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伏許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長老的意思。
秦凡是很出色,但這樣的出色,可是會抹殺很多本來就出色之人的光芒,而後者心生不忿,自然千方百計地加害於秦凡了。
譬如,今日河中的險情!
陰謀者這是藉助了他這一批外族人之手,將秦凡給擊殺之,這可是一石二鳥,借刀殺人之法。
這一刻,慕容伏許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想秦凡這等心腹大敵被誅殺,但又不希望他們成為陰謀者設局的棋子。
而在水中,秦凡、周元凱合作無間。
周元凱和鄭波就像兩條蛇那樣纏麻花糾纏,秦凡這一個助攻者便顯得卑鄙得多了,和那二人保持距離,從背後沒命地掐戳鄭波肋骨,或者薅住人家的頭髮……
當然了,秦凡出手,排除開致人傷殘的手段,就是極力地鄭波製造麻煩。
這也怪不得秦凡不講武德,夥同周元凱群毆鄭波,水下生死交鋒,無情面可言,能群毆便群毆。
周元凱之前曾經吹噓,他是三國時候,關羽帳下週倉的後裔,水性極佳。
秦凡也只是認為周元凱在吹牛皮罷了,要知道男人開心時候,難免愛自吹自擂。
待見到周元凱的表現,便明白到一個人的肺活量強得如此驚人!
幾人扭打之後,鄭波不敵周元凱,被周元凱硬生生地挾制住。
鄭波起初時還能憑著一口氣死命地掙扎,但很快腔體裡的氧氣耗盡,周元凱穩穩地壓制住他。
在這個過程中,秦凡都不得不浮上水面去喘了兩口大氣了,但周元凱臉色如常。
秦凡眼見鄭波氣若游絲,快不行了,趕緊拉開了周元凱的胳膊,後者立馬明白了秦凡的意思,是要留活口。
與此同時,唐營水兵也趕到了現場來,有人誤會周元凱是兇徒之人,將他繩纏索綁,秦凡急忙勸阻:“自家兄弟,他手中漢子才是害我的人。”
眾人見到了鄭波,無不感到詫異。
“這廝是自己人啊!”
“對啊,那可不是嘛,鄭波怎麼會害秦少爺呢?”
“……”
秦凡聽了唐營計程車兵,心中納悶,這麼說來,害我的人,是虎翼營中計程車兵?
秦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鄭波的醜臉,心中越發納悶。
他魂穿至今,是今天才到城外軍營,而且和鄭波素未謀面。
鄭波是受何人指使,專門來和自己過不去呢?
大夥們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簇擁著秦凡,將他和周元凱護送回了南邊岸上。
“我們的秦大少,回來了!”
程處弼、許喁喁也顧不得河灘上的淺水,會沾潤掉他們鞋襪衣褲,都下水去接應了。
程處弼笑道:“兄弟,很高興見到你,你還沒有死……”
秦凡苦笑相應:“處弼,你說的這一番話,我倒是以為,你想我死……”
許喁喁摸過了一份乾的布帛,為秦凡擦拭臉面身上水珠,她忍不住唾道:“處弼,你說話真的得經過深思熟慮再說……”
程處弼打了個哈哈,脫下自己的氅袍,給秦凡的披上。
他的注意力可是落在了秦凡的旁邊之人!
“這位是——”
“我和你介紹吧,他是我的朋友周元凱。”
周元凱身子一顫,道:“公子,我……”
周元凱既知秦凡是秦公之子,周元凱只是普通平民,如果說二人為友,這不是高攀?
秦凡擔心,周元凱會著涼,將自己身上的氅袍給披在了他的身上。
此舉,更是讓周元凱心暖。
當時,侯長方遠遠見到周元凱,越發覺得他面善。
很快他也想了起來,他和夥伴之前曾在春風如意樓,欺負這個賣魚的。
而周元凱職業捕魚,想必然是精通水性。
雖然說,鄭波也擅長水戰,但一山還比一山高,相較下,鄭波便不是周元凱的對手了!
但現在,那可不是懊悔的時候!
侯長方目視李闊,後者立馬明白!
“豈有此理,你身為虎翼營士兵,居然殘害忠良之後,別人饒你不得,但我不會!”
李闊仗著膘肥體健,上前一連推倒幾個士兵,然後拔出了腰間佩劍,趁著鄭波渾渾噩噩時,抹掉了鄭波的脖子,鮮血濺七步……
此舉讓人感到震撼!
秦凡等人不及反應,更讓人震撼的一面,又出現了!
就在李闊拔劍行兇之後,忽聞一人喊道:“殺人者死,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胡亂傷人,那是視我虎翼軍紀於無物。”
話音未落,李闊反應不及,人頭落地。
殺他的人,居然是侯長方。
侯長方、李闊之前不是好朋友嗎?
這樣的變故,大夥們都看呆了!
但秦凡等人可不是傻瓜!
明眼人明白,鄭波這一個傢伙被水浸泡得奄奄一息,吃了啞巴虧,無法開聲說話,但他之所以傷害秦凡,肯定是受到了某人的指使。
嚴刑逼供,還是威逼利誘,只要繼續磨將下去,相信鄭波遲早會招供的。
結果,鄭波便被李闊給抹脖子了!
但李闊也萬萬想不到的是,侯長方明顯又是奔著他去的!
只要李闊一出手,侯長方便要他身首異處!
這個結局,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秦凡苦笑道:死同道,不可死貧道。
這一句話,放在哪裡都會是真理!
許喁喁拔出了腰帶軟劍,做好了侯長方敢來傷害秦凡的準備了。
至於程處弼,繼續奚落道,“長方啊,難道你的心不會感到疼痛嗎?要知道李闊和你是好朋友,他為你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你卻就把屎盆子給扣在他的身上……”
“你說什麼?”
侯長方大聲地辯解道,“我見到李闊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動手殺害了鄭波,擔心他性情大變,持劍繼續害人,我不得大公無私,採取極端的措施!”
侯長方這個傢伙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制服李闊,以侯長方的本事那是輕而易舉!
但為何只殺不擒,招數沒有半分手下留情,顯然就是像李闊殺鄭波那樣,為了殺人滅口。
換而言之,此二人一死,世上再也沒有第二人知道是誰是始作俑者!
可憐的李闊、鄭波,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