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警鐘面對的是兩個人,意外提供增進感情的機會。
孩子睡覺的夜晚,開始列出原主的各方面。還把來這個村子生活七年,發生的大事都列出來。一個認真寫,一個認真看。
看著時間點,李淑芳發現一件事情,兩人竟然是閃婚。下鄉到這個村,三天後,兩人宣佈結婚,又過兩天,擺酒席,這就結了。還有第一胎的孩子出生後,落戶口之前,才去扯證。這意識中,這件事放在什麼時代,都是爭議新聞。
回家後,找到鏡子,看這張臉,五官有典型的江浙人的特徵,清秀,素雅,耐看。身高,光腳測量預估在在一米六三到一米六五之間,放在這個時代不算矮。體重,剛生完孩子,胖點,可忽略不計,面板什麼的結婚多年,不怎麼注意保養,粗糙一些,沒有斑點,養一養就能好。整體上,不是嫁不出去的醜女。
“老混蛋。”
笑著應答道。
“你不是說,看著我的臉。身材,是老臘肉,這時候,怎麼改名字了。”
知道對方是在明白裡裝糊塗,不客氣的點出來。
“你不感覺,結婚草率,還不停生孩子,生了這麼多,總之,作為家裡的男人特別混蛋。”
小雞仔又開始後世的思維模式作祟。
“我的記憶告訴我,結婚是女方提出的,原因是,想要結婚,不想找一個沒讀過多少書的農民,不在乎我年紀大。生孩子這件事,也是女方主動的,為了穩定,徹底綁死,避免村裡的一些單身漢,二流子騷擾。我是受害者。”
作為婚姻的受益方,說出如此混蛋的話。火氣上竄。
“這句話,你真有臉說。”
笑著看她此刻的樣子,從小就喜歡,很好玩。到這裡,也如此,原來的一些東西,一直未變。
“就是說了,又怎麼了。說的是原身兩個人的事,也不是咱們。”
冷靜思考,不是自己,但這具身體就是自己,已經替代她的人生,不過物件變成二狗子,兩人開始全新的未來。不是二狗子的做的,我又有什麼理由把怒火加在他身上,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態度放緩,心平氣和地說:
“我就是認為女方太虧了。”
一個孤女,在農村需要依靠,就這樣簡單。愛情這個東西,在生存,自身安全面前,僅是被捨棄的那個。
“都是這個時代決定的。就像有些民族的文化,女性做事情限制,有些必須有男性陪同才能做。自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咱們不能用自己的思維方式,強加在他們身上,指責他們的生活方式,去改變看不慣的生活。”
明白二狗子的意思,想到自己不想結婚,媽媽對自己說,生在好時候,還以為是說,小時候看到工會的叔叔,安排聯誼,努力湊對的事。原身比那些,是小巫見大巫。一個是有得選,一個是根本沒得選。
這次商量後,失誤明顯減少。一個月過去,李淑芬徹底放鬆,至於雙月子,二狗子也就講一講,聽聽就好。只有兩個大人,一群孩子的家,是在做夢。
照顧四個嬰兒的主力,規劃並安排一家人的飲食,保障葷素搭配,水果和主食每天不要重樣。用有限的食材,合理安排,保證營養均衡。一想到,以前為減肥學習,研究的知識用在這裡,忍不住苦笑。
指揮幹活,重活有人,不費力氣卻勞心傷腦,看著孩子們這段時間沒生病,肉眼可見小臉有肉,個子長高,心中生出成就感。其他的問題,又出現。
衣服短了,春天和夏天的衣服和鞋子,全都不能穿,又是一輪張羅。顧不上頭疼,這是每個負責的母親基礎日常。
無比懷念後世,有網路,能送貨,貿易自由,職業多元,掙錢,花錢,很多事情都方便。鞋子,做那就算了,太複雜。聽說成衣太貴,都是買布做。從醫院到家,一直都在村子裡,都不知道縣裡除了供銷社是賣日用品的,是否有賣成衣的百貨商場。問過二狗子,人家說,記憶裡沒去過,從沒關注過,市裡應該會有。
關於做衣服,家裡沒有縫紉機,成分不好,暫時也不能買,太顯眼,惹非議。只能一針一線,做起來,把童年給洋娃娃做衣服的技能,用在這裡,是無奈的喜感。
看起來比較新的衣服,拆開改造,拼接,儘量多一點。考慮顏色搭配,樣式不要過於異類,符合當下。卻意外的發現咪咪在這方面有天賦。愛乾淨,注重外表,衣服穿的整齊,脫下後,也疊好。能發現並記住看到的美,流利表達出來。放在後世,長大後是服裝搭配,美妝達人等,或者相關職業。現在,是一個整天就知道臭美的丫頭,這是聽二狗子說,原主以前這樣評價女兒的。不能不說,母親看親生的孩子,眼光真準。這個時代,飯都吃不飽,衣服能穿,不難看,穿出去不惹出笑話就好。
既然女兒有這方面天賦,還喜歡,當然要好好培養,三歲的娃娃拿著線還太小,能學習配色,把自己所指的這方面知識告訴孩子,後來,想著女孩子家長大都要穿衣打扮,把家裡的五個女孩都叫過來,都一起聽。基礎配色,暖色,冷色等,心裡想著讓二狗子下回去縣城,買蠟筆或者是彩色鉛筆,畫出來能教的時候,更加直觀。
王梅很喜歡聽,王珍,王悠,王珊也很認真,王璐則是感覺特別枯燥,媽媽彷彿就是大人們說的唸經。
舊的,徹底不要,拆出布,用作其他衣服改造,或者是拼接做成其他東西日用品,單子,兜子之類的,剩下的就做抹布。家裡的孩子們多,也是有好處,會幫著拆線,做的快,縫製工作都壓在自己身上,讓二狗子嘗試,發現手殘,特別沒用,打發他去家裡能發揮作用的地方,繼續發光發熱。
村長找上門,王昭陽在和以前家裡餵豬的食槽對抗。用心修理,這次,一定不能讓小雞仔嫌棄不能用。
在前幾天,用破鐵盆裝土種的臭菜迎來收穫,長出來沒多高,還是幼芽,拔出吃過後,收穫孩子們的好評。小雞仔接受鼓舞,更加熱衷種菜。尋找,發現家裡能裝土的容器,放入種子,種菜走起。萊萊主動跟著,一起種。一個女孩子弄得一身土,卻很開心,這是未來要學農。想到小雞仔,當初認定未來做畫家的人,更喜歡種地。就如陽春白雪向下裡巴人的轉變。
馬定邦進屋,看到要找的人在拿著木頭修東西。詢問道。
“你這是要做什麼。”
聽到這樣問,把和小雞仔合計出的說法丟擲。
“想用這個種毛蔥。”沒有聽到對方應答,小心的詢問。“馬叔,這個上面政策也不讓嗎?孩子媽懷孕,幹不了太多活,過冬的菜,家裡少,不夠吃,我就種下,長點,應該夠吃。自家吃,不出去賣。”
“這倒是沒有,自留地不是沒人管,住在農村如果不能種菜,吃什麼。村裡也沒有供銷社站點。”
王昭陽想一想,也是,小雞仔說的沒錯,是自己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