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系統的話後,方禮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寵著唄!去做任務!
於是方禮找到了管家。
“管家,過來過來。”方禮朝著管家招手。
“先生有什麼事?”管家恭敬地問道。
“你知道宿傘之魂在哪不?”方禮一臉神秘地問道。
“宿傘之魂啊........他應該,在花房吧。”管家隨手指了一個方向,“花房就在那邊。”
“謝了,回頭請你吃飯。”方禮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反應過來的管家,嘴角微微抽搐:跟誰倆呢?這個莊園是你的麼你就請我吃飯?
方禮進入了花房。
那個兩米多高的男人撫摸著傘,靜靜地看著他身前的一朵花。
方禮悄摸地走了過來。
“這是........彼岸花?”方禮看著紅色的花,愣了一下。
謝必安憂傷地點點頭。
“謝公不知所想何事?”方禮嘗試詢問道。
謝必安凝視著自已手中的傘,久久無言。
正當方禮準備再次開口時,謝必安卻幽幽說道:“你說,莊園主能實現我的願望麼?”
“雖然我未曾見莊園主一面,但是想必他也不會言而無信。”方禮回答道。
“那他,能讓我和無咎見面麼?”
“想必也是可以的。”
謝必安嘆了口氣:“我自從來到莊園後,月底的評估就一直沒有最高過,因此我也一直不能讓莊園主實現我的願望。”
“謝公不必如此擔憂,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贏得第一的。”
“多謝了。”謝必安拱了拱手。
“謝公,我是故事收集家,不知謝公可否告訴我你的故事?”方禮趁熱打鐵。
謝必安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
隨後,他便向方禮講述了,那段憂傷的往事。
……
我和範無咎自幼結義,情同手足。
長大後,一同去當了衙役。
今天,就是我第一天上任。
我駐留在縣衙門口,仰望著這象徵公平與正義的衙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感慨。
小時候經常向阿母吹噓,說自已長大後要成為一名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客。可如今,迫於生計,我只能當了一名小小的縣衙衙役。
想來也真是可笑,畢竟又有誰的夢想,能夠真正得以實現呢?
那些小時候幻想著的英雄夢,長大後也只能在夢裡想想罷了。一覺醒來,還不是又要面對一日三餐,碎銀幾兩。
我正這麼想著,突然發覺有人在背後拍我的肩膀。
“老兄,想啥呢,這麼入神?”一道頗為豪放的聲音落入我的耳中。
我回頭一看,範無咎正穿著同樣的衙役服裝,微笑著看著我。
“沒事,只是略有感慨罷了。”我搖了搖頭。
“嗨,要是有啥煩心事,咱哥倆放衙後一起去喝一壺啊!有什麼事能是一壺酒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便再來一壺!”範無咎開了個玩笑。
“範弟當真會說笑。”我笑著拍了拍手。
他又笑道:“腰牌還沒領吧?一同去!”
“同去同去!”
放衙後,範無咎喊住了我。
“必安兄,何不隨我去酒肆一敘?”
我微微一笑:“範弟當真是有心了。”
在酒肆中,我們把酒言歡。
“謝兄,今日你我同為衙役,自當好好喝一壺!”
“正是,正是!”我起身給範無咎倒了一杯酒。
範無咎有些無奈:“哥哥,你這是何意?這豈不是折煞弟弟我了!”
我擺手笑道:“你我自幼結義,哪有那麼多禮節?你自當喝了便是。”
範無咎梗著脖子:“那不行,我也得給你倒一杯!”
他拿過酒壺,把我的酒杯倒滿。
此時戶外月色正好。
“來!對此美景,你我兄弟二人共飲一杯!”範無咎舉起了酒杯。
我同樣舉起酒杯與他相碰。
“今晚不醉不歸!”
