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這次也跟著一起,只是陸北川帶人進入最前面的時候她只是站在人群中看著。
可僅僅是這樣慕暖便已經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那些斷裂的縫隙裡面有不知名人士的衣角,有鮮紅的液體,不少被炸開的身體在被人挖出來之後便被平放到擔架上,而後蒙上了白布,一排排的排過去,簡直觸目驚心。
慕暖的眼眶溼潤,想到造成這一切的便是背後那些手握權柄的人,只覺得憤慨又難過。
這些普通人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不過就是想要生活安定而已。
她從不是一個擁有偉大胸襟的人,想要的,不過便是安定幸福,可是此刻她卻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造成這一切的人抓出來繩之以法。
就連她都是如此想,更何況是陸北川,那個心懷天下的男人,此刻的內心肯定比他更加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一篇繳文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散至全國,痛斥總統先生對周家的刑罰太過嚴重,周家的那些事,實則有眾多都是被人惡意陷害,可總統先生為了排除異己,所以做下這一切,這才會遭到不知名的報復。
說話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所以才會有這麼兩次的報復。
民眾是善良的,民眾也是愚昧的,信服的也都是眾人願意讓他們看到能夠讓他們看到的。
於是一個個也都開始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是因為總統先生自私自利的緣故。
總統先生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本來已經好轉的身體硬生生直接氣的直接在床上吐出兩口鮮血。
陸北川本就因為這兩次的爆炸事件忙的焦頭爛額,又聽到總統先生這邊身邊出了狀況,立即就趕回了總統府。
醫生已經過來看過,確定總統先生這分明是憂思過重,氣血攻心,萬萬不能再激動,否則很可能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陸北川看著總統先生那慘白灰白的模樣,閉了閉眼,開口道:“舅舅,提前準備大典吧,您的身體必須的好好保重。”
總統先生看著面前年輕的陸北川,眼眶中帶上了淚光,世人都覺得這個位置尊貴無比,可是他卻清楚坐上這個位置之後所要面臨的問題。
哪怕他再無能也清楚,如今有一雙看不見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同時那雙大手也已經開始伸向整個a國,如今他已經是有心無力,也只有自己的外甥才能有機會力挽狂瀾。
“北川,這個重擔,舅舅無能,只能交給你了,舅舅沒能給你一個太平盛世,你辛苦了。”總統先生內疚地道。
陸北川搖頭:“為民謀福,不辛苦,您放心,北川一定不負所望。”
“好,既然如此,那我明日我便讓人準備召開記者招待會,我魏釗退位下野,將總統之位交給陸北川,北川,希望你能夠早日抓到真兇,以慰枉死之人在天之靈。”
陸北川重重點頭。
第二天,幾乎全國有名的媒體都是收到訊息趕往總統府。
總統夫婦穿著一身只有平時訪國才會穿的隆重服飾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宣佈將自己的位置傳給陸北川,從此以後,將由陸北川帶領國民為民謀福。
慕暖是從媒體報道的訊息裡面知道這件事的,從前幾天起她便已經沒有見過陸北川,此刻看著陸北川穿著一身同總統先生差不多的服飾在媒體前亮相。
慕暖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陸北川這輩子到底還是做了總統,為他感到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心疼他如今一上來就要面對風雨飄搖的國家。
內憂外患,不過如此。
陸北川既然已經坐上了那個位置,那麼,說明她離開的時間又要提前了,她不能留在國內,成為別人威脅陸北川的靶子。
就在陸北川繼位儀式的同一天,慕暖也坐著飛機離開了a國。
宋莉怡得知慕暖離開已經過了半個月的時候,慕暖電話告知她的,兩人在電話裡面說了許久。
這段時間宋莉怡的日子過得不算好,當日非禮她的製片人她再沒有看見過,而圈子裡面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知有這麼一件事,於是紛紛互相轉告,說是宋莉怡還跟江文昊有關係,所以沒有人再敢動她,卻又不清楚如今江文昊對她的態度,故而也沒有人敢公然起用她。
