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澤,之前可習有得何種陣法?”老者問道。
“回師傅,修得禁錮之術,風結印。及兵——神像,及御劍術等。”林清澤回答道。
“看來道法不足啊!世間道法自然,如風雲迭代變換,似群星般璀璨生輝。道法之廣闊天地,各門各派皆有不同。我碌碌人生大半載,無功無績,雖曾經傲立於世,但道法所修頗少,但我會全權相授,以汝之作為延行我道。”老者愧疚言道。
“徒兒多謝師父!”林清澤行禮謝恩。
“第一,也是對你們來說,格外重要的道法。其名為清心咒。顧名思義,可令受咒者清心排濁,小可阻擋情緒的波瀾之變,大可抵禦外界的紛擾之念。你可懂我的意思?”
“師父說的是讓我習得此咒,以消南星師弟的劍魂?”
“誠然!當然只可壓制,消除是不太可能的。之前你是如何做的?”
“之前我都是將真氣彙集於他體內,調動他體內的真氣壓制劍魂的侵擾。”
“如此也行的通,但這對你的損耗太大,會消減你的修為。”
“汝之以兄長之名,行父輩之事。實屬可歌可贊啊!”
“師父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林清澤低下了頭。
“相向而視,平坐,凝氣於左右二指間,與受咒者雙掌相併,再次凝集體內真氣,於手掌,並二指,沿受咒者手臂向上撥去,彙集於其天突門處。天念非我,他念勿擾,吾心清清,吾所掌之。念門,閉!”
老者手口並用,演示後,接著說:“你可要記住此訣,雖調動了你體內的真氣,但百利無所害,比先前直接用真氣鎮壓要見效許多。”
“謝師父,徒兒謹記。”
“第二,你可會追敵御劍術?”
“先前與二賊人交戰時習得,曾重傷於他,但後來遇到道法高深之敵,此招倍顯無力,追擊不得,感覺他的速度總遠快於我。”
“那是自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你要謹記,日後的修行中,雖無為師相隨,但要永懷學徒之心,無論同僚,敵人與否,有所長者,都要永懷謙卑之心,相學之。”
“徒兒謹記。”
“相必你遇到的是道法大家,非汝所言速度更快於汝,而是六位移形之術。此等境界修為,不可輕視之。”
“六位移行?其難以牴觸的高峰,徒兒深有所感。”
“在我年輕時,六位移行是道法之人管用的手段,我雖不曾習得,但是在一次次的交手中,我發現此招的一大致命弱點。”
“是什麼弱點?”
“雖然他們的六位移行變幻莫測,只憑借速度難以匹及,但所謂的移行,根本上自身本來的氣一直隨著本體而移位,二者同進同退,好無差別,只要捕捉到他的的氣,與自身御劍之氣相識別,就可在他們移位的瞬間轉向,直擊本體移位後的位置。這種攻擊,世間沒幾人能躲得過。”
“來,跟著我做,感受對方的氣,並且捕捉它,捕捉到後,御劍,去追擊他的氣。”
林清澤聽後,屏氣凝神,嘗試起來。
另一邊,徐南星和小蘭姑娘在外砍柴,手起刀落,不一會兒,砍了一堆堆木柴。
“這刀還真好用,真的是用來砍柴的嗎?”徐南星不相信,問道。
“是的,爹爹每次外出回來時不論有沒有賺到錢,總不會忘記帶回來兩樣東西。”
“嗯?哪兩樣東西?”徐南星好奇道。
“其一是他最愛喝的酒,這其二,他總會背一捆柴火回來,所以我沒出來砍過幾次木柴。”
“對了,有時候爹爹還會帶來些好吃的,比如桂花糕、燒雞什麼的。小時候的我常常在傍晚依在門口,等著爹爹回來。”小蘭姑娘補充道。
“啊!啊啊!還真是砍柴用的!你沒出來砍過柴?為什麼?”
“因為我眼睛看不到,爹爹從來不讓我拿刀,出來砍幾次柴也只是和爹爹一起的。平時做飯的菜都是爹爹早晨出去前切好的。”小蘭解釋道。
“我知道你眼睛看不到,但對於你來說無關緊要吧。你和我切磋的時候可不這樣啊!我看你可靈活地很吶!”
“哈哈,我是看不到,但我那聽的到你的步子,以及你揮劍的聲音。所以輕而易舉地可以知曉你的招式。”
“啊!這麼厲害?這不相當於是大俠那種敏銳的洞察力,無論敵人在哪埋伏,一聽就知。”徐南星激動地手舞足蹈。
“哈哈,徐公子過獎了,我聽不到靜物的。”
“原來如此啊!你跟我過來,這是一片草地,來,慢點,躺下。”徐南星拉著小蘭到一片斜坡的草地上,面向著天空,一起並肩躺下。
徐南星抓起一片葉子,將它拋向天空,在空中,葉子搖曳著緩緩飄落。
“現在你能感覺到嗎?我幹什麼了?”
