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懂不懂禮貌？看在我女兒的份上繞過你，你別蹭鼻子上臉。”

陸北川眉眼挑起一抹不耐煩：“你以前在部隊的老上級，就是姜嘯天那個老頭子吧，那老頭在我面前都得敬我三分。”

慕建國手心一片冰涼，聽到原來上級的名字，他下意識就站好了軍姿。

陸北川望著慕建國的軍姿，譏諷一笑：“蹭鼻子上臉的我看是你，暖暖不想我動手，我才三番兩次的放過你，軍姿站得不錯，可又有什麼用？拳頭都揮向自己女兒了。”

“好，真是極好，姜老頭調到這裡做軍區首長都快八年了，來這裡還專程找人問過你的近況，要是姜老頭知道你現在混成這樣……”

“也對，你也知道自己混得不成樣，所以即便姜老頭在這裡，你沒臉去見他，更加沒有過年過節問個好什麼的，你問我懂不懂禮貌？可笑。”

慕暖垂下眼眸，她輕輕地攥緊自己的衣服，現在的陸北川還年少，就已經可以看出未來一飛沖天的氣勢了，這樣的他是耀眼而不可觸及的。

慕建國更是被陸北川的這一番話說得沒了臉，還沒有退伍的時候，他是姜嘯天特別看好的部下，甚至有望成為姜嘯天的左右手步步攀升，可陳雪芬想要生兒子，說沒了兒子就是斷了慕家的香火……

慕建國沒有辦法，只得跟著陳雪芬回來了這個小鎮，他以為自己退伍後也能發展得很好，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但沒有發展到很好，甚至混到連見老上級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當初沒有退伍，他也不會窩在那不景氣甚至瀕臨倒閉的工廠裡，更加不會帶著一家五口蝸居在那狹小又昏暗的筒子樓裡。

慕建國的臉頰好像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在他退伍時候，老上級對他失望的眼神還在眼前閃過，他握了握掌心：“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陸北川嗤笑一聲，他坐在慕暖身邊，讓疼到都快暈過去的慕暖靠在他的身上。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夫妻兩對慕暖的不好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了，你只要記住，慕暖是小爺我罩著的，以後慕暖身上再有傷口，小爺我不管你是不是慕暖的父親，照樣不放過。”

“記著，一根汗毛都不能少，懂？”

慕建國皺眉：“你……”

“你什麼你，怎麼著，還想動手？那來試試，鬧到姜老頭那，小爺我倒要看看你能佔幾分理。”

慕建國面色發白地站在那，他這麼多年一直後悔的事情，每當深夜都輾轉反側想著的事情，就這樣被人毫無徵兆的挖了出來，然後攤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像巴掌扇過他的臉，告訴他這麼多年的選擇都是大錯特錯的。

慕建國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陸北川當著慕建國的面將慕暖帶走了，慕暖額前的發被冷汗浸溼，陸北川寬厚的肩給了她最強有力的依靠，昏昏沉沉的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以前，他也是這樣護著她，可他們終究還是沒能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