宋莉怡在事情發生後沒幾天腳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風風火火地進了她所在的娛樂公司的高層,跟高層大吵一架,原因不得而知,而此後宋莉怡便主動要求單方面解除合約。
合約上面說的清楚,宋莉怡單方面解除合約上事先說好的價格的十倍,這對於如今的宋莉怡來說根本是不可能有的錢。
對方認定了宋莉怡不會有錢,所以態度越加惡劣,讓宋莉怡除非在媒體面前向公司道歉,否認她所說的公司讓她拉皮條的事情,之前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胡言亂語。
宋莉怡受不了這個氣,嚴明自己會在合同截止日期前將這筆違約金賠付。
不管是國內是否換了一屆總統,也不管這兩次爆炸有多少傷亡,對於那些上流貴族來說,不過就是一件微小的事情,該有的歌舞昇平,該有的紙醉金迷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
接近年末,帝都的格外寒冷,早前才下過一場雪,越發冷冽。
宋莉怡穿著一件單薄的旗袍,上面是皮草,腳踝處光滑一片,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涼。
剛進了會所宋莉怡便將身上僅剩的皮草脫了下來,一瞬間便吸引了大廳處眾人的目光。
宋莉怡穿著一身大紅色旗袍,格外喜氣,將自己的面色襯托的面若桃李,看上去格外惑人。
眾人第一眼看的卻是她鼓鼓胸前,彷彿一彎腰就能將那單薄的衣衫撐爆,收腰處細細的。
膚白貌美大長腿,纖細螞蟻腰,簡直是男人夢想中的情人。
江文昊今日也在會所內應酬,因著裡面有些悶熱這才出來尋個空子,剛剛點燃手中的煙便措不及防瞧見了這一幕。
江文昊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轉移,並未打算多看,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宋莉怡嬌美的嗓音響起,如同從前每一次在他面前時的嗔意。
江文昊這時還能想起那時的宋莉怡,明豔照人,撒嬌時眉目低垂,看著只想讓人狠狠欺負。
江文昊下意識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瞧見在一排屏風遮擋的另一邊,宋莉怡一張妖嬈的臉美豔不可方物,此刻正側對著他,半倚靠在柱子上,對著站在她對面的男人輕聲開口。
“小哥哥,我的腳好疼,你能拉我一把嗎?”
江文昊的眉心立即蹙緊,手中的煙已經燃滅尚不自知。
江文昊自問不是什麼痴心人,在宋莉怡之前他有過不少女人,如今有不少就算是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一定記得,可是對於這個宋莉怡卻一直是他頭疼的人。
宋莉怡是他眾多女人中長得最漂亮,也是最難纏的女人,她恨不得整天二十四小時粘著他,最後還妄想要嫁給他同他天長地久。
可一夜之間她就突然性情大變,如今,更是在這裡公然撩別的男人,簡直是奇怪至極。
說不當小三,不當他情人,一轉頭,卻又開始撩別的男人,還妄想能夠憑藉如今的身份嫁入豪門?
他江文昊不能娶她,她就找別的男人?
呵,笑話,他江文昊不要的女人,也不是別人能撿的破鞋。
這麼想著,江文昊轉頭看向宋莉怡身邊的男人。
這一天,神色便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面前的男人,他不是不熟悉,畢竟是在帝都這個圈子裡混的,沒有他不認識的。
這人名喚宮亭玉,若說他江文昊是娛樂圈的皇帝,那這宮亭玉便是自封為王。
江文昊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宮亭玉則是常年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這宮亭玉的父親與前總統魏釗可算是師出同門,二人一起上過戰場,而後魏釗成為總統,宮野便成為一方霸主,宮亭玉是他的嫡子,身份自然不可小覷。
這宋莉怡的眼光,倒是不錯。
宋莉怡嬌美的臉龐微微抬起,柔情似水地道:“小哥哥,你的手好暖。”
男人勾唇笑了起來,那張美的男女莫辯的模樣看上去十分勾人,竟然險些將宋莉怡的明豔壓制下去。
宮亭玉望著面前的女子,雖然並未有過交集,可是宋莉怡的名聲她自然如雷貫耳,是江文昊的女人,曾經。
不過對於美麗的女人,他向來態度曖昧,一手拂過女子纖細的腰肢,順著腰肢轉到後背虛扶,聲色曖昧地道:“宋小姐,站穩了,否則,可就摔了。”
宋莉怡嗔笑著道:“幸好在這裡遇到了好心的小哥哥,小哥哥,我腳還疼,你扶我過去那邊坐一下好不好?”
說著,還不等對面的男人回答她,便有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突然由遠及近:“宋莉怡!你不要臉!”
那人影如同迅風一般衝了過來,眼看就要撲到宋莉怡的身上,卻被一旁的宮亭玉攔住。