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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狠手辣?

笑雨和映雪對視一眼,輕手輕腳拿起放在臺子上的木瓢走到窗前,掀了窗牖,模模糊糊見地上有一團人影在掙扎。

“小,小姐!窗外有人……”笑雨心跳劇烈,顫著聲道。

而這個空檔,映雪也眼疾手快,給宴禾穿好了衣裳,從包袱裡拿了一件蜀錦披風裹上,兩人聞言瞪大了雙眼。

她們住的是二樓,而窗外是客棧後院……

“我們下去!”宴禾強行讓自已鎮定下來,走到床邊掛著的牛皮手袋裡掏出一把鑲著寶石的直刃匕首。

映雪則撿起了牆角立的掃把,主僕三人膽戰心驚出了門。

此刻,客棧已經陷入了安靜,大多客人已經入睡了,只剩後院馬廄的馬發出粗獷的喘氣聲,映雪拿著火摺子在前面引路。

宴禾手心出了很多汗,她怎麼都沒想到,只是暫住一晚竟然會遇到如此齷齪的宵小之人。

那人可能早已經跑了……

她怎麼如此衝動,若是讓映雪和笑雨因此遇險怎麼辦……

短短一段路,宴禾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

可到了後院,卻愣住了。

地上那人被阿七拿住了,長刀比在他脖子上,那人連連求饒。

宴禾快步走到他跟前,桃色的披風掀起一角,“你是何人?”一張臉兒慘白,因為害怕嘴唇失了血色。

那人見宴禾水汽騰騰,也明白她就是方才自已想要偷看的那位嬌小姐,“這位小姐饒命啊!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饒了我吧!”想要爬到宴禾身邊,卻被脖子前架的長刀逼的不敢動。

“你是何人?”那人答非所問,宴禾一時摸不準他的話是真是假。

“偷看姑娘洗澡,剜了你的眼珠子都不足以洩憤!”笑雨憤憤道。

“你敢!我表哥在縣衙當值!你若是敢傷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老子偷看你洗澡,看就看了……”那人見冷麵護衛沒有動作,一時大膽起來。

“你!你!下流卑鄙無恥!”宴禾氣的手抖,不知如何反擊,抬眼看著阿七。

正巧阿七也看過來。

宴禾剛出浴,髮梢還在滴水,此刻雙眼通紅,被氣的不輕。

宴禾正要說話,眼前被一隻大掌覆蓋,陷入了黑暗,隨即聽到一聲男人的悶哼和丫鬟低著嗓子的尖叫。

再一睜眼,映雪手裡的火摺子已經滅了,漆黑的院裡看不清東西,只隱隱聞見血腥味,宴禾摸索抓住映雪的手,問怎麼了,映雪反抓她的手:“小姐,阿七會解決此事的!我們先上去吧。”

宴禾被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架回了房間,見兩個丫鬟慘白著臉,焦急道:“到底怎麼了,我方才怎麼……”話說了一半,走過的地方踩下了血腳印,“阿七,殺了那人?”宴禾扶床坐下,驚恐萬分。

兩個丫鬟又點頭又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宴禾著急,不免壓著嗓子厲聲追問。

“阿七,阿七毀了那人的喉管……還,還……”映雪吞了一口口水,說的磕磕巴巴。

“還劃瞎了那人的眼睛……”笑雨補充。

兩個丫鬟自小待在內宅,何時見過那樣血腥的事情,可阿七隻遮了小姐的眼睛,倒是一點沒可憐她們,徑直伸手劈了那人的喉管,斷了他高聲呼救的可能,本就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被放了血,成了兩道紅通通的血線。

宴禾手腳一軟,胸脯起伏,那人是齷齪下流,她方才真的恨不得撲上去撕了那人的嘴……

可阿七竟面不改色對著活生生的人做了這些事……

宴禾害怕的緊,讓映雪和笑雨拿了毯子睡在身邊陪她。

黑暗裡,三人的心跳如戰鼓。

方才已經處理了沾血的鞋子,可宴禾總覺得鼻尖縈繞著濃厚的血腥味,她甚至能想象那人臉上流下的兩道恐怖的血痕……

也不知道後院情況如何了?

那人說自已表哥在縣衙當值,會不會惹上麻煩?

不知過了多久,宴禾睡著了,睡得並不安穩,夢裡囈語不斷。

天邊泛起魚肚白,李氏來敲門,叫宴禾起床。

屋內的主僕三人一激靈全坐了起來。

笑雨撲到窗前一看,地上已經乾乾淨淨,哪裡像昨夜發生了血腥事情?地上斷裂的木梯也不見了,也沒有血跡,匆匆低聲跟宴禾說了這些情況。

“幹什麼呢?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快點下去吃飯,吃完飯要趕路了。”李氏進門幫著宴禾收拾東西,一抬頭才發現女兒臉色不好,“認床了?”

宴禾含糊點頭。

樓下,馬兒已經吃飽了,東西已經全數裝上了馬車,整裝待發,只等宴禾出來。

宴禾沒有心情吃飯,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提了裙襬出了門。

阿七依舊面無表情,臉色更白,顯得雙眼更黑,宴禾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匆匆低頭上了馬車。

車子漸漸走遠了,好似把昨夜的事情全數拋在了身後,可宴禾始終提不起精神,靠在李氏懷裡不說話。

李氏沒有多想,只道她不習慣出遠門,昨夜沒睡好,輕輕拍著她的背,想讓她在路上眯會。

可宴禾哪裡能睡得著,儘管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了,腦中閃爍的還是昨夜的事。

阿七是為了自已才傷了人。

可他……

她怎麼忘了,當時遇到他的時候,他可是渾身是傷,還中了陰狠的毒,他儘管失了記憶,可多次見到的招式準確致命,他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

宴禾沒想出個結果,等馬車剛停穩,宴禾就下了車小跑著走了。

阿七翻身下馬,看著跑走的湖綠色身影,眯了眯眼睛,將腰間的長刀刀柄握了握,未做停留,也回了院子。

府裡開始張羅中秋過節的事,李氏忙的腳不沾地。

宴禾抱著小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小姐,您也別多想了,我覺著阿七已經處理妥當了,斷不會讓我們惹上麻煩!那種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映雪總歸年紀大些,性子也穩,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她雖在內宅聽過一些外面有些人作奸犯科無惡不作,可遇上那樣的事,還是後怕的緊,也多虧了阿七那會還沒睡,那人一看就是個慣犯,要是小姐名聲有損或者受傷了,她真是不如一頭撞死來的痛快……

宴禾唔了一聲,道理她都懂,只是她沒有在想那人,她想的是阿七留還是不留……

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