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年前開始,陸夫人便一直在做一場夢。
那個夢反反覆覆的,就好像是她的上輩子。
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帶回來一個女孩子,專寵她,無論那個女孩如何侮辱他,諷刺他他都一直堅持著,那顆心彷彿不會痛一樣。
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可能不心疼,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別人的手中卻是一文不值。
可是那是她兒子自己的選擇,他覺得只要他認真對待,那個女孩早晚有一天會接受他。
陸夫人一步步看著自己那天之驕子的兒子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孤傲,同時在她面前又是那樣的卑微。
最後她聽說那個女孩走了,離開他了,她以為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陸北川終於醒悟過來了。
可是夢魘才剛剛開始,陸北川開始整夜整夜的不休息。
他的房間裡面的燈永遠亮著,白天一直都在處理政務,將自己弄得很忙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那個人。
幾年的時間下來,他的兒子整個人就如同失去了魂魄的傀儡,每天機械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早已經沒有了意氣風發。
後來陸夫人聽江明說,那個女人死了,死在那外面。
陸北川卻將骨灰帶了回來,整天帶在身邊不允許別人碰一下。
如果不是陸北川姓陸,他的身上還揹負著無數人的希望和責任,陸夫人知道,他肯定會選擇跟隨那個女人一起死去。
她的預料果然沒有錯。
陸北川比原先更加的繁忙,忙的沒有時間睡覺,他將自己一個人分成了十個人在用,不過二十八歲的年紀,便已經有了白髮,那手掌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包裹著裡面的一根根青筋。
她夢見自己抱著裝著他棺材的屍體哭嚎,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再次醒來看自己一眼,可是沒有,她那優秀的兒子就這樣離開了。
陸夫人知道他是故意的,身為陸家人,他有責任,所以他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還有時間來工作回報陸家,故意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毫無負擔地去找那個人。
那個女孩,憑什麼,憑什麼將她優秀的兒子折磨成這樣。
所以現在又要開始了嗎?
陸夫人想到今天在林家,陸北川為了那個慕暖,竟然連陸家的名譽都不顧及的都要維護她。
一旦他們繼續在一起,那個女孩一定會毀掉他。
想到這裡,陸夫人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陸曜哪裡知道自己的夫人這會心思千迴百轉,只能緊緊地抱住她,安撫她。
“啊嫻,北川已經大了,他自己的事情咱們就交給他自己去做決定吧。”
陸夫人沒有說話,只是原本驚惶的瞳孔已經逐漸被一抹銳利取代。
她要中止這個魔咒,決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再深陷下去。
陸北川回到別墅的時候傭人正在擦拭,他去到慕暖的房間,並沒有瞧見慕暖的身影。
“小姐呢?”陸北川一邊下樓一邊問道。
“小姐午覺睡了一會之後就去外面的花園裡面散步去了,應該在花圃裡面。”傭人恭敬地回道。
陸北川聞言先回房間換了一聲舒適的家居服,這才邁著步子朝著花圃的方向走。
別墅的兩邊都是花圃,面積不小,一眼望去根本瞧不見哪裡有人影,陸北川只能挨著走過去看。
“暖暖?暖暖?”