自那以後,我們經常相聚,感情也越來越好。
一日,我與範無咎再度於酒肆相聚。
“謝兄,上次捉拿流犯,還是多虧了你,弟弟敬你一杯!”範無咎舉起酒杯與我相碰。
我們將酒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打鬧的聲音。
我和範無咎作為衙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我小時候還立志行俠仗義,於是我們二人便一起下樓檢視。
我走得比範無咎快,搶先一步下到一樓。
只見一張酒桌旁,圍了一大群人。
我和範無咎都沒有穿衙役服,自然沒有人理會我們。
“請問這是何事?”我詢問一臉焦急的酒肆掌櫃。
掌櫃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
“街上的王二不知何事,惹了地方大員的兒子,現在這位公子哥正在打他呢。”掌櫃趴在我耳邊悄聲說道,生怕被那位公子哥聽見。
我點了點頭,緩緩踱步至人群中。
那位公子哥正一腳把王二踹倒在地,還在不停地踢打著他。
“住手!”我看不下去了,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腰牌,“我乃縣衙衙役,這裡禁止鬥毆!”
眾人一看衙役來了,連忙閃到一邊。
公子哥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就你這種豬狗,也配和我說話?”
“你膽敢出言傷我哥哥?”範無咎也亮出了自已的腰牌,“有事衝我來!”
公子哥一看我們是兩個人,氣勢有些下降,但他隨即冷笑一聲,大喊道:“有人妄想襲擊大員之子!”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幾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這小子的保鏢。
其中一個大漢不由分說,揚起拳頭向我打來,我哪裡受過這種氣,於是一把將腰牌別回腰間,揮拳反擊。
範無咎見狀,也連忙衝上前去幫忙。
我們兩人和這幾個彪形大漢混戰成一團。
我和範無咎都是自幼學武,哪能讓這幾個大漢佔了便宜,沒過三炷香,便將他們全部放倒在地。
大員之子很顯然也被打了幾下,隨後臉色蒼白地跑出了酒肆。
我和範無咎懶得理他,便蹲下身來詢問王二的傷勢。
王二此時一臉感激,跪在地上衝我們磕頭:“多謝兩位官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人無以為報!”
我們當衙役的,哪能受得了這麼多殊榮,更何況還會惹人非議。
我連忙將王二扶起來:“不必行此大禮,這都是我們衙役應該做的。”
範無咎在一旁開口:“既然事已如此,何不前往縣衙報官?”
王二一臉恐懼:“大人不可!那位公子哥乃是地方大員之子,若前去報官,那公子若是追究起來,小人和兩位官爺都不能好過!”
範無咎憤懣不平:“呵,什麼破公子!無非是仗勢欺人罷了!王二,無妨!你且和我們一同去報官,我幫你把事情闡述清楚,想必縣令大人定能明察此事!”
可是王二依然跪在地上磕頭,說什麼都不肯和我們一同去報官。
無奈之下,我只能和範無咎商議,明日前往縣衙說明此事。
“那狗賊,好大的膽子!一個地方大員之子,竟然如此作威作福!”回家路上,範無咎不停地向我抱怨。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不停安慰無咎。
但此時,我的心中隱隱約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們二人於南臺橋上分別,回到家中,我便睡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剛進縣衙,就有人在衙門外面擊鼓鳴冤。
“傳進來!”縣令大人正襟危坐,一雙鷹眼不怒自威。
那人手拿一張狀書,見了縣令便跪倒在地上。
“大人!小人乃是大員家中雜役,昨日大員之子在酒肆之中被兩名衙役打傷,大員特令小人前來狀告!”雜役跪倒在地上,雙手呈上一張狀書。
縣令接過去仔細一看,頓時被氣的雙目圓瞪。
“是哪兩個衙役!”縣令將手中的驚堂木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拍。
我和範無咎對視一眼,走上前來。
我雙手抱拳深施一禮:“縣令大人,我與範無咎昨日確在酒肆,也確打傷了大員之子。”
“簡直胡鬧!大員有功於朝廷,爾等身為衙役,竟然還敢打傷其子!來人!將這兩個衙役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縣令一把將手中的狀書扔在桌子上。
我和範無咎掙扎著大喊:“請縣令大人明察!昨日之事確有隱情!縣令大人如若不信,便請將大員之子傳喚過來當堂對證!”
