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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暫在小西山休憩

吐谷渾一方騎兵,隸屬慕容可汗的親衛隊伍,他們清楚秦凡、許喁喁是唐人使者,純粹是被慕容伏許給逼殺至此。

他們聽從可汗吩咐,儘可能保證秦凡的安全,也擔心逼迫太過火了,會導致意外發生,所以也沒有急著登舟追趕,只是迴轉大帳,和可汗彙報見到的情況。

慕容伏許部屬安慰慕容伏許,道:“殿下,用不著擔心,咱們也用不著費心追趕,除非他們打算不回中土大唐,否則一定會回到岸邊上。”

“廢話!”

慕容伏許也許是臉上灼痛不已,心情難受,直接賞了那部屬一記耳光,怒道:“西海幾個島嶼上有清水、有獵物,若同仙境一樣,如果他們下定決心,一百年不出湖心島嶼,那麼我們不得等他們一百年嗎?”

慕容伏許動不動就大發肝火,那可把周邊的人徹底得罪了,也許他除了兄長可汗之外,不把其他人給放在眼裡。

噶爾茹自忖一身本事,倒也不怕他發難,建議道:“殿下,我們容後再去找秦凡,先回去見可汗,稟明情況吧!”

噶爾茹崇武,也擅長用毒,早前在溶洞下也和秦凡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他的臉面曾經遭罪了,為了對付秦凡的“妖法”,倒是研製過敷臉的藥粉,自信可以紓解臉上的疼痛。

噶爾茹將懷裡摸出了一個瓷瓶,拋擲給他,道:“藥粉可以消毒止痛,生肌潤膚,用與不用,隨便你吧!”

慕容伏許咬著牙關,接過藥瓶,也沒有道謝,反而埋怨道:“你是怎麼了,我們先前約好了,讓你將許喁喁給牽制住嗎?現在他們主僕二人重新聚在一起,負隅頑抗,更加不會將我們給放在眼裡。”

噶爾茹被慕容伏許質問,聳了聳肩膀,也不曾計較,一聲致歉,騎著犛牛離開。

他既和秦凡為敵,暫時和慕容伏許結盟,不得不忍氣吞聲,雖然願意贈藥,卻惱恨和慕容伏許為伍。

現場上只有慕容伏許以及他的幾個親衛。

慕容伏許的目光滲透出怨恨之色。

反正秦凡、許喁喁是一定要殺的,斷然不能吞下這一口惡氣。

秦凡、許喁喁搖槳下,扁舟就近,來到了鳥島之西的小西山。

青海湖的鳥島,分為西邊小西山,以及東邊海西皮。

據資料介紹,東邊的海西皮比小西山的面積要大上了許多。

大舟頭有一根三丈多的麻繩,許喁喁靈便地躍下了船,取繩綁在地面突兀的石板處,固定位置,免得這一葉扁舟隨波逐流。

黃驃馬、青海驄也都游上了岸,它們縱然神駿,此刻也是累得氣喘吁吁。

秦凡、許喁喁心中憐恤,讓它們原地歇息。

午時的陽光耀眼,島嶼上霞光繚繞,千溝萬壑石體,或流水清澗等處,幾乎擠滿了棕頭鷗、斑頭雁等各種各樣的島鳥,景象壯觀得很。

秦凡心道:如果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來到此處,估計會犯毛病,非常難受……

也許地方空曠,鳥群清唳,秦凡、許喁喁也不覺得噪音煩躁,他們清楚這一些鳥兒白天嘰嘰喳喳,夜幕降臨,百鳥歸巢,現場必然靜得很。

也許平日裡,牧民甚少會登島捕獵候鳥,所以候鳥見到島嶼上來了這兩個不速之客,倒不怎麼慌忙,但還是會和他們保持適量的安全距離。

許喁喁笑道:“公子,你身披的大氅有大量的鳥羽,下襬有烏鴉莖羽為飾,我琢磨著島嶼上鳥兒會把你視作同類。”

秦凡笑道:“也許吧,它們見到我這個龐然大鳥,必然以為是入侵者,不驅逐我,便算十分不錯的了。”

