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寬本來就對這個親家看不上眼,不要說親家了,對魯寶現的成見也很大。
原本就讓自己閨女不要嫁給魯寶現,但是奈何自己不成器的閨女懷了孩子,為了孩子,甚至不惜和他們老兩口鬧僵也要嫁進來。
當時嚴大寬被氣的不輕,甚至放下狠話再也不管這個閨女和外孫了。
但是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骨肉,哪能做到真正不管?
就算嚴大寬之前在氣頭上真的不管,嚴香娘卻做不到不管自己女兒的。
好歹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而且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不管她,她如何忍心?
嚴大寬剛開始還要呵斥自己媳婦不要去管,但是就這麼一個閨女,怎麼可能不心疼?
久而久之便也不呵斥了,甚至還預設了嚴香娘和閨女聯絡。
好在後面魯寶現還算安分,也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嚴大寬也就一直沒插手。
後面就出了這檔子事。
嚴香心裡還是知道爹孃想著自己的,於是知道魯寶現出了這樣的事情後,立馬託人去鎮上通知了自己爹孃
嚴香之前是個被爹孃寵壞的小姑娘,哪有魯寶現的心機深?魯寶現那會兒拿了李蓉的銀子來追求她,她覺得這男人又有本事,又對自己好,加上涉世未深,就這麼讓魯寶現得逞了。
但是後面嫁進來魯家,她才知道魯寶現居然是這麼一個懶貨,平日裡什麼事情也不幹,就指望著兩個老人的寵愛。
還有就是啃哥。
她對魯寶現的濾鏡越來越低,到後面顧家找上門來,她連日來的疑惑也終於得到了解釋。
好歹是枕邊人,魯寶現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平常回家後待不住都要出去野的。
那天從鎮上回來之後,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直心神不寧的,甚至晚上還做了噩夢。
魯寶現一直都是晚上吃嘛嘛香,睡得比誰都好。那天晚上居然做了噩夢被嚇醒,還連累著自己被嚇醒了。
這妥妥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啊!
嚴香當時就在心裡敲響了警鐘,只是不知道對方具體做了什麼。
所以聽見外面顧家的聲音後,瞬間她就確定是魯寶現乾的。
趁著魯寶現出去的時候,她迅速趁著大家不注意找人幫自己通風報信,嚴大寬夫婦倆知道自己閨女出了這樣的事情,便連夜來搬行李了。
雖然當時嚴香嫁過來的時候他們關係緊張,但是到底是自己的閨女,難不成還真能讓她受委屈不成?
於是嚴大寬兩口子還是給閨女陪嫁了不少好東西,這次帶了夥計過來,也是為了把這些好東西一起帶回去。
置辦這些東西可花了他們不少銀子,沒道理把這些好東西留給魯家。
“誰說我們自身難保的!”胡月芬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色厲內荏道:
“總之,嚴香嫁給我們寶現,那就是我們寶現的人,我們寶現現在有麻煩,她就不能走!哪有這麼賤的女人?一看男人落難了,就巴巴走?而且還要帶走我的孫子?”
嚴大寬都無語了,也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和胡月芬解釋,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腦子就是有問題。
於是乾脆對那些夥計招手:“動作麻利點!”
夥計們得令,動作更快了,沒多久就把那些陪嫁的被子傢俱全部拿了出來。
胡月芬著急想要想去阻攔,卻被夥計推開了。
夥計甚至還鄙夷道:“這是你們家的東西啊?連兒媳婦的東西都要惦記,真不是什麼好人!”
胡月芬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但是別人才不慣著她,直接懟!
有這些夥計頂著,加上胡月芬的確今天受了極大的刺激,這下切切實實的暈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睡在了自己屋子的床上,外面天已經矇矇亮了,身邊魯老柱還在唉聲嘆氣。
聽見她醒了的動靜,魯老柱便告訴他老大兩口子已經走了,嚴香也走了。
胡月芬頓時就慌了,罵道:“你就不知道攔著點嗎?老大他們去哪兒了?”
這下她徹底慌了,捂住臉哭了起來:
“老大走了,咱們的寶現可怎麼辦喲!”
“我不知道去哪兒了。”
魯老柱也很難受,但是這種時候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他只能道:“好歹村長現在也是向著咱們的,只要咱們今天說些軟話,興許寶現也沒事,還是拾掇拾掇,準備去祠堂吧!”
胡月芬心神俱疲,也沒心情去思考村長會不會幫他們了,便順從著起來,直到到了祠堂。
蔡婆子看著一夜之間大變樣的魯老柱夫婦,沒有絲毫憐憫,冷笑道:
“村長,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協商吧!”
他們有什麼值得憐憫的?自己沒把兒子教好,甚至東窗事發了之後還想著助紂為虐,盡力描補,這樣的父母妥妥的就是反面教材,魯寶現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他們的教導是脫不開關係的。
胡月芬一看蔡婆子直奔正題,心裡有些慌了,她下意識的看了村長一眼,然後就看見了村長旁邊的顧明躍。
顧明躍什麼時候回來了?
胡月芬眼睛瞪大,仔細看了一瞬,確定這就是顧明躍,而且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冷,不鹹不淡的看了村長一眼。
村長的神色似乎十分忌憚,他沒有看過來,但是村長旁邊的里正看著他們的眼神很凌厲。
居然連里正都驚動了!
要說之前胡月芬還抱著僥倖的心思,那麼現在她的僥倖心理就徹底消失了。
顧明躍居然回來了!
這可是秀才!沒看他來了之後,里正都特意過來了嗎?按理說這種事情村長處理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驚動里正!
可現在里正都來了,而且看著他們的眼神這麼奇怪,這件事情肯定對他們不利!
胡月芬想到這裡眼睛一轉,立馬跪倒在地:“蔡姐姐,這事是我們寶現對不住你們,但是我們家也知道錯了,這次我們家一定會承擔起我們的責任,只求你們饒命,我們寶現知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