縣令稍加思考,便點了點頭:“也罷!本縣令也不是什麼搬弄是非之人,便叫你那大員之子過來當堂對證!”
雜役連忙磕頭:“縣令大人休要聽這兩個惡人胡言亂語!我家公子被他們兩個打成重傷,如何能過得來!”
“你!”範無咎氣得想打他,但奈何雙手被身邊的衙役牢牢抓住。
“大人!還請聽小子一言!”我見事情不妙,對著縣令高呼道。
縣令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我深吸一口氣:“昨日放衙後,我與範無咎一同前往酒肆喝酒,沒曾想遇見大員之子打人鬧事,我等作為官府衙役,如何能坐視不管!於是我與範無咎兩人前去詢問情況,但那大員之子出言不遜,辱罵小子,範無咎想要與他理論,但這大員之子竟然叫來幫手,一言不合便教那幾個幫手毆打我等,我二人也略學過一些武藝,便與那些人廝打,最後我二人將那些幫手打倒,可能在動手之時傷到了大員之子,但定然不似剛才那雜役所說!”
縣令眯起眼睛問道:“這只是你一面之詞,我豈能憑藉你的證詞就能相信你?”
範無咎在一旁大叫道:“縣令大人!昨日我們鬥毆之時,有許多百姓圍觀!縣令大人可派人去酒肆找來證人!那酒肆掌櫃,街上的王二,還有許多吃酒的人,都可以作證!”
縣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縣令便讓人去探探虛實罷!”
“趙甲,孫乙,你二人速去酒肆把昨日證人尋回!”
兩人抱拳施禮,隨後匆忙離開。
過了半個時辰,兩名衙役回到縣衙,身後還跟著三個人。
一個人是酒肆掌櫃,一個是昨日捱打的王二,另一個應該是昨日圍觀之人。
三個人跪倒在地。
縣令一臉嚴肅地看向三人:“爾等三人聽好了”,本縣令接下來要問你們問題,爾等務必實言!”
三人連忙磕頭:“保證知無不言!”
“昨日這兩名衙役可有在酒肆傷人?”
三人點頭。
“可曾打傷大員之子?”
三人點頭。
“除了這兩人,爾等可否看見其他人打人鬧事?”
三人搖頭。
縣令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謝必安,範無咎,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公堂之上對本官撒謊!昨日就是爾等率先鬧事,居然還說大員之子打人!”
我一臉憤怒地看向王二,但此時王二正低著頭,一言不發。
範無咎高呼道:“王二!你也並非善惡不分之人,為何不發一言?”
王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對著縣令磕了個頭:“小子之言並無差錯!昨日只有他們兩個在酒肆打人鬧事!”
其他兩人也同樣跪地高呼。
“昨日就應該看著你被那大員之子打死!”範無咎罵了一句。
縣令又用驚堂木拍了拍:“爾二人,如實招來,到底是誰打傷了大員之子?”
“縣令大人,或許是我二人共同打傷了他。”範無咎搶先回答道。
“絕無可能!大員之子已有交代,昨日只有一人將他打傷!”縣令大聲吼道。
我心中暗暗叫苦,昨日我們確實打傷了大員之子,但是當時人多眼雜,到底是誰打傷的他,我們兩個都沒有印象。
思來想去,我決定替範無咎頂下這個罪名。
正當我準備開口時,縣令有些不耐煩了:“既然你二人都不承認,那便暫且退下,等你二人想清楚是誰幹的了,再交過來認罪書便是。”
說罷,縣令便讓我們退下。
我和範無咎在縣衙門口碰面。
我還未開口,範無咎便搶先說道:“此事你不必擔心,我只消寫一封認罪書,交給縣令便是。”
我搖了搖頭:“你我二人既結拜為兄弟,那麼哪有弟弟承擔責任的道理!認罪書我回家便寫,你不必管我。”
範無咎一臉無奈:“你是長兄,所以更應該讓我來寫。”
我深吸一口氣,凝視著範無咎的眼睛:“無咎,你可知寫了認罪書是何後果?”