他們閒聊的時候,詫異腳邊位置,劈里啪啦地傳來了異響,不知道是什麼鳥兒居高臨下拉著糞,幸虧鳥糞落下,跌不中秦凡、許喁喁。

秦凡清楚,鳥兒不一定是故意如此,它們生理構造和貓等哺乳類生物不同,直腸直肚,可以一邊吃一邊拉……

秦凡、許喁喁清楚,成了飛鳥天堂的客人,被鳥糞沾到頭身,那是在所難免,只得雙手護頭,祈禱鳥兒別太熱情歡迎他們……

二人拉著黃驃馬、青海驄,物色著落腳之地。

千年之後,小西山面積並不算大,據說不到一平方公里。

秦凡覺得此時的青海湖水源充沛,導致島體明顯隆升,小西山面積興許不足零點五公里。

兩者資料有所出入,那是在所難免。

秦凡、許喁喁倒是能夠輕而易舉,步行幾乎繞到半圈。

他們在島東一角,發現一座小型山峰,與海西皮遙相呼應。

峰頂有好幾株生意盎然的白樺樹,樹木之下,有兩頂羊皮帳篷很是矚目,兩帳之間的避風所有篝火的痕跡,顯然主人曾生火,在此吃喝。

吐谷渾牧人吃膩了畜肉,可以撈魚,盜鳥蛋,並獵取飛鳥加餐……並不出奇。

“有人在嗎?”

“我和友伴無意地打擾你們。”

秦凡、許喁喁過去之後,小心翼翼地詢問,但無人答應。

他們走到北向那一頂帳子,掀開了簾子,見到裡頭有床榻、地毯、矮几等物,周邊角落擺放有四五個金屬鼎爐,顯然此間的主人,為了驅逐島嶼上蚊蟲而準備了薰香。

床榻邊上被子蠻亂的,顯然主人不怎麼愛收拾。

秦凡心道:這多半是一個男子住在這裡,而且還是獨居。

他們又來到了南帳之處,發現該處堆放柴木、以及水缸等雜物,秦凡走了進去,揭開木蓋子,兩個半人高的水缸都是清水。

秦凡用手指沾了缸水,品嚐了一下,那並非鹽水,甘冽得很。

黃驃馬、青海驄剛從青海湖中漫遊上來,渾身都是鹽水,甭提有多難受。

秦凡、許喁喁顧不得口乾舌燥,許喁喁用木瓢舀水,分別給黃驃馬、青海驄補充水分,然後用清水澆灌,洗滌它們身子鹽份,耗了足足一大水缸淨水,才讓它們神清氣爽。

許喁喁苦笑道:“非常抱歉,咱們初次來此,不曾備有禮品,便費掉了此間主人一缸清水。”

兩缸水,他們也只用一缸。

秦用來到帳子間的避風場,生起火來,用主人留下的銅釜煮水,笑道:“此間的主人很懂得享受,想必然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即便我們耗了他的水,只要他願意,又可以著人給他,重新運滿兩缸來。”

話雖如此,秦凡還是摸出了一小塊銀錠,放在缸蓋,表明購水費用。

二人先後喝了點熱水,補充水份。

許喁喁得隴望蜀,笑道:“我去撿一些鳥蛋充飢……”

秦凡點了點頭。

唐初而言,百廢待興,人口遠不如今時昌盛膨脹,人們也無太深層的可持續發展的文明環保意識,西山島上的鳥群並非保護性生物,秦凡自忖和許喁喁,討取鳥蛋充飢,那也是無可厚非。

不消一會兒,許喁喁笑吟吟地回來了,她抱著大氅,氅內有七八個鳥蛋,每個蛋的品相都不同,顯然她憐恤鳥媽媽生產辛苦,每一個窩中只取走一個蛋。

秦凡將鳥蛋放入沸水中燙熟,二人剝殼來大口品嚐,雖然沒有油鹽醬醋等佐料,但入口香噴噴,勝在原汁原味,別有一番風味。

秦凡、許喁喁吃完蛋後,索性待在帳篷裡頭歇息。

也不知道是撐船太過疲累了,還是緊繃著的心情得以放鬆,許喁喁待在了床榻上,沒有儀態,隨之橫躺下來,這一躺不太打緊,竟是打起小呼嚕來,睡著了過去……

秦凡颳了刮許喁喁的瓊鼻,心道:你這個小妞睡眠質量可以啊!