“你剛才抓起一片葉子,把他拋了出去。在這!”小蘭姑娘說著,伸出手,抓住了空中正在飄落的葉兒。
“好厲害!”徐南星如發現珍寶一般,敬佩地看著小蘭。
“你剛才抓葉子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種聲音,對於我這個在這長大的孩子來說,很容易辨識。當然,葉子在空中搖曳也是有聲音的。父親經常給我摘掉院裡的桃花,掰下一片片花瓣,讓我感受。”
“感受什麼?這老頭,閒的無聊?你一開始能聽的到嗎?”
“當然不能啊!一開始什麼都聽不到,現在原本聽不到的也能聽到了。記憶中它們的樣子,在我一天天的黑暗下重新發起光來,就像是一幅原本有它的空白壁畫,它們吶,在我本已經消失的記憶中,正在逐漸迴歸原本的美況。”小蘭姑娘說罷,露出來簡單純淨的笑容。
“聽你這麼說,我大概是明白了。”徐南星收起來驚訝與好奇,這一刻,神色鄭重起來。
“徐公子,閉上眼睛,你聽!”一陣風吹來,小蘭接著說:“我最喜歡這種風了,每當這種風吹起,就像是天亮了一般,萬物爭鳴。這邊,又飄落了五片葉子,那邊,掉落的乾枝驚飛了一隻白鷺。還有這一片草叢裡蹦跳、飛躍的螞蚱,蟈蟈。”小蘭姑娘左指指,右指指,格外興奮。
徐南星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著周圍的聲音,在這喧譁的寂靜聲中,他彷彿看到了小蘭姑娘的內心熱烈的世界。
“徐公子,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徐南星目送著遠去的白鷺,說:“當然對啊!這個時候,我們沒什麼不同。”
“哈哈,多謝!對了,徐公子,你以後想要做什麼嗎?”
“要去上界做處理些事情。嗯,等事情處理後嘛,就當一代大俠,遊歷四方,懲惡揚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上界?世間真的有那種地方嗎?上界是不是有許多神通廣大的神仙?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我也不知道世間究竟有沒有這種地方,或許只從人們的口中瞭解到神這個稱呼!”徐南星底氣不足地小聲回道。
“那要是不存在呢?”
“那就放下那些事情,駕一葉扁舟,乘一匹快馬,浪跡江湖,遊歷四方。”徐南星輕嘆道。
“什麼事情?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於公於私,必須要有人走上這一遭!”
“徐公子,雖然不太明白,但感覺你很厲害!和爹爹一樣,爹爹他以前也是個大俠,名號——“逍遙客白顏君”。小時候天天晚上睡覺前,爹爹都會給我講他年輕時的事情,真的很瀟灑,很自由。”小蘭雙手抱拳,敬道。
“這麼說那老頭確實很厲害,當然你也很厲害!”徐南星迴禮道。
突然間的正經作態使二人忍俊不禁......
小院內,林清澤在一次次的嘗試之後,漸入佳境。
“可以!你在修為方面頗有造詣,實乃良才也!”老者讚許道。
“過獎了。”林清澤謙遜地回答道。
“好!我們繼續!最後一個,也是我們的獨門絕技!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我將其名為海納百川之術。首先,真氣凝於胸腔喝酒時,在真氣的作用下,不會進入腸胃,只會存在於胸腔之內。此間儲存到的美酒,隨著真氣的慢慢調集,可以全然吐出,也可慢慢品味。我靠這招贏了不少上等的美酒呢!”老者自豪地說道。
“師傅,徒兒不善飲酒。”
“你們道規規定不能喝酒啊?再說了,我只是以飲酒為例,招式是死的,可人是活著的。大多數道法劍術的出塵革新,都是來自於修行者的活學活用。再者,這一招可以幫助你把握好自己真氣的運轉。現在意下如何?”
“師傅所言極是!”
“你虛心好學實屬可贊,但要活學以活用。”
“是。”林清澤點頭贊同道。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練習一下,明天我再授予一些道法,由此三天後,開始傳習劍術!準備好了!那可是我的重頭戲!"老者叮囑道,隨後便回房間歇息。
林清澤作別後,在原處繼續練習。
三天後。
“南星,這些日子看你一人刻苦修煉,吾師甚是驕傲啊!哈哈,可領悟否?”老者嘉獎道。
“回師父,差不多了,已經十之八九。”
“嗯,短短三天,實屬不易啊!日後要再加練習,切不可使之荒廢啊。”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師傅!”