“不管是何後果,我都擔著!”範無咎一臉決絕。
“罷了,等你我回家後再仔細考慮吧。”我拍了拍範無咎的肩膀。
範無咎長嘆一口氣:“想起那王二我就生氣!就應該讓他被打死!”
我想起王二和我對視時他的眼光,他的眼神很複雜,有對我的愧疚,也有恐懼和憤怒。
那是一種滔天權勢強壓在你身上時的恐懼,是一種想反抗卻反抗不了的憤怒。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範無咎,他聽完又是長嘆一口氣。
“兄長,我先回去了。”範無咎對著我作揖。
我呆呆地望著範無咎離去的背影。
“這位官爺。”
我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老乞丐。
乞丐手裡拿著一個破碗,碗中還有幾枚銅板。
“官爺可否賞臉給點銅板?”乞丐衝我笑道。
我掏出來兩枚銅板遞給他。
“謝了官爺。”他轉身搖頭晃腦地離開了。
“命若蜉蝣,豈可撼樹啊……”遠處傳來老乞丐空空蕩蕩的聲音。
我猛然間回過神來,邁步往家中走去。
深夜,我提筆磨墨,寫了一封認罪書。
第二天,縣令看著眼前的兩封認罪書,皺起了眉頭。
“你們兩個,倒是重情重義。”縣令嗤笑一聲。
“也罷,看在你們兩個情義的份上,我這裡有一個逃犯,現令你二人前去捉拿,若誰能捉得逃犯,便可將功補過。”
說罷,縣令寫了一張委派狀,交給了我。
“逃犯現在就在城中,你二人速去捉拿!”
我和範無咎作揖後離去。
“兄長,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捉拿逃犯的功績可以抵過吧?”範無咎問我。
我搖了搖頭:“但這畢竟是另一樁案子,我們當衙役的,還是需要工作。”
“呸,等傷人案結束了,我就辭去這衙役官職,明明是縣衙,卻弄成了一個是非之地!”範無咎啐了一口。
我們走到了一處小院子,範無咎看了看委派狀:“沒錯,就是這裡了,我去後牆埋伏,你把逃犯趕出來,然後我直接擒住他!”
我知道範無咎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因為他這樣做的話,就是他抓住了逃犯,他就可以用這個“功”來抵傷人的“過”。也就是說,這變相承認了範無咎就是打傷大員之子的兇手。
“快去呀,別讓逃犯跑了!”範無咎催促道。
我心一橫,罷了,大不了在縣令面前說這逃犯就是我抓的。
於是我翻上牆頭,跳進牆內。
屋內果然有一個男人,此時他正在清點桌子上的首飾。
“小賊莫跑!”我大喝一聲。
那男人手一抖,連忙抓起一小部分首飾就往後牆跑去。
眼見著男人翻過了後牆,我就停止了追擊。
很快,就聽見範無咎的呵斥聲。
我們押著逃犯回到衙門。
縣令眉開眼笑:“這次是誰抓住了逃犯?”
“是我。”我和範無咎雙雙回答。
縣令頓時變了臉色:“你二人,當真不講道理!”
他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再給你二人最後一天時間,務必交出傷人者!”
