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突如其來的抽痛讓慕暖忍不住的橫了他一眼，故意的吧，下手沒輕沒重。

宋陽又要伸手去碰，這次慕暖靈活的躲開了，很是警惕的看著宋陽，那目光似乎是在問他，你想做什麼！

肩膀上的傷還在陣陣抽痛，好在宋陽下手還有輕重，雖然疼了些倒是也大礙。

少年的目光落在慕暖的肩膀上，慕暖本能的躲閃開。

“砰——”

一聲大力從教室的後方響起，宋陽起身將桌子踹到在地就要出去。

杜婉和一群小女生坐在一起看戲，慕暖還真的是個不知死活的，之前就已經招惹了宋陽一次，可能是覺得她自己活得太安穩了，還偏偏要來招惹第二次。

真以為宋陽這種小混混會改邪歸正嗎，無非就是一時興起罷了，慕暖多半會捱揍的。

“宋陽，你幹什麼？”

宋陽捏著拳頭青筋暴起，最終還是沒有把那高高揚起的拳頭揮下去，這拳頭對誰都行，唯有她，他下不去手。

“我要去廁所，這也不可以？”少女那倔強的模樣，始終是宋陽心頭的一塊柔軟，不自覺間，聲音已經低了幾分。

“你，好像還有習題沒有寫完……”慕暖指著一邊座位的方向說著。

宋陽的唇角也只是輕輕的勾勒了一下，就挪步離開，慕暖看著宋陽離開的方向滿面愁容。

雖然不知道送樣要去做什麼，可是那個架勢看起來，總覺得他出去要惹事。

想到這，慕暖怎麼也坐不住了，想要跟出去。

杜婉擋在慕暖的面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慕暖，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搭理我了，是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嗎，你說一下我改好嗎？”

距離上一次陳雪芬來學校的時候，杜婉當眾被陸北川不給面子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高中的同學們，每天都把自己埋在繁重的課業裡，這些八卦有的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沒有多少人會放在心上。

杜婉家世好，這個大家都知道。

就算是對陸北川有點想法也是無可厚非的，人家是縣城首富的女兒，若是說學校裡真的還有誰和陸北川的距離近一點，怎麼說也應該是杜婉，和慕暖又有什麼關係呢？

杜婉平日裡還會帶一些比較貴的零食給他們嚐嚐鮮，相比之下，每天悶不做聲的慕暖，真的並不怎麼討人喜歡。

“你一直都是班裡學習最好的，我不知道你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不僅僅喜歡和宋陽那樣的小混混廝混在一起，現在對我還這樣的冷淡，我也沒有對不起你呀……”

杜婉看起來一可憐，就有不少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在慕暖的身上。

“宋陽是我們的同學，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成為同桌了，相互幫助本就是應該的，倒是你，說自己的同學是小混混，難道你就不覺得太傷人了嗎？”

慕暖的語氣也變得冷淡了下來，杜婉前進她就後退，顯然是不想和杜婉牽扯上關係。

被慕暖這樣刻意的疏遠，杜婉的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又湊進了一步，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著，“我知道我的用詞可能還有些問題，可是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你一直都是我們班成績最好的，最有希望考一個好大學的，若是你被宋陽帶壞了怎麼辦呀。”

杜婉的模樣看起來是真的著急了，眼圈都急紅了，不少同學都開始忍不住幫著杜婉說話了，“慕暖，這事還是你做的不地道，人家杜婉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誤會，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是呀，再說了，宋陽本來就是個小混混，難道別人還不能說了嗎？”

有人在為杜婉忿忿不平。

“當然能說，不過下次最好別當著我的面說。”慕暖平淡的看著突然歸來的宋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望著宋陽輕輕笑了。

原本他是想要去找那個叫田甜的女人算賬的，知道慕暖的肩上有傷還要去針對慕暖，這群女孩子下起手來，比他這種小混混還要更過分。

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那女人早就被比他手更快的陸北川弄出學校去了。

在慕暖的身邊，似乎沒有什麼是他幫得上的。

就算是有，慕暖也更容易接受陸北川的幫助，抗拒他的。

慕暖被宋陽那炙熱的目光盯得很是不自在，“回來了就去看書吧。”

說著，慕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宋陽的目光劃過那些人膽怯的嘴臉，最後落在杜婉的身上，“我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下次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小混混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杜婉被宋陽氣得不行，可是對方那一身的煞氣讓她不敢說些什麼，只是氣鼓鼓的跺了跺腳，回到座位上，就有許多小女生湊過去安慰她。

宋陽剛回到座位上，旁邊就推過來一本作業本，“昨天的錯誤太多了。”

宋陽拿著作業本湊了過去，教室裡的低氣壓倒是一點都沒有影響他的心情，“我還是不太明白，要不你再給我講講？”

慕暖看著那作業本，連本子都沒有翻開。

“我看著你和宋陽貼得太近了，心難受……”不知怎麼了，陸北川那呢喃的聲音彷彿還縈繞在耳畔。

慕暖有些慌亂的低下頭去，努力的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作業本里。

“錯題我都已經給你標了註釋，有時間自己多看看吧。我也是要學習的……”

宋陽看著低頭寫字的慕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慕暖之前看起來也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比起現在還是要溫和一些。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總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突然之間隔著一道巨大的溝渠。

怎麼也填不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