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鑽進叢林探尋草本植物，蕨類植物此類。我丈夫判斷有價值的植物後，習慣拿回去做研究藥用。當然了，是落雪入股的繁星生態產業公司構建的擬態叢林，夜之子高校也建造在那。靠著賣自制草藥的金幣為我定製了最美的鑽戒。”追雲繼續回憶道，“我為他搭建帳篷，在野外拾柴生火，有一天夜晚，嚴寒的天氣迫使我們鑽進洞穴相擁取暖，我兩天沒吃東西，飢寒交迫下就餓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我丈夫不知道從哪刨出來的野生蘑菇，和一窩的蛋殼。”

“我還記得那是杜鵑蛋。這種鳥就喜歡把自己家的孩子寄存到別的鳥窩。剛出生的杜鵑可恨地把鳥巢裡其他蛋殼一點點推出去，到時候那媽媽還被迫養一個心腹之患。”夜翔回想著說道，“你倒是迷上了畫野生特寫，公主啊，你嫂子那會天天拿著個羽毛筆，偷偷話我採集藥草的情節，她硬要在我們的冒險報告上弄上那些畫，我覺得不怎麼好看，誰知道還真的被雜誌編輯評上獎了。“

駕駛員至今還是單身小馬一隻，聽到老夫妻嘮家常只得尷尬地露出微笑，他用餘光飄向駕駛臺一旁的播音機，關鍵詞夢魘之月頻繁出現乃至三五十次。他先咳嗽兩聲，大聲說道“我提醒你們一下，月獸養殖場是夜幕之下公司的專案之一。雖然吧他們不靠這個賺錢，但你這麼做，他們的高層不會放過你的。”駕駛員邊觀察前方晴朗天空下的景色，邊提醒露娜道，“不過益處遠超弊端。月球暗面漂浮幾十年的烏雲，時長帶來風暴讓導航系統隨時會斷掉訊號，這下我也能放心的開自動擋了。”

“他們不可能找夢魘之月的麻煩，她現在和落雪一樣是月球居民的關注焦點。她剛剛征服了一隻強力的生物軍隊，隨便揮蹄，就能踩爛他們的總部。”夜翔輕鬆地回答道。一邊觀察升級版座艙，似乎是想探索出還未發現的功能。

“我建議你們別再搞大行動了，就算他倆不怕，你們還是普通的員工。高層在很多機構都搭建複雜的關係叢林，險象環生。”駕駛員說著，“想喝飲料的話，直接說出來，懸浮轎車新增加了聲控系統。”

追雲想起還遺落在地面上的帆布包，連忙翻下座椅仔細地找起來。駕駛員彷彿瞭解她的想法，連忙伸出右蹄指向靠近飛艙尾部的存放雜物的地方，“在後面，那月球魔駒修復懸浮轎車的時候，順便把它找回來了。你看在不在放雜物箱子的地方。”追雲雙眼快速掃過觀察，果然乾淨的帆布包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謝謝，我需要一杯清澈礦泉水。”追雲說道，很快從上方伸出各種機器觸蹄，一頓高精度的操作從靠近艙門的儲物格中拿出空紙杯，倒出清澈透明，不見一絲雜質的白水。追雲連忙接過去抿一小口，隨後遞給自己的丈夫 夜翔。

“那我就不客氣了。”夜翔咕嘟咕嘟喝了一半，駕駛員提醒眾馬，“不用那麼節省，現在的懸浮轎車純淨水儲備量增加了兩倍，何況擁有最優秀的過濾系統。”露娜嘗試要了一杯礦泉水，額外加冰。內心的持續的乾渴得到緩解後，問道，“兄弟，我們剩餘的航程還有多遠？也就是到達目的地的時間？”露娜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夜幕之下，公司總部。”追雲繼續說道，“我們代表星象觀測室，送給公司隕石中金屬元素研究的資料分析報告。並和對方的研究員交換彼此的資料。”

露娜心中升起不安，“不對吧，落雪讓我陪你們來的目的是躲避公司的搜捕，這不等於羊入虎口嗎？”

夜翔對夢魘之月 詳細解釋道，“你不用進公司，而且她們有探測系統，只允許佩戴可識別晶片的小馬才能進入公司。而且鑽石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們沒法把你怎麼樣。”他繼續解釋道，“總部我聽說，最新款的電子安保系統已經投入使用，就連他們的總經理，除了三個月來這裡視察，其餘時間沒有高層和保鏢一類的往這邊跑。所以沒有公司的小馬再追查你了。”