放衙後,範無咎喊住了我。
“兄長,今晚南臺橋議事。”
我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我一人步行至南臺橋上。
此時範無咎還沒有過來,我獨倚橋欄,望著天邊之月。
過了一會兒,範無咎也急匆匆跑來。
“無咎,你為何要說那逃犯是你所抓?你可知若是如此,大員定不會輕饒你?”我還沒等範無咎喘口氣,便開口問道。
“兄長不必多言!是弟弟過於貪杯,若不是我那天請你喝酒,我們也不會碰上這些事……”範無咎的臉上呈現一抹愧疚之色。
“我小的時候,阿母和我說過,人活一世,不容易,不要老想著虛虛實實的功名利祿,能活在當下就是最好。”我望著天邊之月苦笑了一聲。
“當初我還覺得阿母說的不對,畢竟我這一身好武藝,誰能近我身!可惜,阿母早已離世,而我,現在又被捲入糾葛之中。到現在,悔不聽阿母之言。”
範無咎低頭一言不發。
突然,我感到鼻尖一陣清涼。
“莫不是下雨了麼?”我望向天空。
確實,下雨了,而且,雨越下越大。
“兄長,你去回家拿傘吧,弟弟在這等你。”範無咎對我說。
“這……好吧,無咎,你去橋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說罷,我便向家飛奔而去。
我家離南臺橋比較遠,我一邊狂奔一邊希望範無咎不要出什麼岔子。
雨越下越大。
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承擔罪責,我寧願這個人是我。
無咎是我的弟弟,更是我的知已。
雨越下越大。
無咎,弟弟,堅持住,哥哥馬上回來!
我飛奔回自已的臥室,取了那把黑傘後,便沿原路返回。
雨越下越大。
我連滾帶爬地跑到南臺橋旁,可是,此時橋下,早已被積水淹沒。
我心中一慌。
“無咎!無咎!你在哪?我回來了!”我跑到橋上,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的雙腿不禁開始發抖。
我低頭望向橋底,可只能看見白茫茫一片,全然不見無咎的身影。
我本想跳下水找他,可是我不通水性,只能徒勞地站在橋上大喊。
“無咎……你快出來,別躲了……哥哥給你帶了傘…你快出來啊無咎!”
我發瘋似的捧著傘,來來回回地在橋上打轉。
“無咎……你快出來,算哥哥求求你了……這個遊戲一點也不好玩,你快出來,別躲了,出來以後咱們想玩多久玩多久……”
我的眼睛逐漸開始模糊。
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範無咎!你在哪?”
回應我的只有隆隆的雷聲。
一聲炸雷,驚醒了即將陷入昏迷的我。
此時,雨已經停了,而積水,還未退去。
我呆呆地望著橋下的積水,跪在南臺橋上,抱頭痛哭。
第二日,縣衙。
“傷人者範無咎,案件結束前,因遇暴雨溺亡於南臺橋下,原告者不予追究,此案就此作結。”
……
“這人誰啊?怎麼瘋瘋癲癲的?”一個車伕路過南臺橋,鄙夷地望著橋上披頭散髮的一個男人。
自從那場大雨過後,南臺橋邊的居民就經常會看到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身穿白衣,揹著一把黑傘,每日不論雨晴,總是踉蹌地行走在南臺橋上。
……
我最終還是揹著那把黑傘,來到了無咎最後消失的地方——南臺橋下。
真是可憐,我最終連無咎的屍體都沒找到。
在我把頭伸進繩圈裡時,我和無咎所經歷的一幕幕,飛快地在我眼前閃過。
“無咎,哥哥來找你了……”
南臺一別長相憶,
此去茫茫不可期。
……
說完這段故事後,謝必安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以袖掩面,淚如雨下。
那把傘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正在不停地抖動。
“抱歉,在下失禮了。”謝必安調整好了情緒,朝方禮作揖道。
方禮連忙還禮:“謝公多禮了。”
“自那以後,那把傘好像是被誰買走,最後我也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裡。”謝必安撫摸著那把黑傘。
“所幸的是,無咎還在。”
謝必安的嘴角咧了咧,方禮知道他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