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工，應該會比第一天更加適應，現實並非如此。竟然和昨天的工作不一樣，作為青壯年，要衝在第一線。當你囊括這裡面，不給反駁，拒絕的權利。

王昭陽揹著燒好的木炭往山下運輸，腦海裡盤算要怎麼做，才能更加省力一點。原主能夠習慣，並不代表我也能接受。燒煤不是一天，二天。需要長期，就要找到一個可行性，運輸。

“不用走那麼快，省點力氣，路還長呢。”

思考被聲音打斷，順著聲音的源頭看，是倪平安。

崑劇，青衣。除了外貌，其他的，很難讓不熟悉他底細的人，聯想到他曾經的職業。單看外貌，男生女相，人變黑，面板粗糙，眉眼間嫵媚，櫻桃小嘴，高挑清秀的鼻子，整體五官也比有的女人好看。眼神犀利，周身的氣質，給人生人勿擾的距離感。記憶中有這個人的存在，比自己更能稱作獨行俠。看他背的比自己還多。比自己個子矮，人又瘦，為了工分，是拼命幹。

想要叫大哥，不知道年齡，對方是否會介意這個稱呼，索性忽略。

“你經驗多，我和你比是新手。”

倪平安想要說，這是幾年前，你以早來，前輩的姿態告訴我的，又想到，時間過去很久，也許已經忘記。不再繼續提。藉此機會，把正經事辦了。

“我媳婦說話，做事，心直口快，不過大腦，希望你們夫妻不要介意，昨天晚上，給你們帶來的煩惱。很抱歉，請你們能諒解她的莽撞。”

想到小雞仔對求子二人組的吐槽，心中贊同這個觀點。正好見到當事人，藉此表達一下意見。

“你們為了要孩子，太心急，聽過你們有兒有女，一共三個孩子，夠了。孩子多，鬧心。吵得頭疼。”

漠視對方飽漢不知餓漢飢的心態，一些資訊也要點出來。

“你家不也生了，十二個。我們還想要一個女兒。”

接著說出自家媳婦為何把他家孩子媽連同孩子們，看成求子觀音。是一個結婚近五年，看到後，突然懷孕，在心中形成的執念。因沒有孩子，這些年，兩人想過很多辦法，一同看醫生，都說身體正常，日常生活，也沒異議，卻沒有孩子。來到這裡，懷孕，有了女兒，不單是揚眉吐氣，心中壓抑得到釋放。

王昭陽代入思考，理解他們夫妻的心情。每個人的生活環境，需求不同，思考的角度也就不一樣。

二人開始邊走邊聊，有人陪伴，長長的下山路，不孤單。時間過的也快很多。

話題點到河，魚，冬捕。各家能分到幾條魚，過一個好年。又提到王卓是個游泳好手，叔叔說他有天賦，是個當海軍的苗子。

王卓，左左。叔叔，海軍。王昭陽翻閱記憶，所謂的叔叔是郭亞男的叔叔，也下放到這裡，原因是妻子的歐洲人，和五個孩子生活在霧都。

海軍學校畢業，為黨國效命，服役於海軍，能駕駛軍艦，裡面維修，保護等。服役期間，考核成績優秀，派往歐洲學習更為先進的知識。結識妻子，兩人戀愛，結婚，幾年間，有了四個孩子。為了愛情，維護婚姻，放棄一些仕途上的發展，轉到後勤，教育新入伍等工作，爺爺去世，回家服喪，錯失去對岸的機會，意外留下。

剛建國的時候，響應國家政策，去海軍繼續工作，一直那裡。透過一些渠道，和妻子聯絡，還同孩子們見面，知道老五的存在，是最後一次離別，留給妻子的禮物。想要一家團聚，為了學以致用，填補國內一些知識的空白，為國家做貢獻，留在國內。在運動中波及，被下放到這裡，開始不適應，生病很重，村長找人看，怕有人死，影響村子的名聲。恰巧遇到侄女夫妻。有親人陪伴， 病好轉，村長才心安，安排輕鬆的活。

倪平安向王昭陽提到王卓是有自己的算盤。想給叔叔找事做，不要為難自家的孩子們，去學習游泳，追求質量，速度什麼。游泳，會就好，不需要過於嚴苛。什麼，世代在太湖捕魚地漁民後代，在游泳上嚴格要求。想說岳父不也殺豬，賣豬肉。私下詢問妻子，理由的出處。賣豬肉是搭頭，賣魚是主業。她小時候也被要求，家族的孩子們都如此，除非對水有心理陰影，至今這樣的人沒出現。

“你家大兒子真的有游泳天賦，不信，我可以把叔叔叫來，他當面和你說。”

王昭陽翻閱記憶，沒有相關。不想罵原身作為父親，對孩子不關心，忽略成長。又不想外人知道，很丟臉。

“小孩子喜歡玩，去玩水，正常。我和孩子媽，一直都不允許孩子們去河裡，還有河附近玩，萬一發生意外，溺水，就不好辦。”

倪平安沒注意聽這些話，注意力在用肢體動作，讓叔叔到這邊來。

郭文看明白，看到身邊，眼熟，叫不出來名字的村裡人。猜測應該是有事才會讓自己過來，也沒多想，和身邊剛認識的朋友殷寶山打招呼，走到跟前。詢問道：

“有什麼事，把我叫過來。”

事情大部分已經完成，就差最後一步。倪平安豈能掉鏈子，忙介紹說：

“這是你今年前段時間，暖和的時候，在河邊見到的，不到一米高男孩在河裡游泳，看著沒專業學過，速度很快，會潛水，換氣。詢問打聽，是叫王卓。這是那個男孩的父親。王昭陽。”

這些話聽著老父親心驚膽戰，那時候，自己沒有來。不影響，現在對孩子教育，秋後算賬，也是對他好，愛他的體現。小雞仔說的沒錯，小孩子太小，隨心所欲，對是非曲折判斷侷限，不知道其中深淺，要靠父母教育，告訴其中關鍵，適當約束，引導，樹立正確的觀念，時刻遠離危險。在這些之前，要了解事情的詳細，避免被小孩子糊弄，巧言善辯的脫險。

“你好，我是王昭陽，王卓的父親。”

侄女談戀愛的時候，不看好。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不靠譜。經十幾年的認識，還有在此地居住的這幾年，改變觀點，對他有些父子情。幫著帶孩子們，承受著他對自己的照顧。這件事，做的一如既往，靠譜。

“你好，我叫郭文，你兒子特別有天賦。是天生做海軍的苗子。”

您曾經是海軍，不要看到一個有天賦的苗子，也想著讓他成為海軍。剛才聽到，沒太有感，再次聽到，心中不悅，明顯。是原主留下的感情作祟，依照視角去想，是多麼諷刺的建議。做海軍，當兵，成分不好，政治稽核不過關。在現階段，四不可能實現的。孩子還小，不能告訴他，一個根本不可能從事的職業。如果做了，結果是，會承受不住打擊。

“我們家成分不好。孩子有游泳天賦，不一定當海軍。還有很多職業選擇，希望您不要當著孩子們總說這個。”

郭文明白孩子父親的顧慮，想著，如何說服他，讓孩子明年跟著自己學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