秦凡本想守在帳處,擔心慕容伏許、噶爾茹等人會捲土重來,但他也終究血肉凡胎,也感有幾分疲倦。

許喁喁在榻上只是佔不到二分之一的地域,秦凡也很不客氣地躺在另外一向,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秦凡這一覺,只感到了耳畔的鳥兒不住地唳鳴,偶爾青海驄或者是黃驃馬似在交流,輕嘶了一兩聲,縱然沒有處於絕對寧靜的場景,但他們不但沒有感到半分的膩煩,相反睡得分外地香甜。

秦凡睡得好好的,隱約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壓住了自己,右邊胸口位置被喀得慌。

秦凡睜眼一看,原來是許喁喁睡覺時,不住地翻身,結果靠在了秦凡的身上。

這一挨不打緊,越發用力靠近。

許喁喁脫掉了大氅,島嶼上溫度清冷,像冬日寒溫下貓咪在睡夢中急切尋求主人的懷抱,享受熱源。

許喁喁呵氣如蘭,渾雄的胸大肌讓秦凡所激賞。

秦凡苦笑不已,他既知許喁喁是女生,但誰讓她此刻還是男裝打扮,秦凡總不能對著一個男人想入非非?

秦凡睡得迷迷糊糊的,懶得去管。

也不知道二人在帳中睡了有多久,只聽得一聲天雷作響,如同帛裂,地裂山崩,竟將二人給硬生生地嚇醒了。

二人睡眼惺忪:“莫非吐谷渾的人追來了?”

許喁喁猛地意識到她和秦凡雙雙躺在了臥榻處,她右手扒拉在秦凡脖子,自己身子緊緊地依偎著他,就不知道可有壓壞到他不……

天啊!

那也太親暱了!

許喁喁立馬地彈將起來,躲到臥榻邊緣。

帳篷內光亮度已然黯淡下來,但秦凡還是可以能清晰地看到了許喁喁臉上生出一抹紅暈來,因為不曾打理的及肩的烏黑秀髮,越發生出了幾分嫵媚。

許喁喁深呼吸了一口氣,藉故詢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秦凡苦笑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鳥島之上並無日晷,斷然無法得悉,時辰幾何。

帳中少光,也許日色西盡,逐漸天黑,又或者是天有不測風雲的雷雨天時,甚至說兼合兩者而有之。

秦凡用手撥開帳篷,探頭往外張望,恰是在崖上,隱約可見天邊電閃……

先前的裂帛之聲,正是雷鳴,緊接著是帳外傳來了嘩啦啦的雨聲。

秦凡、許喁喁感到詫異的是,他們睡了那麼久,湖西邊岸無人追襲,以噶爾茹、慕容伏許等吐谷渾的人,就這麼爽快地放過他們麼?

又是一聲雷鳴!

但他們倒是有了防備心,也沒有緊張起來。

相反,許喁喁的臉色漸漸地緩和了下來,一陣清風從帳外吹拂將進來,讓她倍感舒爽。

也許和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塊兒聽雨,這也是一種享受。

秦凡臉色一變!

他們現下位置比較特殊,待在小西山上最高處,高處不勝寒,更重要的還有幾株白樺樹,聳立藍天,而他和許喁喁在樹下,擔心被雷劈啊……

不怕一萬,最怕萬一。

“喁喁,你先別說話,趕緊跟我來!”

秦凡趕緊地扯住了許喁喁,走出了帳子外頭,頭也不回地離開原地。

許喁喁從來聽話,順從得很。

秦凡將金甲墨氅高舉過頭,罩蓋住自己和許喁喁的頭頂,可以從最大程度上防住雨水,避免溼身太多。

二人依偎得更近了,許喁喁的軀體不由得觸碰到了秦凡的身上來,想起了先前在帳篷的臥榻上的旋旎情景,臉上又一次生出了紅暈來。

氣氛沉默。

許喁喁下意識地看了秦凡一眼,忍不住道:“公子,你大半個身子都待在大氅的外頭,趕緊鑽進來一點,別沾雨溼身了著涼啊!”

秦凡心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蠻想突破這一層藩籬,一把抱住你,緩步而行……

二人走到了峰下,許喁喁道:“公子,我記得我義父也叮囑過,雷雨時候,別待在樹木下,也儘可能別站在高處,容易招雷。”

秦凡笑道:“的確如此!”

他心裡讚道:千年之前,前輩們有此等智識,不容易啊!

許喁喁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陡峰上的幾株白樺樹,笑道:“我義父還曾說,如果大樹被雷電劈中了,那就成了著名的雷擊木,這可是至寶啊,得以辟邪鎮宅,值錢得很。”

秦凡苦心道:“縱然若干年後,在科技越趨發達的今日,很多人工產物,譬如鑽石,可以以假亂真,絕大數人單憑肉眼,又怎麼能斷定雷擊木是否自然形成?

氣氛沉悶,許喁喁推了秦凡一把,問道:“公子,你在琢磨著什麼啊?”

秦凡笑道:“沒什麼,我倒是在琢磨,那個茹老大,還有慕容伏許為什麼沒到此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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