“那我就隨便進公司玩一玩了，”露娜浮想聯翩，不斷用閃爍暢遊公司總部的畫面流過腦海中，不料被駕駛員的話語打斷，“你如果想瞬移進去的我，我勸你還是放棄。等離子炮的攻擊預警都判定閃爍魔法為在一段距離內極快速的移動，新安保系統我肯定繼續沿用該設定。而且沒晶片的話，公司直接把你原路送回。”

“反正你們不用管我。我有的是辦法。我有神器，我有魔法，一個公司還能難倒我？”露娜在完成多次成功的行動後，心態不免有些膨脹。“對了駕駛員，你把聯絡密匙留給我，我到時候回來的時候再去一趟養殖場。”

“公司登記臺有行動電話，我懸浮轎車裡也安裝了即時通訊功能，反正你走的時候直接打電話給我，我開巡航艇來接你就是。”駕駛員轉過頭解釋道，隨後面向飛馬觀察員們詢問，“你們結束後需要接機嗎？”

“夜幕之下公司派飛艇會送我們到車站。我們購買的是往返車票。”追雲解釋道。隨後駕駛員說道，“公主啊，月球暗面是高科技凝聚區，這裡的生活成本可是很高的啊。不過吃穿住行都比那茅草屋聚落強的多。你以後可以考慮來這裡定居。”駕駛員說著回憶道自己的生活，“我呀，平常開開船採集資料，那公司也不見得給我一千多小馬幣。這火車站的兼職也賺不到哪怕一百小馬幣。除了夜幕之下員工來，都沒遊客往這裡跑。哎，要不是他們公司免費提供我吃住的地方，我真不知道靠什麼存活。”

“你還會到養殖場，打算再和月球魔駒多待一會？”夜翔繼續說道，“奧特利靈魂安息後，他們倒是缺少一個新的領袖。怎麼，你想重新扶植一個繼承者？”

“我答應一位朋友，帶回一直小型月獸，我幫助月獸母子衝鋒，開這個口不會難。”露娜平緩地解釋道，身體只感到疲倦，她控制不住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追雲見此連忙詢問，“距離公司總部現在，還需要多少分鐘？”

“平時一直被風暴漩渦影響形成，通常兩個小時起步。如此優勢的話，四十分鐘足夠。”駕駛員繼續把模式調回自動駕駛，隨後轉身對大家說，“懸浮轎車已經設為自動模式，我們已處於一萬米的高空之上，你們趁有時間趕緊睡一會吧，我看你們的朋友體力都不行了。落地十分鐘前電子系統會溫馨地提示大家起床。”

夜翔轉頭望向在喝礦泉水的追雲，“我倆沒什麼，露娜第一次出遠門，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露娜本身也心神疲憊，不等他們再推辭什麼，緊閉雙眼進入夢鄉。

夢境位面中，露娜還是身處汪洋大海中的孤島中，在兩顆椰子樹中間搭建的吊床上安靜地躺著，望著璀璨星空思考近期發生的事情。藍色薄霧狀曇塔巴斯飄在她的上空，露出兩隻鏤空的雙眼對露娜打招呼。露娜猛地伏坐起來，揮動右蹄想把那團礙眼的霧氣扇動到一邊。哪知對方說，“你晚點再看風景，檢查你的左眼。”曇塔巴斯罕見地露出失落的申請，編織出一圓形鏡子漂浮在露娜面前。其實就是一個可以用雙蹄握住的梳妝鏡，款式麼，正好是露娜在坎特洛特皇宮中梳洗間，一直存放的那一把。露娜伸出右蹄拿過梳妝鏡，自己打量自己惹馬戀愛的面龐，“你又對我施加了什麼詛咒？”露娜一眼看上沒發現別的異常，目光掃到自己濃眉大眼時，發現左眼一直存在的淤青終於消散不見。

“血眼詛咒的源頭來源於月獸產生的悔恨，就宛如你最早遇到他們，月球魔駒發射的是猩紅月光。現在奧特利已經安然地走了，怨恨消散，詛咒也隨之解除。換句話說，我沒有籌碼控制你了。”曇塔巴斯對露娜解釋道。

“那你是該高興還是憂愁呢？我為了你傷害了暮光和音韻公主一家的馬，你內心一定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吧？”露娜在夢境中創造藍虹劍用魔法握在半空，“其實吧，這一路我也算感謝你吧。如果沒有變形術，閃爍，防禦護罩這些能力，我還不一定能堅持到這裡。況且，過去是你教會了我更好的運用神器，從而在水晶帝國，你的意識崛起，幫助我贏了黑晶王一次。”露娜揮動藍虹劍，左右滑動表示對神器的愛惜之情。