“今日起,留給你四天時間,賦予汝之劍法,以助汝修行之道。汝,可有信心?”
“徒兒不敢多言,但願竭力以赴!”
“好!正好我幾十年未曾使劍,恐怕劍術生疏了許多。徒兒,莫要嫌棄!哈哈哈!”
“來,把徐南星的劍拿來,我用他與你切磋劍術。也好親自感受一下這劍魂的真正威力。”
“這...徒兒擔心師傅難以掌控,舊病沒痊癒,要是不小心再被這劍所傷......”林清澤擔憂地勸導說道。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擔心什麼?我還能被這弄死不成?放心吧!我算過了,我的歸宿不在這裡哈!”伸出手,示意林清澤把寒冰劍扔過來。
林清澤欲言又止,拿出徐南星的寒冰劍,雙手將它呈放到老者手中。
老者抽開木製的劍鞘,端詳著劍刃上的特殊的符文。猛然間抽出劍體,劍鳴聲隨之響起。老者左手背後,右手持劍。說道:“來吧!”
林清澤拔出青竹劍,堅定地望向前方,箭步衝來。劍起,老者橫劍擋下,順著這股力量,林清澤向上推飛劍柄,青竹圍繞寒冰劍體轉了半軸,依勢而行,平而一轉,向老者刺去。劍鋒所至,僅差半拳。老者後下腰躲過,右手緊持著劍柄,左手一轉,調動起體內的真氣朝著寒冰劍端向上重擊傳力,林清澤急忙做出反應,雙手握緊劍柄,正面禦敵,卻被此巨大的力量震退。
“哈哈!再來!”老者興起,喊道。
林清澤再次衝來,繞著那老者刺,劈。幾欲近其身,但都被擋掉了攻擊,無論前後左右,皆猶如金甲之盾,不動如山,固守其位。
“尋找弊端,一旦發現,就不要猶豫,直擊要害!”老者說道。
“這般全面的防禦,到底要怎樣才能快他一步?可惡!”林清澤拉開距離後,盯著前方,自言自語。
片刻後,林清澤再次衝上來,瘋了似地向前揮砍,挑刺,一劍剛及,下劍又至,繁雜劍影,連綿不絕!
“如此這般,就心亂了嗎?”老者當下攻擊後,橫劍一震,想再次震開林清澤,不想正中下懷,趁著老者蓄力震劍的空當,林清澤也運氣行劍,使其更加迅速,再次直擊其胸膛。僅有一寸之餘。林清澤收住了青竹劍。不成想那老者氣力一轉,再次重重擊退林清澤。
“別愣神!再來!再來!注意了!這次我可要反擊了!"
林清澤站起身來,再次向前衝鋒!以攻為守,尋機而動!在一次次地進攻後,老者行氣挑起寒冰劍,將林清澤擊退!緊接著運轉起全身氣力,向林清澤揮砍,這重擊猶如丘巒崩摧,難以抵擋。
被一次次打退後,林清澤不再閃躲,借力打力,劍體平向前拍,青竹劍刃繞著寒冰劍婉轉之後,再一次直擊老者的胸膛。
“可以,你的劍法遠遠凌駕道法之上,有高深劍法的加持,什麼高深道法,只不過錦上添花,二者選其一,登峰造極,便可無敵於天下也!想當年,我仗劍行走於江湖,劍鋒先至,賊人無不喪膽!”
“方才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了,這把劍與你的配劍是相反的屬性,一重一輕,一剛一柔。你已經對你的劍熟練於心,但你更要去知己知彼,方可穩操勝券。來接過此劍,我們交換再練練,這劍可有些重量,那小子居然可以那般輕鬆,看來是這劍魂選擇了他,他們的羈絆才剛剛開始。”
“是否說南星可以使此劍以破敵?可還有大礙?”林清澤詢問道。
“非也非也!只能說劍魂殘存的意志需要他去踐行,劍魂不會讓徐南星死去。這種表象的共生關係,準確來說是利用,若是貪戀於魔劍的力量,只怕容易失其本心,雖身全如初,但其魂魄已被扼殺,被其奪舍!也就是個傀儡空殼,活死人罷了!”
“徒兒明白!”
“如見這劍魂已入肉身,遠遠不及一開始那般難以馴服,想必,之前這把劍無人可碰得吧!”
“回師父,的確如此。”
“實踐是最好的書卷,一招一式,汝都要記好了,我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