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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拜師第一式

“爹,您不用與我同去,我自己就可以了。”

秋洄說著朝秋績擺手,帶著安子從東院往北院去。

“您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她走出十幾米回頭發現秋績仍負手站在原地,眼中意味深長還裹著濃濃的擔憂。

一個小心眼老頭的考驗而已,她還沒怕呢,他怕什麼?

秋績意識到自己失態,笑著點點頭,轉身走了。

秋洄見他離去,也大踏步走了,卻不知她方回過頭去,秋績又停住了腳,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鎖住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良久,他嘆了口氣:是時候做好周全的準備了……

秋洄記性很好,上次老唐帶她在秋香坊轉了一圈,她便將這裡的佈局摸了七七八八,安子不大識路,她便領著他抄了最近的道,一路上雖沒遇上幾個人,卻都熱心地同她打招呼。

“少爺來學釀酒了……”

秋洄笑著點頭,“是呀……”

“學釀酒好,學了釀酒之後……反正就是好!”

秋洄再點頭:“是呀!反正比閒著好!”

“少爺一看就聰明,將來肯定大出息……”

秋洄咧著嘴嘿嘿笑,安子驕傲仰頭,“那是必須的!”

…………

陸風雙手環胸倚在門框上,瞥見那個一路笑一路來的身影,站直身子吐了嘴裡叼著的秸稈。

她今日穿了水藍色的長衫,頭髮悉數束到頭頂,看起來乾淨又利索,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

也不知道等下還笑不笑得出來了?

陸風輕笑一聲,揚起了尊貴的手。

秋洄看得一愣,打招呼嗎?她不確定的抬起右手,爪子舉到半空,卻見那隻白瘦纖細淡青色血管隱隱可見的手臂橫在了安子面前。

“閒雜人等免進!”他言簡意賅道。

“……我……我陪少爺來的……”安子不確定地看向秋洄,卻發現自家少爺緊緊握著半空的小手,一臉便秘的表情。

秋洄緩緩放下手,朝陸風粲然一笑,“陸小哥說得對,我是來學藝的,拖家帶口影響不好!”

說著給安子遞個眼色,“你先回府等著,中午幫我帶飯過來!”

安子訥訥應了乖乖離開,陸風眼神卻變得愈加嫌棄了。

他領著秋洄進了院門,卻始終跟她保持兩三步的距離,“大少爺可想清楚了?釀酒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若是一時興起,我勸你還是就此止步回去過你的清閒日子吧,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看起來頗為誠懇,勸道,“你若是日後喊苦喊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話,怕是再沒有人相信你嘍!”

這是害怕她扛不住陸老的考驗,提前打預防針吧?

秋洄笑笑,“我又不是為別人學的,陸小哥你……”

“別喊我哥!”他打斷道,“你是正經兒少爺,我哪敢跟你稱兄道弟?”話雖如此說,語氣還是硬邦邦的。

秋洄早見識了他的犟驢脾氣,話說得難聽,心卻不壞,當下道,“敢不敢都已經是了……”見陸風不解,解釋道,“我聽我爹說你自小跟在陸老身邊學釀酒,他是你爺爺也是你師父,將來陸老教我釀酒自然也成了我師父,你比我年紀大又比我先來,我論理是不是得喚你一聲師兄啊?”

陸風聞言輕哼一聲,不屑道,“你還想將來,還是好好想想眼下吧,到了,”他說著一掀簾子進去,秋洄忙抬腳跟上。

屋裡半人高的土坯上幾個光著上身的漢子赤腳來回跳動著,手裡大大的鐵鍬不斷貼打邊緣,下面的夥計拿著笤帚往邊上來回掃著。

秋洄湊近一看,才發現這黑乎乎的東西不是泥土,竟是酒麴,卻聽陸風道,“新來酒坊的夥計都要從踩曲做起,這可是個體力活,最能考驗人的意志力,不是一般人就能幹的了得,有些夥計剛來兩天就幹不了了,腿腫的得有這麼粗,”說著比出個手勢,拿眼瞧秋洄的反應,卻發現秋洄一雙眼睛只顧著盯那幾個大漢,具體來說是他們踩曲的腳。

“這踩曲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她問道。

比如節奏如何,踩到何種程度。

“也沒什麼,”陸風含糊道,其實他也沒踩過曲,自是不知其中滋味,但想起爺爺佈置給自己的任務,還是忍不住偷眼去看秋洄的小身板,突然伸了手過去,“就是得把上衣脫了……”

察覺到衣領一緊,秋洄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幹什麼?”她皺眉道。

陸風訕訕收了手,輕咳一聲掩了面上的尷尬,“你不是不知道嗎?自己去踩踩不就行了,”頓了頓又理直氣壯道,“這踩曲是技術含量最低的活,你若是連這個都不願意幹,還是趁早放棄好了……”

原來是拿踩曲來考驗自己?

秋洄眯了眯眼,又瞧了那幾個漢子一眼,發現幾人已是汗流浹背,她不怕吃苦受累,相反,還挺想去感受一下踩曲的感覺,但讓她脫衣是不可能的,可若是不脫衣,即便上去了,不一會兒汗水就會溼了衣裳,十二歲的女孩子身體已經發育,到時身形畢露怕是會惹人懷疑。

所以,這踩曲她無論如何也踩不得。

陸風見她猶豫,出聲道,“怎麼?怕了?”又一揚嘴角,“這更難的還在後頭呢,你這個幹不了,其他的想幹也幹不成。”

言外之意,這個考驗過不了,遊戲就可以到此結束了。

秋洄苦笑一聲,說道,“這幹我是願意幹的,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怕是不知道,我那次除了臉上肩上也受了傷,大夫囑咐我不能隨便脫衣裳的,萬一感染了豈不是會耽誤我學習釀酒?”

陸風沒想到她口齒伶俐到這個地步,又不能當眾扒了她的衣裳檢視,當下黑了臉,說道,“我只是傳話罷了,你不願意也罷,只當我沒說過,今日便到此為止吧,你什麼時候傷好了什麼時候再來吧……”

只是到時候爺爺願不願意再給你機會便是另一回事了。

秋洄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轉轉眼珠討好道,“我想到一個兩全之策,陸小哥聽了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