輕輕把傘放在纖細的腿上，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從任何文具店裡就能買到的筆記本。
姜羽眸子一沉，嘴裡的菜多咀嚼幾下。
“放心，沒毒。”少女沒有抬頭，帶著黑色手套的指尖如故地在紙間翻飛。
姜羽聞聲抬眼瞄她一眼，便繼續低頭沉迷乾飯了。
姜晴一臉疑惑的看著兩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
怎麼突然開始神仙對話？
還有為什麼又瞞著我？
姜晴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多餘的那個，但還不是到電燈泡的地步，哎？等等，為啥要說自己是電燈泡？
無奈，get不到兩人點的姜晴只好繼續夾菜，智力和體力，總要動一個是吧！
吃飽了才能好好抓鬼，就算逃跑，也能跑的快點。
翻筆記的聲音停止，少女的聲音娓娓道來。
“陽安中學曾經有起命案，但是被校方壓下了，其中兩名死者是住宿的女學生。聽說是在廁所被殺，兩人都身中數刀，肚子已經被刀捅爛，內臟腸子流一地，紅白一片，肝臟肺部被切裂……”
“停！”
姜羽面露難色眉毛擰在一起，看著眼前的溜肝尖和西紅柿雞蛋湯。剛才還吃的開心的嘴角也因此下沉。
“呃，我的意思是……說重點。”
姜晴拼命點頭，聽完小一的講述她這口飯真是如鯁在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姜羽深吸一口氣，轉而繼續夾向眼前的素菜小炒。
少女繼續說著：“官方訊息只能知道這麼多。我這幾天來踩點，也從這裡的學生口中得到其他的訊息。鬧鬼的時間是夜裡，大約11點半到2點左右，地點是學校女寢公寓的廁所，女寢一共4層樓。據我搜集的情報是――嗯，我找一下。”
小一又把手中的書翻2頁，姜羽抬眼不經意地瞄一眼，那頁沒有字，只有個草圖。
“女寢公寓走廊和衛生間的燈是聲控的，但是4樓的女廁的燈，在11點之後，就不會再亮。所以4樓的同學都會選擇去別的樓層。然後是2樓……你從廁所出來，廁所門口，有時候會遇到一個女學生。”
小一合上筆記本道：“如果你碰到她，她就會說：‘同學你好，能幫我叫一下里面的陳蘭嗎？’但……廁所裡除了你，根本就沒有人。”
“啊！”姜晴嚇得尖叫一聲，手中的筷子沒抓穩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無助地看著哥哥，又向店長投去求助的目光：“小一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小一上下打量她幾秒點頭：“本來就不是強求你的……”
誰知姜羽大手一揮，拍著她的肩膀：“不行！必須去！”
姜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完了，有內鬼！
“我！我！我……”急地姜晴不知道該說什麼，到最後無奈，不敢吭聲。
俗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姜晴明顯是選擇後者。
心寒……
真正的心寒……
哥！我的親哥！你這是把我往火堆裡推啊！
姜羽解釋安慰著：“你已經是陰陽師了！別忘了是誰當初信誓旦旦說，要努力變強。這麼膽小怎麼行？我看這次是個絕好鍛鍊機會，你要加油啊。”
姜晴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對啊，當初她自己要成為陰陽師的目的，就是變強。
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哥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不能讓父母的悲劇再次上演！可是……
可是……真害怕啊！而且這次哥哥不會陪在自己身邊。
我可以輔助，但我不想單幹啊！
姜晴眼淚汪汪地看著姜羽，又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少女：“小一姐姐，你會陪我去的對吧？”
小一嘴角一勾：“對啊。”
“那……那好吧。”
姜羽遞給姜晴一雙新的一次性筷子。
而得到肯定回答的姜晴，含淚大快朵頤。
一定要多吃點！萬一就是最後一頓了呢嗚嗚嗚嗚！
小一拄著臉好奇地問：“之前你不是還和玲打過架嗎，而且我也是鬼啊，你怕什麼？”
姜晴的手指不自在地扣著筷身：“我……不怕打架……我怕，靈異事件，那種細思極恐。就是突然想明白之後……特別可怕。我還是忍不住多想的人……”
“原來是這樣。”
小一向後靠著繼續說著線索：“這個學校一學期就有一個人失蹤，同樣也被校方壓下去。呵呵，校方真捨得花錢。”
少女倒著茶水，輕輕抿一口：“學校同學傳言，如果你在一夜之內，在女寢公寓的女廁遇到三個女生，你就會失蹤……這當然只是傳言。”
“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的，對吧？那個黑燈的4樓廁所裡……沒有鬼嗎？”
小一的笑意好似更深，她雙手拄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
緊接著姜羽聽到來自瓷娃娃的滿意誇獎：“嘖嘖，什麼都瞞不住你，昨天我在那裡等了好久，等到一個。不過她什麼都不說……”姜羽嘴角上揚，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要想遇到三個女生，第一個絕對是4樓的，然後是二樓門口的，最後是那個叫陳蘭的！
小一眼角的笑意更深：“聰明，和我整理出來的線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