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但聽在眾人耳中，卻是猶如雷擊，瞬間呆滯當場。
“聖人。”
兩個字，卻包含了他們心中無盡的恐懼，比看到莫玄一劍斬殺悟道境的韓千山還要驚懼萬分。
“噗……”
旁人都如此，那身為當事人的莫玄呢？
幾乎是三字一出，莫玄頓時神色一僵，接著口吐鮮血，瞬間染紅大地，識海更是翻江倒海般，彷彿隨時會破碎一般。
“嗡……”
可就在眾人以為莫玄會被這股聖人意志直接壓死之時，那恐怖黑光再次從莫玄身上發出，形成一個黑色護罩，才讓那無比強大的氣勢隔絕在外。
“黑色玄力？”
見莫玄身上突然湧出的黑氣，就是身為聖人的他也忍不住心中一驚，面露凝重，沉聲開口。
但下一瞬，他雙眼微咪，身形微震，氣勢瞬間在增數倍，頓時方圓數十里猶如天崩地陷，恍若滅世一般，無數沙石瞬間化為齏粉，就連那萬古不化的城牆都發出呻吟，裂縫橫生。
“聖境，當真恐怖如斯，光是氣勢就如此強大，要是真的動手，恐怕整個封陽城都會瞬間化為廢墟吧。”
哪怕是相隔數百里，聖境的氣息還是讓眾人驚駭無比，眼中滿是恐懼。
其他人聽後，震驚之餘，更多的還是好奇，目光看向莫玄，瞳孔猛縮，驚撥出聲。
“他竟毫髮無傷……這，這怎麼可能。”
“譁……”
看著莫玄猶如魔神一般身立虛空，黑氣繚繞，眾人彷彿見到鬼一般，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是那黑霧，那到底是什麼，竟然連聖境氣勢都能完全無視。”
但更多的人還是心思縝密，瞬間想到莫玄之所以如此安然站立，肯定與這黑氣有關。
果然，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有人驚奇，有人思索，但更多的人還是貪婪。
如此寶物，如果能夠得到，那豈不是能與聖境對抗？
貪婪，永遠都不會少，只是會隱藏而已。
“聖器嘛？”
見莫玄竟然絲毫不受自己氣勢影響，那老者頓時眉頭微皺，目光盯著黑氣不斷閃爍光芒，心中不由猜測。
“老匹夫，欺人太甚，我莫玄今日就屠了你這聖。”
不管是老者還是眾人的想法，莫玄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今天，他要開創先列，從未有過人做到的事。
以皇者，殺聖境。
“磨劍，歷劍，磨礪劍道，今日，我以劍之名，屠聖，以正我劍道。”
說罷，莫玄身上的黑氣瞬間消失，而他卻是緩緩騰空，萬物劍也隨著消散，但這些都沒有絲毫影響莫玄的氣勢，反而越來越盛。
“嗡……”
下一刻，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莫玄的雙勢猛然完全爆發，頓時四周無數劍氣縱橫，殺勢沖天，猶如絕世神劍出世，天地變色，萬物荒蕪。
“爆。”
氣息凝聚頂點，莫玄衝出血色光芒，雙手猛然緊握，一聲嘶吼，竟然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將殺勢劍勢同時爆開，
“轟……”
一聲驚天巨響，天地瞬間化為一個充滿劍氣與血色的世界，無數殺意與劍氣在空中交錯縱橫，而莫玄整個人則是彷彿化為一柄滅世巨間，橫立當空，讓人驚駭無比。
“他，他他竟然將雙勢爆開，他瘋拉。”
不錯，莫玄將雙勢爆了，不是爆發，而是爆開，就像自爆一樣，只是不是人，而是勢。
可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如果莫玄接下來做的失敗，那他的雙勢就再也不會恢復，哪怕是知其意，卻得不到其形。
因為這是莫玄自主捨棄雙勢，形如廢除一般，將雙勢生生剝離。
不過莫玄瘋了嘛？
答案自然不是，但其實跟瘋也沒什麼區別了，爆開雙勢，就跟自爆一樣，哪怕是最後活下來，也是廢人，再難走入武道，甚至一個不好自己也會身死。
“好膽，果真是逆天之才，竟然如此果決，爆開雙勢。”