“是的，你也別怪我一開始對你太狠。你一直把內心封閉起來，躲在皇宮的臥室裡不認識新的朋友，這樣下去你只會孤獨餘生。我不得不逼迫你，走出皇宮來到這裡。”曇塔巴斯繼續說道，身形變為夢魘之月 飄散到露娜的對面，在神低下編織出一塊漂浮的岩石平臺。“你現在已經有愛心感化別的馬，置自己安危於外幫助別的小馬。你給出去長生魔法救助一位肺癌父親實在令我沒想到。”

“我沒嘗試過用古代鈴鐺吸取部分魔法，我懷疑長生魔法全部給出去了。你清楚鈴鐺到底吸收了多少嗎？”露娜詢問道，

曇塔巴斯又編織出一道王座，伏坐在其上；又為露娜把吊床換位月牙形小床，整個夢境位面背景轉為為坎特洛特宮殿中露娜的小房間，他繼續說道，“你瞎擔心神秘，古代鈴鐺的規則穩定存在了幾千年。可惜，現在鈴鐺被猩紅月光打碎，無法復原。”

“我也沒辦法把暮光的魔法還原回去了，她的魔法停留在我這裡一分，我對她的愧疚之情就加深一分。”露娜自我檢討，只得回來的時候看月球魔駒能不能用月光修復了。

曇塔巴斯使用夢魘之月的形象神情凝重，對露娜語重心長的說到，“露娜，我的引導已經結束，既然血眼詛咒已經解除，你不在需要我對你的控制。我一直在你體內考慮，你到底是否需要我指導你。”

“我們在通向月球傳送門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一瞬間，露娜有些捨不得曇塔巴斯。尤其是曇塔巴斯比自己更加了解月球社會上的資訊。遺失的兩神器就是曇塔巴斯幫忙找到的。況且沒有曇塔巴斯，單靠自己無法幽幽綠光中的意識。

“話說，咱倆有一週沒像這樣仔細交流過了。有時候我討厭你把，其實那隻我客觀看法罷了。實際上我到月球一直在使用你給予的能量。”露娜最後一次和曇塔巴斯仔細交流還是離開月球的前一晚。

“賦予你血眼詛咒的那一晚，我想一直控制你直至到月球上。我看到你的幼稚，想在你的襯托下凸顯我的強大。但看到你一步步地蛻變，我承認我動搖了。我懷疑自己所做的事是不是對的，還是應該把機會讓給你。”曇塔巴斯繼續說道， “有個決策，我反覆在醞釀。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會有損失。但你現在需要進一步獨立，你總歸要跨出這一蹄。”曇塔巴斯張開黑色的羽翼繼續說道，“我走以後，你不能再使用夢境位面，況且會永久恢復露娜的形態。變身術你也無法再用。”

“從我體內離開，你停留在哪裡也沒有夥伴陪你。想到這，我感覺這幾天又找回了家庭的歸屬感。”露娜發自心底覺得，陪伴飛馬觀察員夫婦冒險的這兩天很充實。雖然路途辛苦，但聽著她們認同自己的存在，左聊一句由聊一句的環境讓自己隱約覺得重回家庭了。

“我在多加考慮，如果想用夢境位面對你在Equestria的朋友說些什麼的話，趕緊去做吧。”曇塔巴斯叮囑露娜道，“你馴服月球魔駒後，他們提到的公司不會再對你浪費時間，而是把矛頭轉向你的朋友，落雪佩戴的魔法護符，我很清楚她可以召喚一頭沉睡在冰川皇冠下的巨龍。至於她怎麼知道你的過去，以我的觀測，是那護符中封存她母親的重要記憶。她的母親從大公主那裡得知了你過去所犯的錯誤。”

“對於月球陣營的選擇，選擇落雪註定會承受更多的困難，你會在更多的磨難中歷練出更獨立的自我。如果你選擇定居月球暗面，我也不會指責你。一切看你自己。”他繼續說著，露娜的臉上更多表述著對落雪的牽掛。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背叛落雪的女兒？她是我黑夜中唯一的知音，我還在就沒小馬敢動她。”露娜言情激動地說到，曇塔巴斯搖搖頭，“這不是Equestria，浮於表面的事端未免是真相。”曇塔巴斯說道，隨後她又詢問露娜，“關於感情，你有沒有新的展望？我看出來你對那個霧軌心生愛慕。”

“我剛見面的時候是挺喜歡她的外貌，原來我內心單純，看到長得秀麗的小馬就控制不住。你打住，馬家是有閃塵的，根本不需要我。而且我現在沒那麼簡單就深陷愛情的泥沼。”露娜激動地回答道。