過了一會,遠遠地從後面方向傳來女子的聲音:“我在這呢。”
少女清脆的應答聲應和著風聲傳進男人的耳中,他一回頭就瞧見紅色的花海中站起一抹纖細的身影。
慕暖穿著白色的圓領T恤,外面是一件白色的防曬衫,頭上一頂大大的遮陽帽遮住了小臉,這會正揚手朝他示意。
陸北川循著她的身影走過去,精緻的皮鞋踩在泥地裡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慕暖的地方靠近。
到了她站立的地方,就看著她的小姑娘一手拿著一把修剪用的見到,一手挽著一個竹籃,裡面橫放著十幾支怒放的玫瑰花。
瞧見他打量的眼神,慕暖歪頭笑著道:“先生,買花嗎?很新鮮很香的玫瑰花哦。”
那語氣,透著股可愛勁兒。
陸北川雙手插在褲袋裡,十分酷帥地道:“好啊,先來九十九朵,我買來送我女朋友。”
慕暖聞言噘嘴道:“哪個女朋友啊,我怎麼不知道。”
陸北川見她心情不錯,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笑著道:“還是算了,我女朋友比這些花漂亮多了,這些花要是看見我女朋友的顏值肯定羞都羞得枯萎了,太浪費了,不買了。”
慕暖很想要繃住表情給他一個白眼,可心裡卻像是吃了蜜一般,連帶著臉上控制不住地揚起笑,伸手就打了男人一下;“你這個人,好煩啊。”
老是這樣不正經,說話哄他。
明明知道是誇張的語氣,可她就是很開心怎麼辦。
陸北川伸手點了點她因為笑起來而突出的梨渦:“雖然不買,但是可以跟女朋友一起摘花。”
說著就從慕暖的手中接過剪刀,掃了眼四周的花:“說吧,要剪哪一朵,我來。”
慕暖蹲下身子指了指面前的一支:“就是這個,莖稈有些粗,我剪了好幾下剪不斷。”
“嗯,所以說你有我這個男朋友還是有很大的用處是不是?”陸北川低笑著去剪那一朵。
“你小心點,上面有很多刺,哎呀,你怎麼穿著短袖啊,小心別被周圍的花刺傷了,我剛剛被颳了一下現在還有些癢。”慕暖噘著嘴道。
陸北川將花束放到籃子裡,轉身去看她:“哪裡刮到了?”
“喏,就這裡,沒什麼事,就是癢。”慕暖說著抬起袖子給陸北川看,就瞧見那白皙的手臂上面一道刺眼的紅,還有一點點血,都被扎破了。
陸北川心疼的不行:“都腫了,我帶你去消毒。”
“哎,先別啊,這幾支還不夠插呢,再剪幾支吧,湊夠一個花瓶好看些。”慕暖堅持道。
陸北川看著她執拗的小臉,嘆了口氣。
“你想要哪一朵,我來剪。”
“這邊差不多了,我們去前面看看。”說著慕暖就提著花籃走在前面,手被男人隨後趕上來牽住了。
兩個人又剪了幾朵不錯的話,這才往別墅大樓走。
慕暖走在陸北川的手邊,看著男人的上臂有些紅,脖頸的地方也紅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她剛剛都沒有想起來,太陽那麼辣,他在裡面站了那麼久。
回到別墅慕暖先去洗了手,然後找來醫藥箱,拿出裡面的曬傷膏,陸北川卻是拿出碘酒跟棉籤對著她。
“先消毒。”陸北川道。
“你的手臂都曬紅了,我先給你擦藥。”慕暖也道。
“我一個大男人,曬點太陽怎麼了,你過來,先給你處理一下。”
“我那個口子你不是都給我消毒了嗎,我覺得效果挺好的,暫時不著急,先給你處理了。”慕暖也著急起來,伸手就要去摸陸北川的手臂,那紅紅的肌膚早就滾燙一片。
陸北川雖然是男人,可畢竟身份尊貴,出行都是有車的,而且他面板天生就比一般人白,被這麼一曬,看著特別嚴重。
兩個人又你來我往好幾次,最終還是慕暖板著臉衝他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管你,好,既然這樣,以後你的事情我都不管了,我這就找房子搬出去,等到開學之後就去上課我都不想見你了。”
陸北川下意識就跟慕暖服了軟,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消毒水坐在旁邊,好像是要上刑場一般地道:“你來吧。”
說著仰高頭,露出性感的喉結。
慕暖抿唇,繼續手中的動作。
她開啟蓋子,擠了藥膏準備抹,又擔心被藥膏被一副蹭掉,低聲道:“你把衣服脫掉吧,免得一會蹭掉了。”
陸北川點頭,露出健美的寬肩窄腰,腰腹間的八塊腹肌亮人眼球。
慕暖掃了一眼之後便快速低頭,擠了藥膏開始給他上藥。
“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