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失誤一次,就不能有第二次,讓人從屋裡走,是不可能。說是家裡女孩子們在洗澡,過道堆放雜物沒時間整理,大人不方便透過,讓左左從院子裡走,王昭陽則帶著村長從大門出去,繞大半圈院子,來到家裡的後門。
馬定邦能看出這小子防自己,今天想要知道種菜的事情,暫時不計較。站在門口,等待孩子開門,到最後面的院子。王昭陽看著馬叔沒有異議,心中無比慶幸。兩人都不喜歡吃兔子,辣兔丁,麻辣的冷吃兔,勉強能吃,但不會做。其他吃法,沒見過,應該不好吃。烤,味道大,飄得太遠,惹是非。家裡的那些兔子,去修車的時候,帶到縣裡,全都賣掉,換成糧食和豬肉,要是被村長髮現,事情就不好辦。擁有職權的人,再和善,也可能翻臉。這個家孩子太多,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能有危險,必須消除任何可能存在地隱患。帶到專門種菜的地方,這是廂房改造。
本來想著用的地方,小雞仔看完後,說白瞎好房子,壞了,還要花錢,花時間修,合不來。轉悠家裡的房子,找到這個破舊的廂房,燒火,變暖。把架子搬進去,上面放種植菜的容器。以不同種類,不同的種植時間,進行分割槽。
進屋,一股暖流。
馬定邦看到整屋子綠色,心中歡喜。大半輩子和土地打交道的人,看到這些,心中有希望。村裡如果弄一個這個,冬天把菜賣到縣裡供銷社去,能多一份收入,大家也能過一個好年。
“媽媽。馬爺爺來了。”
李淑芬在澆水,聽到有人說話,踢一下旁邊的籃子,一個蓋子落下,蓋在籃子上,不讓發好的綠豆芽被發現。做完後,看到三個人,走近。二狗子和左左,還好一個老頭。貌似見過的老頭,就是左左口中的馬爺爺。什麼身份,二狗子,沒說過。
看到小雞仔的困惑,開口說道。
“村長來通知我,幾天後上工,左左說種菜的事。他聽後,感興趣,就說來看一看。”
先把自己摘除,等會兒被清算的時候,會少一些怒火。李淑芬瞪一眼二狗子,還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那是孩子,不是可利用地工具。
熱情的應對,以禮相迎,和氣好說話。
“村長,我們種的就自家吃。不會犯忌諱了吧。”
印象中冰冷,不愛說話的姑娘,笑容如初升的太陽。這去縣城生孩子,回來,就變了。都說女人生孩子是脫胎換骨,獲得新生。同樣的面容,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和那個小子比,這個更不好糊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我是村長。
“叫馬叔。這麼嚴肅做什麼,不是一直隨這個小子叫嗎。丫頭,這菜是你主張弄得。”
李淑珍從老人的眼中,讀到探究,疑惑,渴望。想到這個時代,為保全,大腦快速運轉,尋求隱蔽,安全的地方。
“馬叔,我家男人成分不好,平時低調,只想安靜的過日子。今年是沒辦法,我大肚子,沒辦法彎腰,孩子太小,不能獨自往山上跑。沒辦法弄太多野菜,秋天也沒弄多少山貨。家裡菜不夠,孩子多,只好想其他辦法養孩子。這回是沒辦法的辦法。”
不清楚為人,這年代的人普遍心腸好,坦白,說的可憐點,二狗子自身,還有他們家在這裡的口碑不錯,萬一出事,會網開情面。
馬定邦聽完這些話後,剛才對孩子們的抱怨減少大半。這個年月,有些事不得不考慮。他們有十二個孩子,最大的才六歲。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就應該擔負責任。心中急切,也能理解兩個孩子的顧慮。四處運動,城裡亂哄哄。他們出事,孩子們都要村裡負責,家家孩子都不少,糧食緊張,沒人管。想一想,就是負擔。
“我想說村裡能否也弄一個,你這樣種菜的。讓村裡的人,每家多一份收入,過個好年。也為以後找一條可行的路。”
“我剛出月子,這些都是孩子爸弄得。”
王昭陽接到踢過來的皮球,明白對方的意思。男人出門還辦事,在外面上學,又工作多年,說一些新的東西,能找到藉口,省的被懷疑。
“馬叔,這個要從長計議。我家是小規模的,不適合大範圍。你先得和村裡的人,開會商量,冬天種菜,這個錢,人力什麼的,都要商量。我家種的菜,村裡人看見後,不會亂說吧。”
“不違反規定,亂說什麼,你們兩個養活這麼多孩子也不容易。錢什麼的,你不用管。要是,你能幫著村裡弄一個種菜的棚子,還能賣出去。村裡的老少爺們,各家都收益,就不會有人亂說話。要是隻有你一家,村裡的人太多,我只是村長,萬一,意外太多,事情不好說。”
話到這份上,請求和威脅對半。村長和長輩雙重身份,不能得罪。不是學農業的,也得趕鴨子上架。看左左,一臉無辜,孩子還小。不懂事,卻坑人。心裡有氣,看小雞仔和自己的狀態一樣。
送走村長,兩人變成苦瓜臉。看著兒子,一臉無辜,這件皮夾襖,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此刻的心情,身體的火氣外溢,這叫什麼事。
很平凡,僅是普通人。沒有那麼多大義,什麼做無私貢獻,不想冒頭。苟活,低調。熬過幾年,放開了就好。想要吃的能下嚥,在家裡單調菜品的基礎上,想吃的好點,多些菜。被發現後,說是,在村裡推廣,造福大家,換一個方式,就是當活靶子,現在的身份論,還要站在高處引麻煩。腦袋也沒坑,做這種明知道有危險的事。
李淑芬和王昭陽看著兒子,想著問一問。為教育孩子積累素材,從沒當過父母,這些孩子要怎麼教才能乖乖聽話,不坑大人。
李淑芬是媽媽,以前和孩子待著時間長,問話容易些。“左左,剛才馬爺爺在外面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說不讓他看,我就是壞孩子,不想當壞孩子。”
王昭陽聽後,不可思議的開口。
“只是為了不當壞孩子。”只是為了這個。一隻手搭在肩膀,看著小雞仔的臉。看到她的口型。放鬆。心平氣和。
王卓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沒注意父母表情和動作。一本正經地回答。
“當然,這個很重要。”
氣。對方不懂,氣什麼氣。
局面無法改變,可以做小幅度的調整。冷靜思考,最優方案。把傷害降低,甚至消失,最好獲取實在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