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雙方都有相同目的，事情的開端，繼續進行，會特別順利。兩個各懷心思的人，開始對話。

王昭陽知道，左左今年夏天就出現在河邊，很多次，有時候是和村裡的孩子們一起，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最近的一次是十月份，河裡有浮冰。心中大膽的推測，身上引起發燒的傷口就是在河附近弄得。開始還說在山上弄得，在醫院詢問的時候，說出多種版本，不知道應該信哪個。小孩子有自己的小心眼，但都不影響，等會兒，秋後算賬。

郭文被這個後生誇得飄飄然，關於孩子學習游泳，得到和孩子媽媽商量後，再給出準確的答案。看到希望的光明，很高興。依照常理，孩子能學習一項技能，很多父母都不會拒絕。講到一些專業知識，話題轉移到，把燒好的木炭運下山，更省力氣的方案。聽到說偽政府時期，外國人盜取樹木，礦產，木材等資源，鋪設的小軌道，用小火車，大大節省人力和時間。

“咱們，不至於那麼麻煩，村裡也沒錢，要是能弄來鋼絲，做索道運輸，利用山體本身的高低差。類似於雲貴那邊，過河，就是人綁在繩子上，一滑就過去。弄好後，不單是運木炭，柴火等，很多東西都能運。可鋼絲不好弄，要有熟人，同時要手續。”

王昭陽聽後，眼前一亮。薑還是老得辣，這句話名不虛傳。忙恭敬地說道：“還是郭叔專業，見識多，懂得多。”

這是想了很久，否定很多不可行，才得到的方案。聽到這些話，彷彿回到，沒下放前的生活。有些懷念，曾經的奮鬥和激情。可惜，如用過的抹布一樣，沒辦法再洗，懶得燒掉，隨手扔到垃圾堆裡。這些年，平靜的生活，無比慶幸，來到這個村子。

“還好。可惜弄不到鋼絲。”

關於鋼絲的渠道，心中有門路，當前沒辦法確定。在省會進行高等教育，同學畢業後，大多數留在本省，自己雖然返鄉，憑藉同學情，還是能弄到。

“咱們村長，認識人多，有辦法。”

馬定邦來到這裡，遠遠地看到他們在說話，正好要找他們。走進聽到剛才那句話，就是不知道以前，談的是什麼內容。這小子不亞於他老子當年，從醫院回來後，越來越有他們家人的風範。

“你小子，說我什麼呢。”

這人怕唸叨，說曹操，曹操就到。

馬定邦到了，氣氛變得嚴肅，上工的人不敢摸魚，看熱鬧，忙著幹活。

一直惦記的殷寶山，看到村長的樣子，心情不錯，猜測溫室大棚的事成了。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在這裡生活的更好點。昨天晚上，熬到半夜，寫出的資料，今天一早，給村長，他去公社，辦理手續，連帶飼養家禽，賣幼崽，雞蛋等需要的所有檔案。

被當事人抓包，掉鏈子不符合做事一貫的風格。

“馬叔，我在誇您有本事，什麼都能搞到手。”

“什麼事。”

倪平安充當講述人，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馬定邦聽到找鋼絲，做索道，運送燒好的木炭，還有其他東西，陷入思索。村裡的人也都聽到，這件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很多人的態度是，工分固然重要，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可計較。早幹完，提前回家，更心動。沒人想大冬天長時間待在外面挨冷受凍。

一些和村長關係好，愛起鬨的人，開始喊話村長，表達支援。

作為村長，很想說，不是全能，什麼都能解決。說一些場面話，安撫在場的人。

跟著大家一起幹，做最拿手的貨，窯空出，裝木材等，一系列，燒木炭工作，今天需要乾的活，全部做完，臨近晌午，收工回家。

騰出時間，叫住惹事的人。

王昭陽在聽村長說場面話的時候，就猜測出，他的意圖。自己現在有用，沒觸犯道德，或者法律上的錯誤，不會有危險。再說自己本身也不是這類人，不過是會用言語申訴，維護自己擁有的權利。

“檔案全都下來，到你答應承諾的時候。”

直接說出，很符合村長的一貫做法。曾經答應的事情，不再矯情。

“塑膠布，我去市裡，就能弄到。要需要你開條，證明身份，是代表村裡採購的，我帶著出門。”

這痛快，就是一眨巴眼睛。牙膏不擠，沒法用。

“你小子只會給我打哈哈，鋼絲，也一起帶回來。”

能做，但不能什麼都不說，乖乖地聽從去做。

“我也不是全能，您老要是辦不到，我一個後輩，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想要推脫，豈能讓你如願。

“我沒本事，但你有。大學讀的是省城，全國有名的研究軍工，國防的學校。同學很多都在留在本省，各個地方政府機關，或是重點工廠做幹部。認識人多，這東西，容易。需要檔案手續，我都能辦齊全。最主要你能找到，獲得地渠道。”

失落把身體裝滿，影響著王昭陽回答的時間，這又是當年因成分離開，心中不平的釋放，被眾人看成預設村長的意思。拿到條子，日期是明天開始，共三天。無法挽回，失落。回去，把事情告訴小雞仔，探討一下，關於左左，秋後算賬的方案。

殷寶山得到村長的確切答案，行屍走肉的靈魂注入一股能量，啟動，復活。自從被調查，停職，批鬥，來到這裡。得過且過的想法，一直存在。對方明知道自己從來沒做過這個，還能交給他，是信任，是肯定。當然要好好做，漂亮的完成，給村裡的人都看一看。

開心要分享，腦海中首先想到的是陪伴二十多年的妻子，快點回家，告訴小斯。到家發現沒人，鍋裡好飯菜，熗土豆絲，玉米糊糊，還是溫的，應該是專門為他留的。一直都會享受這些，應該欣然接受。落到這副田地，她的不離不棄，開始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逐漸理解她婚姻中的不易，以前的自己是多麼混蛋。

敲門聲，去開門，是鄰居。古典。一起來，昨天晚上的相處，彼此留不錯的印象。看著對方自來熟，進屋，關門，跟著。

“你一個人在，我來陪你。”

這話聽著有點怪，沒說話。

說話的人，不在意，是否應答，繼續說。

“你媳婦找我家繁花看病，你們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的獨生女，養到十二，生病，不到一個周，就沒了。還想要孩子，一直都沒有。繁花看了，說喝點藥，調理一下，就能治好。你也努力一下，爭取明年當爸。”

聽明白，臉發熱。

“瓊瑤在你家。”

廢了半天的話，就冒出這麼一句，悶葫蘆。

“對啊。所以，我來了，陪你。”

殷寶山不喜歡，老大哥的浮躁。心中在期待，妻子那裡，得到肯定，希望。

兩個女人，相差十幾歲，不屬於一代人。都在城市生活，現在，因某種原因下鄉村，到同一個地方。有一些話題點。

講述到彼此的婚姻。歐陽繁花，是上女校的時候，愛上學校里老師。相愛後，雙方長輩同意下，走進婚姻。婚後，繼續考大學，不斷學習，他一直陪在身邊，尊重她，幫忙照顧孩子，支援她的學習和工作，不惜搭上自己的前程，不出門，去現場，在後面做喜歡的工作。

斯瓊瑤是家裡安排，搭夥過日子。父母去世，未成年，哥嫂急忙甩出她這個麻煩，給點錢，把她嫁出去。和他在一起，是什麼。是一個不寄人籬下，屬於自己的家。聽說過愛情，心動什麼的，這些從來都不屬於她。很想要孩子，屬於自己的孩子。二十多年的婚姻，習慣和他生活。不陌生，沒有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