那老者看著莫玄得舉動，雖氣憤莫玄的大言不慚，但還是忍不住對莫玄開口贊言，因為哪怕是他都不敢這麼做。
“不過我很好奇，你自殺式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因為被我逼入絕境？”
驚訝的同時，那老者也是好奇無比，儘管莫玄現在的氣勢已經不弱與他，但心中卻絲毫沒有在意，甚至還開口問道，好似再問老朋友一般。
而莫玄卻沒有理會他，因為爆開雙勢，雖然威力強大，但同時帶來的痛苦，簡直超越了以前所有的經歷，面色早就扭曲無比，雙目赤紅，哪還聽得進話。
“小子，保守心神，將他們融合，記住，一定要平衡，不然哪怕是多一絲，你就沒了。”
雖聽不到老者的話，但卻能理解磨劍石傳來的意識，同時一股黑光籠罩著莫玄的識海，不然以爆開雙勢的那種無邊痛苦，估計還未開始莫玄就痛死了。
“融合嘛。”
感受磨劍石傳來的意識，莫玄一楞，接著強行壓制這無邊的痛苦，精神力洶湧而出，包裹這劍氣世界，開始融合。
“慢點，別急，找到規律。”
見莫玄竟然直接就開始融合，在識海中的磨劍石都忍不住一顫，急忙傳來意識提醒道。
不過心中卻是加了一句，果然是個什麼都不怕的初生牛犢，
爆開雙勢，自然是磨劍石告訴莫玄的，不然誰會去做這種自殺行為，哪怕是莫玄啥都不怕的人也不可能想到如此極端的辦法。
“希望你能領悟到那一步吧，不然還是太弱了。”
吐槽之後，磨劍石也忍不住生出一絲期待，喃喃自語，黑光微動。
“規律，融合？“
莫玄不知道磨劍石的想法，被他一提醒，自然不會魯莽亂融合，但同時也陷入僵持，因為他不知道如何融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這麼做過，連經驗都沒有。
至於磨劍石就則是說完之後便沒了聲音，也不交他如何融合。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要怎麼融合？規律？什麼規律？”
一時間，莫玄竟不知如何是好，忍著無邊劇痛還要思考融合本身就狂暴無比的兩股勢，這更是難上加難，簡直非人能做到。
“好久沒看到如此妖孽的天才了，我到要看看今日你是否能在我手中活命。”
那老者見莫玄緊閉雙眼，恍若領悟，也不著急，竟負手而立，氣勢盡收安靜等待。
在他心裡，自己堂堂一尊聖人親自出手，本就是在欺負小輩，如果在趁機斬殺莫玄，要是落人口舌，面子是小，但心境是大，日後有人說起，恐怕也難有臉見人。
而且莫玄哪怕是有所突破又如何，相隔四個大境界，就是大帝年輕時期都無法做到，何況這只是個小屁孩而已。
而眾人見那老者居然放任莫玄領悟，頓時心中不由佩服起來，如此心胸，不虧是聖人。
同時也有些人開始猜測這老者到底是誰，雖不確定，但至少知道，他一定是韓家哪位老祖，不然韓千山與韓雨田一死，他立馬就出現了，不是韓家之人是誰？
……
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人聞風趕來，遠處高空之上，密密麻麻的的全是人影，甚至其中不少氣息強的的強者。
不止能看到的，暗處也是有著數十位強者在暗中觀察，而那老者似有感應，目光掃過一些交流和某處，雙眼微咪，神色戒備，卻沒有開口。
日上三竿，銀輝落日，很快，一天結束，翌日清晨。
“轟……”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不耐煩的時候，莫玄猛然睜眼，血紅劍氣劃破天際，那無邊劍氣世界，開始急速收斂，形成一個血色球體，接著盡數收回莫玄體內。
“領悟了？”
看著這一幕，眾人頓時精神一震，面露好奇，就連那老者也是雙眼微咪，露出思索之色。
不管如何，至少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人將自己的勢爆開還能夠安然活下來的，像莫玄這也看上去，明顯已經開創了先河。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