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接收對方的人生，以為只有未來，可以忽略曾經，可曾想過會有反轉。這是李淑芬聽完二狗子講述左左的事，心中發出的感嘆。秋後算賬，怎麼做，他說沒有想法做什麼，自己暫時也沒有想法，更不要說可行方案。暫時跳過，說其他的事。學游泳？

“你說，郭叔能否多收幾個學生。”

認識多年，何曾看過小雞仔小家子氣的一面。想到來到這裡，兩人積蓄幾乎為零，收入來源侷限。撫養這些孩子，哪裡都需要錢。吞金獸不如後世消耗，架不住數量多，單餵飽這點，費一番心力。能理解，現在的行為，不過是面對環境，做出的選擇。

“你不會想要孩子們都去。”

在這裡當媽，越來越理解老母親當年心態，咬牙省錢，送孩子們去上特長班，不一定出多麼優秀的成績，至少要會，不能白學。學過一樣，長大後，本事就會提升一點。

“還是你懂我。”

懂又能做什麼。

“這樣過於大張旗鼓，會招惹非議，不是說好，要低調。”

不喜歡這裡的生活環境，已經在，說什麼，做什麼都無力改變。

“那怎麼辦，我想孩子們都學會游泳，萬一意外落水，至少能保命。”

保命，這是關鍵，父母都希望孩子們能活著，好好的活著。腦海中有一個想法。

“你不是和郭亞男關係不錯，找機會和她聊天，透過她的嘴，告訴郭叔，天氣暖和，可以在村裡辦一個游泳學習班，孩子們能免費學，或者和村長建議，學校的部分體育課變成游泳課，利用村子不遠的河上課。年紀大，教小孩子，不去地裡幹活強。”

長期生活在城市的人，地裡活，幹不慣，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對那個執著求孩子的人第一印象，不好。猶豫中，逼迫出堅定。

“能行嗎？”

“我感覺能行，就說不準當事人的想法，在我的記憶中，郭叔是有機會，不回國，和妻子孩子在一起。可他卻留在這裡。看不懂，就不能用一些，大眾普遍認為可行的事來衡量他的行為。”

沒有記憶，不清楚具體，暫時不想知道，腦子想著都是如何讓左左能認識到行為的錯誤，以後不能再犯。

下午空閒，拿著小雞仔潤色好的養育計劃中一部分，去做木工的房間。規劃，選取木頭，做板子，刻字等。在紙上寫寫畫畫，要在天黑前，快速完成初稿。明天要出遠門，接著忙碌。這件事耽擱，完成就不知要到何年。

李淑芬為二狗子收拾行囊，只有布兜，布袋，很寒酸。家裡是有公公年輕時候，用過的箱子，在這個年代，沒辦法帶出去。在做布兜的時候，做成書包的樣子，有拉鎖關合。不好看，很土氣，不影響使用，很符合這個時代，帶出去，不打眼。

只有幾天，換洗的內衣，一小塊肥皂。牙膏，牙刷，毛巾等。每放進包裡一件，就用筆在事先列出的計劃表單中劃掉。這個年代真麻煩，什麼都要票。肥皂沒多少。家裡有豬肉和燒鹼，加上鹽，有空做些豬油皂。怎麼會想到，當初為了好玩，去做手工皂，會用在這裡。那時候自己是，為了豐富生活，花錢買開心。現在是為了省錢，選擇性去做。不想去思考世界的翻轉，人生的替換。一地雞毛，僅剩下感嘆。

“哥哥，你搗亂，壞蛋，我剛拖完的地，又髒了。”

“地是走路的，我走過去是應該的。”

“你就不能等會兒，走那邊。你欺負人。媽媽。哥哥欺負人。”

聲音越來越大，李淑芬的頭開始疼，安排孩子們每天負責一些家庭勞動，有分擔區，幹活的時間段，上午剛剛安排完，下午就開始調解此類糾紛事件。

“佑佑，怎麼了。”

王悠講述剛才發生事的全部過程，大致就是掃地後，拖地，哥哥搗亂。王卓說出這樣做的原因，是妹妹阻止他幫下面的弟弟幹活，說收買人心。

能做什麼，不偏不正，公正，在剛才的事上批評左左。又說佑佑，不能阻止，他們兄弟之間的互幫互助。

秋後算賬，在腦海中停留多時，一直都注意左左，沒放過動作，表情。怎麼去算，有了主意。

開始和兩個孩子一起講，你們的爸爸回來時候，說，郭文爺爺，明年，天暖和，要教人學游泳。說在河邊，時常看到一個長得像你們爸爸的男孩，有時候，在水裡，有時候，在河邊，十月份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上凍，也看到那個孩子。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問兩個孩子，那個人是誰。

同胞兄妹，彼此行為，能瞞的住，需要上工，掙工分，在家裡不停幹活的父母，卻瞞不住，朝夕相處的兄弟姐妹。

王悠，很興奮地說：

“哥哥你完了。”

隱瞞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妹妹堵住，一個孃胎來到這個世界，卻沒對過牌。

“媽媽我錯了。不能偷偷跑出去，去河邊玩，受傷隱瞞，傷口不好，引發高燒住院，讓媽媽和爸爸擔心，連帶著弟弟和妹妹早產，手術動刀，在醫院住了很久，身體一直不好。家裡積攢的錢，幾乎全部花完。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些，心中忍不住佩服，這個六歲的小人，思維清晰，表達完整，態度誠懇，要是沒看到他靈活打轉的眼珠，就會真的信，真心認錯。給你打造出懂事，聽話的乖寶寶，不能辜負親自制造。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佑佑，如何，利用，平和，依靠著老母親的智慧，在未來體現。

“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踩髒的地面，處理乾淨，妹妹沒做完的，你也全部幹。”

不滿，想到河邊，下水的事。只能怪，選擇的時機不好。

孩子們去幹活，繼續整理行囊，歸類物品。

王昭陽拿過來，初稿，看到明天出門的行囊已經收拾好，心中暖湧現，這就是有媳婦和沒媳婦的區別，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聽到小雞仔說剛才孩子們發生的事，秋活算賬的方法，用佑佑來打擊左左。

“這事情，做幾次，就行，不要太過分，讓孩子們傷心。咱們作為父母要對每個孩子都要公平。”

十個手指不一樣長，哪裡有絕對的公平。

“公平，儘量吧。”

夕陽西下，王昭陽不想到明天，去市裡，不捨，捨不得小雞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