“她那個閃塵今後很危險，我建議你不要答應送月獸給他。你既然把長生魔法贈與他的父親，這就足夠。”曇塔巴斯慎重地說到，“時間差不多了，不多打擾你了。你自己再休息一會就醒來吧。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將上下而求索。”

“還是得感謝你。”露娜對曇塔巴斯說到，對方又化為藍色薄紗形態，安靜地躺在一邊休息。總部不讓自己進的話，我就會到養殖場陪月獸玩一會。露娜這樣想著。在等離子炮的監視下不能用閃爍的感覺真是折磨啊。

露娜把鬆弛的吊床恢復，閉目養神十五分鐘後，神清氣爽地從短暫的酣睡中恢復神情，視線再次回到駕駛艙中。夜翔看露娜醒了，把削好的軟桃片盛在灰色的玻璃杯中遞給露娜，“歡迎回來，吃點水果吧，機器剛剛削好的。”

“哦謝謝。”露娜感謝的結果削好的軟桃片，看到追雲在一旁把一路收集的礦石一個個清洗好後放入塑膠包裝中。並拿出一張白色素描紙記錄實物的外貌。又對大家詢問道。“那個，我們現在到哪了？”

“距離公司一百公里以內的高空之上，懸浮轎車已進入夜幕之下公司總部的制空區域內。”駕駛員對大家宣佈到，隨後調整自動擋為蹄動操作模式，“系統檢測到對方關閉了空中防禦系統，一種發射新號遮蔽空中飛禽的模式。”

“除了月球魔駒，還遊蕩著其他的基因生物？”露娜詢問道。話音未落窗外黑壓壓的飛來一群黑色生物，遮擋住了前方一切視線。駕駛員不慌不滿地按動某個開關，一個像極了彩色泡泡的結界生成在距離巡航五十厘米的地方。“不用擔心，這防護盾比舊版本堅固不下五十倍，繼續保持方向航行就可以。”黑壓壓的生物衝擊著飛船，露娜這才看清是一群宛如自己大小的黑色烏鴉。

十五分鐘後，懸浮轎車脫離烏鴉群落，駕駛員開始收起艙內的電子觸蹄，那水池也幾經摺疊收入旁側艙門。他降低高度，對大家說到，“坐穩了，飛船正在降低飛行高度，預計十五分鐘到達夜幕之下公司總部，我們會降落於接待區。”悠揚的系統提示聲也隨後傳來。

坐落於月球暗面的“夜幕之下”公司總部，總體外形呈現出黃金般打造的金字塔形，盯上鑲嵌著和構造不協調地鳴叫公雞，四周環繞的鋼鐵柵欄此刻盡數倒下，無數綠色槐木衝破鋼筋鐵泥的緊固拔地而起。金字塔底部的一個位置開啟隱藏的艙門，迎接懸浮轎車停靠於此。露娜重新幻化為獨角獸研究員的模樣，跟隨飛馬觀測員夫婦飛下懸浮轎車。牆壁兩側各四名身穿黑西服的小馬莊嚴地守護在那。對面迎面走來一位身穿白色襯衣，藍色領帶的負責馬模樣的領事，和一位紫色西服的保鏢小馬。

對方開口詢問道，“請問是探險家夫妻夜翔和追雲？請跟隨我來。”追雲揮蹄回頭對露娜打招呼，算是臨行告別後，跟隨領事從一個開啟的艙門走了進去。露娜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往哪裡去，正當她想張開羽翼離開之際，那位紫色西服小馬叫住了露娜，“請留步，我們的領導想親自見你。跟我來吧。”牆壁兩側的西服小馬尋聲站在露娜身後一左一後，似乎以為普通的方法就能阻止眼前的“研究員”逃跑。

“請您帶路。”露娜淡然地說著，跟隨紫色西服小馬順著地上刻畫的黃色虛線，轉彎來到一個艙門前。紫色西服小馬伸出右蹄對準門旁的密碼解析機，倒弄片刻，走入一架鏽跡斑斑的升降梯。露娜眼瞅著對方按動電梯按鈕，視線來到茫茫滾燙綠色廢水之上。原來電梯通向的是肥料排放地下室。

沿著固定的鐵軌，電梯艙門從上至下，從左至右一路高速前行。不時有變異的鰩魚從綠水中一躍而起，濺起的汙水灼燒著已留下斑斑痕跡的古銅色牆壁。“我們要去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露娜逐漸變得內心不安，只求得一個穩定的結果。

“拷問室，我們經理習慣在那裡獨處。”對方打量研究員的軀殼，提醒道，“我勸你恢復原形，經理他最討厭的就是被欺騙。他和多家公司有著生意上的合作，誰敢挑戰他的底線，必然會嚴重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